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
徐徒然:“?”
“那張便簽紙。不是你們的嗎?”微蹙起眉。
那個工作人員眼睛都瞪得快要掉出來,語氣更加茫然:“哪里來的便簽紙?”
徐徒然:“……”
不死心地又給對方詳細指了下位置,對方依舊四眼迷茫,似乎什麼都看不到。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徐徒然臉微微變了,將這個話題敷衍了過去,在工作人員離開后,一把撕下了那張便簽紙。
翻過來,只見背面是兩行大字。
【小心“晗”!】
【他不是晗!】
……又是一個針對晗的警告。
詭異的是,上面的字跡,與徐徒然之前從床鋪里拉出的那張,完全不一樣。
“……”
徐徒然著那紙上的字跡,輕輕抿起了。
*
“這就是你,今天下午放我鴿子的原因?”
又大約四個小時后。
練舞室前,晗背靠墻壁,以一種一言難盡的神,打量著手里的兩張紙片。
正是徐徒然數小時前,通過不同渠道獲得的兩張。雖然材質和字跡都不同,所表達的含義倒是驚人的相似。
晗試著通過它們去閱讀留下信息的人,卻只能讀到兩團神的霧氣。他無奈閉眼,深深嘆了口氣:“別告訴我你真的因為它們搖了對我的信任。”
那他真的會傷心的好嗎?
“倒也不算搖。就是單純覺得微妙。”
徐徒然靠在走廊的另一側,悠然道:“留下這信息的兩人。一個憑空知曉我對窗口的需求,一個能夠遮蔽他人對那張便簽的認知,確保只有我能看到。這兩種表現,都讓我到有些悉……”
“全知。”晗表一頓,倏地抬起眼來,“這些都是全知傾向的手段。”
當然,這麼說也不完全——比如遮蔽認知,長夜或永晝也能做到,就連徐徒然那個燈級的狐貍擺件都有類似手段。而憑空獲取信息,預知也能做到。
但考慮到他們所在域的域主,不久前才跟一個全知傾向的鐵線蟲疑似打到昏天黑地,往這個方面想,似乎也更合理。
晗默默想著,徐徒然則認同地點了點頭:“對,我當時也有這種覺。或許兩個都是全知。”
……兩個?
晗因為徐徒然這篤定的措辭而愣了一下,旋即“嘿”了一聲。
“簡單來說,你還是搖了。”他聳了聳肩,“我可是看得到的,‘絕對王權’所建立的國土屏障。”
他是在不久之前,被徐徒然的小花找上,被那小東西一路引到這里來的。等他過來時,徐徒然已經等在了這里,走廊的兩邊,也各自立著一面厚厚的、流著彩的障壁。
至于為什麼要選擇在練舞室這邊流況,晗也曾好奇詢問,徐徒然給出的答復是,找工作人員問過,這里這會兒基本沒人會來,安靜。
晗本來還不明白為啥要在自己到來前,先圈定國土。現在想清楚了——這兩張紙條,多半還是讓對自己生疑了。
在的國土,就可以建立規則,回避自己的閱讀。事實上,晗現在確實無法從上讀到任何東西。
真要說的話,信任搖似乎也不難理解,畢竟晗也是個全知,現在邊也沒菲菲護著,誰知道會不會神不知鬼不覺就被人頂包。
晗只是想不明白。他總覺得徐徒然,不該是那麼容易信息影響的人。尤其這兩張紙出現得太過刻意,挑撥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而且就算真的懷疑,應該也會在第一時間想辦法證實,不至于拖這麼久——他對徐徒然在某些事上的行力,還是很了解的。
懷著這樣的狐疑,晗提起手中的兩張紙片,試探地開口:“說起來,你有聽過那個很有名的‘你要相信誰’的故事嗎?”
“是雪山遇難的那個?”徐徒然想了想,“就是那種‘有兩撥人,分別說對面是鬼,問你應該相信誰’的故事?”
“差不多。”晗點頭,“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徐徒然理所當然道,“把兩撥人都拎過來,當面對質——”
話未說完,忽聽練舞室傳來咚咚的聲響。徐徒然話語一止,旋即拍了下手:“算了,先不說廢話了。大致況你已經了解了,那麼接下來就可以進下一個環節了。”
晗:“……?”
等等,什麼?什麼下一個環節?
還沒等他想明白,徐徒然已經轉,直接推開了旁邊練舞室的大門。
“哦,對了,順便和你說一下。國土的事,真不是專門為了防你。”
往旁邊走開兩步,冷靜地朝門一指:“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在防你們所有人。”
晗:……
他怔怔著練舞室部,愕然張大了。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徐徒然可以篤定地表示,留下紙條的人有“兩個”了。
只見房間,兩個人正被綁著安置在椅子上。其中一個,正是之前一直瞪他的,穿著破牛仔的短發。另一個,則是個高高大大的男人,之前曾在餐廳打過照面。
“這兩位就是給我留信的人。出于效率考慮,我之前花了點時間,把他們都單獨約了出來,大家有事呢就當面說開,不要背地里小話傳來傳去的,多不好。”
徐徒然說著,忽然往晗后輕輕推了一把。晗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進房間,跟著就見徐徒然不慌不忙地打開隨攜帶的琴盒,從里面出了一石矛。
“好了。”將石矛利落地往地上一頓,“那要不,我先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吧。”
手拍了拍晗僵的肩膀:“這位,晗。”
語畢,用石矛遙遙一指被困住的高大男人——他上的標號也是U開頭的。
“這位,據他自己所說,也晗。”
說完,迎著晗震驚的目,徐徒然又將石矛轉向了剩下的那個短發生:
“而這位,同樣,也認為自己是‘晗’。”
全部介紹完畢,徐徒然收起石矛,拉過一把椅子,悠然坐下:“行,大家彼此都認識了。那麼接下去就開始嘮吧。”
語畢,似是想起了什麼,低低誒了一聲,又從包里將小花掏了出來。
“自販賣機,知道嗎?”低聲和小花說話,“給我拿瓶烏梅回來,夠不到就讓工作人員幫你。”
小花認真點頭,跳下的膝蓋,舉著葉子跑了。徐徒然呼出口氣,轉過頭來,正迎上其余三人呆滯的目。
“這麼看我干嘛。討論呀。”徐徒然一派理直氣壯,目一轉,又落在晗上,“對了,你之前不是問我,如果我在兩撥人互相指認的況下,該怎麼做嗎?喏,就像這樣,安排大家當面對質——”
然后把無法說服你的一方給做掉是嗎?
三個“晗”齊齊看向了徐徒然靠在椅旁的石矛。
不約而同地陷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