以免意外,徐徒然又問筆仙之筆要來了它自己的祭祀方式,教給了姜思雨們。
“有事的話就向它祈禱。”離開前認真囑咐,“我收到消息,會來找你們的。”
“嗯嗯,明白了!”
“放心吧,我們會顧好自己的。”
“姐姐再見——”
姜思雨們排一列,一邊點頭一邊依依不舍地沖揮手。
徐徒然回過頭,也拿著筆仙之筆揮了揮。后者隨著的作晃來晃去,緩緩吐出一個泡泡,看上去已毫無波瀾。
*
離開域后,徐徒然徑自回了臨近的住。
房間依舊維持著離開時那樣。連墻上的符文都沒有任何變化。徐徒然沉默地盯著它們看了片刻,想想還是沒掉,轉而在地上鋪了張紙,一筆一劃地繪制起新的符文。
——屬于的符文。
升到了辰級以后,能力者可以開發專屬于自己的符文,賦予它們功能與意義。聽著簡單,實際并不容易,因為按照姜老頭的話說,這符文與其說是“開發”,不如說是“尋找”。
能夠構符文的幾何組合有很多種。能力者必須從中尋找出最適合自己的一種,再為它尋找到最適合的用法。這往往需要幾十次,甚至幾百次嘗試。
然而徐徒然并沒有在這方面花費太多時間。
幾乎都不用思考。只是想了下“我需要一個專屬符文”,一個悉的圖案便自然而然浮現于腦海。此時此刻,又自然而然,從筆下流瀉而出,逐漸型——
就在最后一筆落下的瞬間,徐徒然能明顯覺到,空氣里有什麼不一樣了。
警覺抬頭,正見四周場景折疊變換。本就不算仄的房間被進一步拉、變大,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覆蓋上了新的彩,所有不必要存在的家與擺件,則都化為了末或搖曳的小花。
地面上鋪開一層潔的冰面,冰面上孤獨立著一個扶手椅,扶手椅的背面,是鏤空繁復的花紋,鏤空的部分,全裝飾著流的彩。
徐徒然怔了一下,抬頭向上看去。天花板也已被取代,深邃的夜空中可見星河流。
略一遲疑,朝著那扶手椅走了過去,輕輕上椅背。
“這里就是我的域?”微微挑眉,“和我想得不太一樣。”
看上去倒更像是非正常理智狀態下曾見過的巨大冰面。
“一開始看到的域,是按照個人潛意識隨機生的。”系統道,“隨著對域的悉,以及能力的增長。個對域的掌控力也會逐漸加強。比如隨意調整布置,或是無中生有之類……的。”
它著突然出現在椅子前的配套桌子,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不是桌子。隨著徐徒然的一個念頭,桌面上又多了一個漂亮的小花瓶。等到徐徒然將手舞足蹈的小花放瓶中,桌上又有筆和本子陸續出現。本子上甚至還有筆記,系統匆匆掃了眼,只見上面只記著些零星詞語。
【儀式】、【循環】、【育者】、【主角】……
在自己不在的時間里,居然已經挖掘到了這種地步嗎?
……還是在沿著錯誤道路一路飛奔的前提下?
系統一時失語。另一頭,徐徒然已經門路地坐到了扶手椅上,低頭翻看起面前的筆記本。
“這地方還方便。就想了想而已,連筆記都給我整理好了。”翻了兩頁,饒有興致道,“梳理得還全。”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算得上真正的思維導圖了——直接存在于思維之中的導圖。
徐徒然翻看了幾頁,作忽然慢了下來,聲音亦微微一沉。
“你之前說,有些信息,只能在我的域里傳達。
“那麼現在呢?你總可以開口了吧。”
系統:“……”
“可以當然是可以。”它咕噥一句,“不過你得等我先捋一捋。這個事有些復雜,我得想想該從哪里開始講……”
徐徒然:“?有什麼困難嗎?”
“也不是困難。只是我總得考慮下你的吧。”系統振振有詞,“萬一有什麼容對你而言太過炸裂,導致你一時接不能,大腦當機,那這不是給我自己添堵嗎?”
“……”
徐徒然也不急,隨他糾結去了。趁著系統斟酌詞句的工夫,又試著往桌上添了個東西——一個小方盒子。
準確來說,是信仰盒子。
盒子里面,是斑斑點。連一片,與頭頂的星辰遙相輝映。徐徒然把玩著現化出的信仰盒子,等了片刻,輕聲開口:“還是想不出該怎麼講嗎?那不如這樣吧。”
“正好我對現在的況,也有一些猜測。干脆由我來闡述我的猜測,你據實際況,進行糾正或補完——怎麼樣?”
這法子似乎好。從徐徒然的角度來說,也算循序漸進,比較好接。因此系統稍一思索,果斷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于是很快,徐徒然就拋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著手里的信仰盒子,緩緩出聲:
“我問你,這個世界,也是裝在盒子里的嗎?”
“……”系統一怔,冥冥中仿佛聽到自己意識里傳來咔的一聲。
“什麼?”它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盒子。”
徐徒然一字一頓地說著,倏然手,將手中的信仰盒子,高高向上拋去。
盒蓋隨著上拋的作而完全打開。裝在盒子里的大片點,如螢火蟲般飄了出來,凝固在手可及的空中,像是近在咫尺的另一片星空。
“當然,我說的不是這個盒子。”徐徒然拍了拍手,進一步補充道,“雖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什麼證據。但上校長曾說過,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回……”
而信仰盒子里的碎片世界,其特點之一,就是時間會隨著“主角”的活,而進循環。
回。循環。這樣的巧合,讓徐徒然不由有些在意。又或者說,是催生了某種直覺。
這也是為什麼,第一個拋出的,就是這個問題。
“所以,我們的世界,是否也只是在一個‘盒子’里呢?
“一個更大的、容納了更多世界與更深時間的……信仰盒子。”
徐徒然再次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微微仰頭,眼瞳中倒映了凝在空中的點點熒。
恰在此時,的腦海中,終于響起了系統的答案。
它說,是。
徐徒然:“……”
“那那個巨大的信仰盒子,又是誰的?”頓了一下,又輕聲問道。
這一回,系統答案給得更快。
它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