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相信呢,摳門摳到家、吃飯都要算著飯錢的瑾辰,有的時候其實也很大方。
看著瑾辰百無聊賴癱著湖,兩人還是近上前去。
瑾辰歎了口氣,三人開始對這粼粼湖水展開詩詞比拚。瑾辰心念,我肚中就不記得幾首詩詞,我怎麽比得過這兩人,如坐針氈……
終於,腦通訊拯救了,“若雪們我們去吃午飯了,是也差不多了。”
三人其實都長籲了一口氣。
午飯地點在商圈的一家“阿莫西林·貝”連鎖高檔西餐廳。高端的含義是,們的大包間能200度俯瞰貝加爾湖的絕佳景。
“不好意思,我家長期包了這個包廂。”穆子逸果然是,壕無人,再次刷新了瑾辰的認知。
六個人這一包廂也太奢侈,傅若雪們也了在附近的隊員們,這樣十五個人一桌,男間隔。瑾辰認識的就有包子肅和林晗。
一個小型樂隊演奏著西京的古典音樂,男侍者捧著氣泡水隨時添加。
是的,依舊是氣泡水,雖然不符合常規,但是軍校學員戒酒,他們要開始正式訓練了更不能喝酒。
前菜凱撒沙拉,前湯鬆茸蛤蜊油濃湯,中盤白葡萄酒油配深海鱈魚、帝王蟹,主菜七分s級雪花西牛眼配什錦鮮蔬,甜品倫敦王餅配烤布蕾。
瑾辰不怎麽參與氣氛輕鬆的聊天,就悶頭幹飯。沒辦法,真的好吃,而且一般也吃不到這樣的純正西式餐點。
風卷殘雲。甚至還想再來一份甜品。不過看看兩側的切磋琢磨、細嚼慢咽、還在優雅地吃著小牛排的兩位男士,瑾辰隻覺得,看他們吃飯優雅是優雅,好看是好看,但是也影響的胃口。
瑾辰眼睛一盯男侍者,男侍者立馬會意上前,“請再給我一份雙球冰淇淋。”
“您喜歡什麽口味的?我們有沃克的鬆黑巧克力、豪利牧場的低脂牛、雪來山莊的桃花草莓……”
“兩個巧克力,謝謝,還有,給那位士再來一份倫敦王餅,謝謝。”瑾辰遙指傅若雪。
捧著巧克力冰淇淋,舀了一口,瑾辰非常滿足,閉著眼睛細細品味。
“君慕,你知道,這次聯賽在什麽場地嗎?”瑾辰忽然問了一句。
其實,因為李君慕在,大家都刻意回避了討論聯賽的話題。
李君慕優雅地了啥也沒有的角,然後向瑾辰,“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不過,可能是雨林吧。”
“哦。”瑾辰沒有什麽彩地回應了一聲,低下頭挖著冰淇淋。
“那你知道,科學要幹什麽嗎?”
李君慕默默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會重要吧。”
“哦,”瑾辰挖了一勺冰淇淋,“冰淇淋不錯,你要嗎?多吃點,我給你要一份?”
李君慕看著瑾辰的微笑,心中寂寂然,“不用了……”
“我想試試。”漆雕玹輕聲發話。
那可不得輕嗎,說響了,侍者直接就給你拿了,就不到瑾辰多此一舉了。
瑾辰其實就是說說,沒想到這邊還真有人應。
好吧好吧。再盯一眼侍者,給漆雕玹要了份冰淇淋,再順道給自己又了份冰淇淋。
“你想要什麽口味的?”瑾辰代侍者問漆雕玹。
漆雕玹看了看瑾辰的角,綻放了一個攝人魂魄的微笑,“和你一樣。”
瑾辰都晃神了,他這,真的笑了?不要說,果然好看。
飯也吃完,別的小夥伴告別了自己去玩,總隊六人沿著羅馬大道散步消食。高糖攝,瑾辰心很好,也不計較這兩尊門神了,還能有一搭沒一搭聊聊天。
夾道是高大遒勁的西京梧桐,瑾辰捧著未就掉落的球果和比臉還大的掌裂落葉不厭其煩和每個人曆數古樹種梧桐、古地球法國梧桐、古地球英國梧桐到西京梧桐的種種差異。
“總之,它們看起來很像,但是截然不同!今天總算見到活的了。”瑾辰已經歎了六遍,顧牧兮仍然十分配合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哄得瑾辰很開心,就和顧牧兮並排多說了幾句話。
“學弟,你績不錯哦?”
