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爾蝶趴在板子上畫畫,等終稿細節終于敲定的時候,才恍覺一天過去。
白t已經被汗打,黏膩地在背上,付爾蝶反應過來,沖去衛生間洗澡。
現在剛到六月,按理說不該這麼熱,干活吹吹風扇,就舒服的。
可畫了一下午,從畫畫的狀態里出來,就發現熱得有些離譜。看凈化上的溫度顯示,居然已經30度了,比中午高了五度。
付爾蝶沒多想,洗了澡出來,做飯吃飯,給狗子熱好昨天沒吃完的,帶狗子出去逛街。
c城是個節奏算不上快的二線城市。
付爾蝶在爸媽和外婆支持下,有一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雖然離市中心有一兩個小時的公車程,但打車半小時也能到,算不上偏僻,平時出門遛狗,到都很熱鬧。
不過今天天氣熱,晚飯后遛食的人不算多。
付爾蝶牽著狗子慢悠悠地走著,走了不到十分鐘,也覺得熱得有點難。
打開天氣資訊,室外溫度32度。而且天氣熱歸熱,不知怎的,還下起了綿綿細雨。
等狗子解決了狗糧回的大事,付爾蝶就帶著狗子回家了。一到家打開空調,稍微好點。
群消息提示響起,小群正在吐槽溫度的事。
趙小:“早上穿長袖,下班差點沒把我熱暈!”
岑熙:“[微笑]我還沒下班。等我下班的時候天應該黑了,溫度也降了。”
趙小:哈哈哈哈jpg
岑熙:[微笑][微笑][微笑]
付爾蝶見狀,也跟著笑起來。
們三個是從小長到大的死黨。
岑熙,是小學和初中的同學。
趙小是初中同學。
轉眼十多年過去,三人已是死黨閨。
付爾蝶把熱好的拌飯,喂給狗子吃。自己則又去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喜歡聽歌,連上衛生間的音響,加上水聲,聲音很大。
約聽到外面有狗子低了聲音低吼威脅,付爾蝶沒當回事,跟著音響哼歌。
只是突然間,又聽到外面公路上傳來一陣陣靜,像是車子急剎發出滋滋的胎刺耳響聲。
付爾蝶的歌聲頓了頓,繼續給自己頭發打泡。
砰!
洗發水瓶打了個,1000ml的大瓶子摔在地上,發出驚人的靜。狗子也瘋狂起來。
付爾蝶抹掉眼睛的水和泡泡,一邊撿瓶子一邊安狗子:“沒事兒沒事兒,東西掉了,別,啊。”
雖然沒什麼大事兒,付爾蝶還是莫名心慌,趕把頭上的泡泡洗了,穿好睡、裹好吸水頭巾,從衛生間出來。
狗子沒了。
但還是一直發音,焦躁地在家里轉來轉去,不知道是在威脅什麼。
付爾蝶狗頭:“怎麼了?”
狗子收起低吼,有些委屈地在付爾蝶手上蹭了蹭,然后對著空氣小聲嗷嗚嗷嗚著。
付爾蝶:“沒事兒沒事兒,乖。”
上這麼說,付爾蝶心里其實很奇怪。
狗子是兩年前,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撿的。那就是一只被人棄在路邊的特別普通的小土狗,通漆黑,骨瘦嶙峋。
旁邊的商戶說,小土狗已經被棄在這里幾天了。
它的原主人騙它,讓它在這里等著,“我去超市買了東西就來接你”。
狗子很乖,好像聽得懂原主人說話,坐在原地不了。
可是那個人沒有去超市,而是在旁邊拐了個彎,在狗子看不見的地方跑了。
“狗子應該是發現了的。”商戶老板唏噓,“它當時站起來,往原主人的方向跑了幾步,可是看到原主人跑掉,它也沒有追,不知道是要等著主人回來,還是知道自己被棄了,遠遠目送主人離開。”
又嘆氣:“可憐喲,這幾天也哪里都不去,就在這里等著,偶爾撿點垃圾吃。”
付爾蝶不忍聽這些,當即就把狗子抱回家了。
一養,就是兩年。
這兩年,付爾蝶在家全職畫畫,狗子也就一直陪著。
它很聽話,平時除了有外人靠近家門從來不吼。像現在這樣對著空氣吼,還是頭一次。
想了想,付爾蝶也在家里走來走去,到巡視。
沒什麼異常,也沒有老鼠蟑螂。
“應該是被洗發水瓶嚇到了?”付爾蝶不是很確定地想。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趙小的電話。
“喂?”付爾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那邊一陣兵荒馬,傳來趙小重又驚慌的聲音。
“喪尸!外面有喪尸!!!”
