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后, 烏希哈發現撞見武氏的頻率突然變高了。
去給烏拉那拉氏請安會上,去李氏那串門會上,去鈕祜祿氏那催更看文會上。
武氏見必定笑臉相迎, 送上心準備的小禮, 各式夸夸更是家常便飯。
烏希哈懷疑過去對四爺都不一定有這麼熱。
除了對獻殷勤, 對宋氏也一口一個“姐姐”地喊著, 接連送了幾次重禮, 說是為過去道歉。
宋氏并沒覺得寵若驚或是揚眉吐氣,推辭不過只得下,轉頭向烏拉那拉氏報備,越發深居簡出,研讀佛法。
于是武氏來找烏希哈找得更勤了。
烏希哈煩不勝煩,但慫慣了,不敢當面跟武氏對嗆。
某日, 四爺檢查完烏希哈的功課,夸最近書法頗有進益, 說要給獎勵。
烏希哈便直言道:“阿瑪,我不喜歡武格格,能不能不要見。”
若是換個人說這話, 或是烏希哈說的是武氏以外的人,四爺定要罵一句“失禮”。
“也是在后宅中寂寞, 如今知道錯了, 只是想與你親近彌補。你不是都原諒阿瑪了?”四爺對武氏近來的乖巧態度還是認可的, “過去不懂事,也是被阿瑪寵的,阿瑪再向你道歉。”
烏希哈搖頭,“那不一樣。”
能原諒四爺, 是建立在他并非出自本意,及時暗中彌補,又認錯態度誠懇的基礎上。
按照現代的說法,這都是可以從輕、減輕罰的節。
再說回武氏。
作妖,更多的還是上說說,折騰自己比折騰別人多。
哪怕對宋氏和烏希哈,說是造了什麼很大的實質傷害,一下要烏希哈舉例,還真舉不出來。
烏希哈打探過,原主的死,并不是因為耽誤治療,而是本底子差,加上古代醫療水平低下,嬰兒夭折率高。
如果不是被烏希哈穿越,二格格多半是跟歷史上一樣,出生沒多久就夭折,留下宋氏悲痛無依。
武氏給們帶來的,主要還是心理上的力,以及因為某些仆從捧高踩低的質苛待。
烏希哈猜測,四爺是基于以上事實,才試圖在烏希哈這給武氏說幾句好話。
但是就是討厭武氏。
憑什麼別人要為的真委屈呢?
這滿府上下,從主子到下人,過去那幾年里,哪個沒有委屈自己遷就過武氏?
知道四爺雖然擺了神力量的影響,但心里對武氏還有在。
被迫生活在一個府里,當作沒看見而沒折騰什麼報復的舉,已經是烏希哈顧及四爺的心了。
四爺好奇地問:“你不是與鈕祜祿氏得不錯?”
所以他以為烏希哈沒那麼排斥“四爺”的“真”。
烏希哈瞪大眼睛:“鈕祜祿格格人可好了,有才又溫,對我和哥哥姐姐都好,對嫡額娘們也都很尊敬。”
別拿的寶藏太太跟武氏比!辱鈕祜祿氏了。
烏希哈沒直說“阿瑪你是不是眼瞎”,但眼神完全傳達到位。
“阿瑪你要寵誰我不管,”宋氏明確說了只想保持現狀,不愿爭寵,烏希哈對四爺的生活不興趣也管不了,“但我要喜歡誰、討厭誰,阿瑪你也不能勉強我。”
“阿瑪知道了,回頭阿瑪與說說,讓別再來打攪你。”四爺看倔強的模樣,的頭承諾,沒有強求。
四爺想起最近異常忙碌的行程,隨口問道:“你最近怎麼總往你李額娘那跑?還總是圍著弘昀轉悠?”
“因為怕二哥——”可能出意外。
已經十月了,歷史上弘昀就是這個時候沒的。
烏希哈說不出后半句,轉口道,“二哥最近好像長高了,還瘦了很多,我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方。”
想到弘昀去嬰兒后越發傾國傾城的臉,烏希哈忍不住捧臉發出的聲音,“要是我長大以后,有二哥一半漂亮就好了。”
四爺不得不承認,“弘昀確實長得好。”
照這個趨勢下去,弘昀九九會為新覺羅家上下數代第一人。
話題從武氏上轉移,氣氛立刻輕松不。
“是吧是吧!”烏希哈表憤憤,“他越長越,有考慮過我和大姐姐的心嗎?!”
四爺臉上重新養回來的小,安道:“阿瑪的烏希哈也是個小人。”
完作業,又得了四爺的保證,烏希哈拍拍屁準備走人,“今天李額娘做了好吃的,我要早點過去!”
四爺沉默片刻,“爺怎麼不知道。”
他已經很久沒到李氏的獨家食了。
烏希哈轉,叉腰“哈”了三聲,“當然是因為阿瑪你失寵了啊!”