“嗯。”
“不要張,聯賽也就是長見識去的,你待幾天就習慣了。”
“哦。”
“學弟,你是哪兒人啊?”
“啊,我,我也是灰土星的。”顧牧兮終於說出了這句話,眼睛亮亮的。
“啊,那麽巧。”瑾辰很驚訝。
“是啊,師姐。還得謝謝您呢。”顧牧兮笑容真摯。
旁人或許隻是以為是榜樣的力量,瑾辰倒是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滿是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旁人或許不知道,他們習以為常的這般盛世景象,對們而言勝似天堂。從荒星到這裏的距離不是年以計,而是星幣金額以計。三十星幣是一個甜筒,也是荒星時一年的工錢,更是一張飛離荒星的船票的百分之一。
走出荒星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辰辰,花車來了,快看!”傅若雪激地搖著瑾辰。
瑾辰好笑地一看,大道上遠遠開來的像是裝扮星艦的花車,其上立著巨大的前俯的神神像。
“那是‘晨曦神’伊薇特,”李君慕向大家介紹,“不算宗教信仰,就是西京星最開始的領導者,伊薇特·貝曼,帶領貝曼、卡特等家族離開首都星來到西京星,後來慢慢建立了西區。西區人民尊稱為晨曦神。”
哦,那難怪了。新星的開拓者,有魄力也足夠有野心。
聯邦各區建立的故事,正史說是大遷徙的人類先是降落在了首都星,首都星確實非常宜居,休整後人類科技迅速發展,就地取材又造了好幾艘星艦。於是有誌願者自告勇開拓疆域繼續尋找宜居星球,這才有了西京星、東汶星、南海星和北極星。首都星等五主星的人口慢慢增多,就繼續發掘了更多的宜居星。
其實人類很挑剔,隻有和古地球近似自轉公轉軌道的那些星才被認為是最完的宜居星,也就是說人類主要的這幾顆定居星都是以相同的二十四小時為一日、三百六十五天為一年的。而對其他星的宜居化也是按照這個標準改造的。
可能也是,隻有這樣的環境更適合人類生存吧。
其實要不是為了去拓荒軍,瑾辰覺得學習宜居化改造也好,隻要錢到位,荒星也不是說不能改造的。
瑾辰六人前排駐足觀看,好吧,其實是人群都停下了,堆在一起,們也沒法。蓬蓬和燕尾服的遊行隊伍邊舞蹈邊經過瑾辰們麵前,小臉塗得煞白的蓬蓬們向俊俏的郎君們拋著眼,顧牧兮耳朵又紅了。
“若雪,你看,們針對我們,都不給我們拋眼。”瑾辰嚴肅地說。
“可不是,姐姐不嗎?”傅若雪和瑾辰沆瀣一氣。
齊憫默默挪下來,站在傅若雪邊上,目不斜視盯著傅若雪。
傅若雪莫名其妙。
“確實。”齊憫咧開。
傅若雪驚愕地瞪圓了眼,扭頭轉向瑾辰苦笑,臉卻紅了。
瑾辰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人群擁起來,幾個男生自覺護著傅若雪和瑾辰,雖然瑾辰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那是,那是李公子嗎?”
“有點像啊,不過戴著帽子看不清。”
“過去看看啊。”
“那個,那個是不是漆雕爺?”
“哇,我男神!真的嗎?”