付爾蝶下意識讓冷靜點,可是又本能的沖向臺,看向外面。
付爾蝶住在16樓,臺下正對公路。這條路只是岔路,不是主干道,來往車輛不多,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很多車往岔路上坡的方向走,而且速度特別快,像是在逃離什麼。
付爾蝶出頭,往車流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就看到一輛車出了車禍,此時正在路邊冒煙。
心頭一跳,付爾蝶突然意識到,剛才洗發水瓶掉下來的聲音本就不可能有那麼大。
是外面車禍的聲音!
付爾蝶這個房子隔音效果不錯,并且因為開空調關了門窗,此時一開窗,外面的尖、驚呼、鳴笛……眾多嘈雜的聲音涌,讓腦袋嗡嗡的。
一個車禍,不可能這麼吵。
所以,是喪尸?
“趙小,你這會兒在哪兒!”
付爾蝶聽那邊急促奔逃的聲音,知道沒有功夫說明太多況。電話急忙中打過來,肯定是要求助。
想了想工作的地方,正是距離付爾蝶所在三個站遠的工業園。應該是中途下車,現在要來的住。
趙小:“在……呼……”有點不過來氣,勉強道:“離你家半個小時,我盡可能跑快點!”
付爾蝶立刻道:“我過來接你!”
“你接個屁!你個戰五渣,還接我!”趙小罵罵咧咧,“一會兒到你家,我你名字你再開,別人敲門別開,聽見沒有!”
說完就掛掉電話。
付爾蝶聽著掛斷的忙音,心慌不已。
所在的小區,是滿住率的小區。現在很多人在下班的路上,沒到家,人沒有晚上的時候多。可是小區的老人很多。今天出來遛食的,不代表出事之后出來看況的人。
尤其老人家心,可能聽到車禍就出來看了,現在人肯定比之前多!
付爾蝶在臺看不出個所以然,一手提起花壇邊松土的鐵錘子,一手拿手機,往樓下沖去。
急急忙忙給市中心的外婆打電話。
忙音。
打不通。
又給外婆發短信、發微信。
灰的小圓圈轉轉轉,最后變發不出去的嘆號。
只能繼續打,繼續打。
住在十六樓,怕電梯出事不敢坐電梯,直接走樓梯。
可是剛下兩樓,迎面對上一個面青白的老人。
他瞳孔渾濁,眼白界限不清,走路的姿勢非常奇怪,像是關節錯位一顛一顛的。可是一看到,老人就立馬用這種別扭的姿勢,迅速撲過來,速度之快,本就像個壯年人!
付爾蝶原地轉,不要命地向樓上跑。
這棟樓有兩個樓梯間,察覺自己速度比不上老人,付爾蝶七拐八拐,從這個樓梯上去,在老人撲過來的時候轉彎,沖向另一個樓梯繼續上樓,靠著靈活勉強拉開距離,回到16-1的住。
掏出鑰匙,可是忙中出錯,怎麼都/不進去。
好不容易/進去了,有點生銹的鎖芯偏偏這時作祟,擰不!
喪尸老人上了十六樓,咚咚咚跑路的聲音在樓道回響,每一聲都是催命的符號。
付爾蝶使勁擰鑰匙,手腕上青筋凸起,鑰匙撞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老人喪尸轉過彎,終于找到付爾蝶,瞬間撲過來。
咔。
門鎖開了。
付爾蝶猛地一拉,大開的厚重的防盜門隔在自己和老人之間,沖撞后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付爾蝶躲在屋外門后,背后就是消防栓,腰狠狠磕在消防栓的下沿,幾乎要錯位。
付爾蝶沒有,握著門把手一發狠,趁老人被撞開,重新蓄力撞來的間隙,一把將喪尸老人撞上門框,狠狠一。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門框正好到喪尸老人的腦袋。頭蓋骨發出讓人牙酸的碎裂悶響,腦漿流了一地。
付爾蝶驚懼反胃,想要松手。
可是又害怕自己一放,喪尸老人沒死,重新撲上來。
但更害怕這不是喪尸,事沒自己想的那麼糟,而自己卻在差錯下殺了人。
拿著手機的手微微抖,最后心一橫,把喪尸老人踢開,自己一側,進屋關門反鎖上防盜鏈。
打開電腦調取自己的門口朝向走廊的監控。
因為角度設置得剛剛好,把喪尸老人怎麼猙獰撲過來的樣子拍得一清二楚。
用第三視角看一遍整個不到半分鐘的逃命反擊過程,付爾蝶的手不住抖。
殺人了嗎?
算自衛反擊嗎?
把視頻保存到電腦手機u盤上,還想保存云端,但是網絡太卡,傳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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