“我還得去看看二哥,這幾天降溫,可別再著涼了。”烏希哈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跑。
這就是上說著不要不要,卻很誠實地去找人了。
留下四爺獨自沉思。
不知不覺中,在福晉、側福晉和幾個孩子們那,他似乎,好像,也許,大概,真的“失寵”了。
至已經完全輸給了烏希哈。
南院李氏他們習慣地繼續把烏希哈當兒養,弘暉半是激半是疼,烏拉那拉氏因為四爺和弘暉的態度、以及侍疾之事,對烏希哈重視許多,就連鈕祜祿氏都被烏希哈哄了去。
四爺想了下后院如今局勢,無奈失笑。
……
跟四爺打過小報告后,烏希哈果真沒再意外偶遇過武氏。
這樣互不相干就很好。
最近這段日子,烏希哈在適應了繁字和筆后,上輩子的九年義務教育和高中地獄三年的學習果終于派上用場。
表現是在漢學上,對小學弘時的全方位碾。
雖然烏希哈的滿語蒙語還不過關,四爺對兒已經很滿意了,也就允了更多的自由活時間。
整個十月,烏希哈記掛著弘昀的“命運”,天天往南院鉆。
剛秋轉涼時,弘昀生過一場小病。
當時烏希哈那個慌的模樣,連帶著李氏和玉錄玳也張得不得了,每天十二個時辰,大中小三個人總有一個陪在弘昀邊。
好在弘昀沒幾日便好了起來。
烏希哈小松了口氣,掰著手指頭算,離十月結束只剩下三天。
有種莫名的覺,只要過了十月,弘昀這劫就算過去了。
……
睡夢中,烏希哈到一熱流在里橫沖直撞。
幾乎讓想起剛穿越到這個時,高燒瀕死的時候。
耳邊約聽到許多人焦急嘈雜的對話。
宋氏在哭,青蘋正攔著,“格格這是出花了!宋格格你沒種過痘,當心著些。”
四爺憤怒地質問,“怎麼好好的出花了?你們都怎麼伺候的?!”
白嬤嬤連聲請罪。
過了一會兒,蘇培盛的聲音突然進來,“爺,南院那邊來了信,弘昀阿哥昨日便有些燒,府大夫懷疑出花,卻僥幸不敢報,方才確診,眼下弘昀阿哥已經燒暈過去了。”
“看發病時間,二格格估是這幾日天天往南苑跑,被弘昀阿哥給染上的。李主子慌了神,福晉知曉你在這兒,先往南院去鎮著了。”
四爺然大怒,“都是一群廢!還不快拿爺的帖子去請太醫!”
出花?天花?!
還有弘昀?!
烏希哈力地睜開眼,“阿,阿瑪。”
四爺是種過痘的,聽見烏希哈醒了,忙走近前,“阿瑪在,烏希哈哪里不舒服?沒事的啊,很快就好了。”
“不要,”烏希哈頭暈目眩,看不清眼前人影,只是搖頭,“不要額娘!”
宋氏痛哭出聲,就要撲過來,被青蘋死死抱住,“格格冷靜些,不要辜負二格格的孝心。”
四爺坐在床邊,了滾燙的額頭,安道:“好,不要你額娘,阿瑪在。”
烏希哈抱住他的手蹭了蹭,道:“阿瑪讓額娘別擔心,我會‘法’,自己會退燒的。”
四爺見燒得滿臉通紅,心里揪著,“阿瑪知道烏希哈最厲害了。”
說完那句話后,烏希哈似乎真的找到了某個開關,把金手指作用在自己上,腦中流過一陣涼意,整個人頓時清醒不。
看清了四爺寫滿了擔憂的臉,還有不遠的宋氏們。
烏希哈又問:“阿瑪,二哥呢?”
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弘昀也出了花,還是他把染上的。
四爺道:“你乖乖休息,弘昀好著呢。”
外面有人急匆匆地通傳,“爺,福晉從南院側福晉那兒過來了,請您出去商量。”
“那阿瑪先出去,你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青蘋。”四爺囑咐,讓青蘋和白嬤嬤回到烏希哈床邊守著。
們倆都是早前出過花的,白嬤嬤更是在四爺種痘時照顧過他,把烏希哈給們,四爺勉強能放心。
四爺出了門,順便讓人按照烏希哈的“吩咐”架走了的宋氏。
見親娘暫時離開了危險區域,烏希哈松了口氣,又覺得有些迷糊了,整個人一一地,把自己埋進被子里。
白嬤嬤見狀忙把撈出來抱懷中。
到烏希哈約的抗拒,白嬤嬤順著的背脊,聲哄著,“二格格不怕啊,嬤嬤和青蘋都不會染病的。”
烏希哈“嗯”了一聲,沒再抗拒,并在白嬤嬤的哄下將自己上的覺一一告知。
頭有點暈,背后有些,不想吐,了。
青蘋忙拿來溫水喂。
白嬤嬤認真聽著說的每一個字,表稍微放松了些。
小孩子生病,最怕自己說不清楚哪里不舒服,影響大人和大夫的判斷,以至于耽誤病。
就烏希哈眼下的狀來看,發病并不兇險。
而另一邊的弘昀,況就嚴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上夾子,下章12號晚上11點再更新哦麼麼~
大家都健康,百病不侵(-人-)
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咕嚕嚕 1個;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執素兮 1個;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執素兮 30瓶;過年了照樣窮、苦到你升天 1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