你看,明明還是你們比較危險。瑾辰默默把兩人推到前排,扯著齊憫、穆子逸湊數,當起護衛,隔得不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妹子們發現自己離自己的男神,那麽近又那麽遠。
“你們看,好好反省一下,一起上的直播,你們怎麽就沒有圈。”瑾辰默默著兩人心窩子。
齊憫毫不在乎,“無所謂,別人我又不在乎。”
穆子逸倒是有些不忿,“看臉嗎?小爺我也不賴啊。”
“臉是其一,還看表現啊,你吃了專業的虧,沒有漆那樣利落手,也沒有李那樣神力製霸,你隻有灰頭土臉逃跑。”瑾辰細細解釋,“當然,我覺得你那偽裝服就很妙,那個超快改裝核彈也絕了。不過外行看熱鬧啊,你不夠熱鬧,不夠直觀。”
“那我該怎麽辦?你,你其實也一樣啊,你今年也要上直播。”穆子逸求知旺盛。
“我?我也有手不是,不過喧賓奪主不好不好,”瑾辰想著你還心我?“簡單啊,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你自己給自己當旁白啊,不明覺厲啊。還有,你可以嚐試說點驚世駭俗的名言,估計也能加深觀眾印象。”
“師姐,你這樣坑人不好吧?”顧牧兮悄悄說。
“大師果然就是大師,教了!”穆子逸奉若至理名言。
瑾辰其實調侃居多,沒想到,穆子逸之後真的就這樣做了……至於效果——還真不錯?
花車一輛輛開過,天上飛的星艦、百鳥,地上立的花草、建築,就沒有不能在花車上找到的。演員們又唱又跳,瑾辰是聽不懂,旋律好聽,直接觀眾們大合唱了。
李君慕說這是西京的一個古老的歌謠,做《薩爾瓦托花開》,古歐語唱的,其實大家也不是真懂這個語言,就是瞎哼哼,大致意思是“薩爾瓦托花,西京星的靈魂,晨曦神的冠冕,月星和日,故鄉他鄉和異鄉;薩爾瓦托花,西京星的靈魂,你所在的地方,永遠是我的家鄉;薩爾瓦托花,西京星的靈魂,人的目,流離悲愴的靈魂,芒灑滿大地。”
群激昂,最後一輛花車,鋪滿潔白的薩爾瓦托花,車上豎著一尊神神像。也算是有頭有尾,看起來好像也是那個晨曦神。
車前這次是一堆披著白袍的演員,白袍上鑲滿金的紋樣,顯得高貴,裏是黑金的袍服,手上捧著聖潔的薩爾瓦托花,肅穆地走著。
看起來像是扮演聖潔的神職人員,但是瑾辰總覺得似曾相識。
甫在思索,發現左側上來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年,眼神中有一種不加掩飾的憎惡,死死盯著白袍隊伍。
瑾辰頓覺不對,在他作勢一衝時,出左手死死鉗住了年的右手,然後極為迅速地奪過了年手中的迷你等離子/手/槍。
年兇狠地剜了瑾辰一眼,如小一般,手敏捷地又左手攻來。
瑾辰從他背後過手去下他握著匕首的左手,輕巧一奪,避免旁人看出異樣,隻覺得是好兄弟搭著肩。
“小子,你不要命了?”瑾辰完全牽製住年,微微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
年無法彈,隻能以眼神兇悍回示,閉口不言。
“你仔細看,左前側五步有一個暗探,對麵右前方那個也是暗探,你左側後十步還有兩個暗探,數不勝數。你以為這麽大的遊行,會沒有人守著嗎?”瑾辰一字一句。
年掃了幾眼,略微安靜了一點,瑾辰放鬆了一點力氣,兩人姿勢也顯得更加正常。
兩人互遮得過所有人,但是遮不過就在瑾辰前方的漆雕玹和右邊的齊憫。
齊憫在瑾辰右手移時就有所發現,不聲向瑾辰後走了一步。漆雕玹微微側頭看見瑾辰揣懷中的等離子槍,也毫無痕跡後撤一步。
於是瑾辰和年又到了前排的位置,直麵白袍隊伍。
瑾辰看著白袍下幾乎看不見的男男老老高高矮矮,終於知道的異樣從何而來了,這不就是——至高教教徒遊行的樣子嗎……和李君慕一起見過。
瑾辰向同樣著白袍隊伍的李君慕,見對方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裏更加確定了幾分。
年趁機擺瑾辰束縛,最後狠狠盯了瑾辰一眼,混人群溜走了。
當然,他能溜走,也是瑾辰對漆雕玹和齊憫微微搖了搖頭,才放走的。
瑾辰細細著藏在口袋中的匕首和等離子槍,覺得西京星也不像麵上看起來這樣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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