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哪里是嫁閨啊!
娶媳婦都沒他們家那麼花銷高的。
周中鋒,“自然可以,家里的錢給你了,你想怎麼理都行,不必跟我說。”
更何況,他不是養不起媳婦,還不至于讓媳婦花娘家的陪嫁生活。
那他還算不算一個男人了?
得到準確的回復,姜舒蘭忍不住笑了,“周中鋒,我發現你還好的呀。”
基本,提的要求,他都會滿足。
周中鋒看著含笑不語。
軋鋼一分廠家筒子樓家屬院兒,這會鄒老太太翻箱倒柜地找東西。
把那兩室一廳里里外外翻了三遍都沒能找到,最后再看著那空落落的五斗柜被翻開的錢盒子。
鄒老太太一屁癱在地上,哭天抹地地干嚎,“哪個天殺的來我家錢了?”
三百多呢!
自從前兒媳婦離記婚了后,過來跟著兒子過日子照看孩子,一年多了扣扣,才攢了這麼點。
結果,一下子都沒了。
家屬院筒子樓就這麼大,房子房子,就一個隔斷墻一個門簾子算是兩家人。
所以,別說干嚎了,就是打個噴嚏,隔壁家里都能聽到。
這不,一聽到鄒老太太在干嚎,隔壁大晌午圍著炕桌吃飯的人,頓時支棱起了耳朵。
有看熱鬧的嬸,飯也不吃了,直接揣個棒子面兒餅,夾著大拇指細的大蔥,就那樣咔嚓咔嚓啃起來。
朝著鄒家門口走。
這好家伙,還沒進去,就站在筒子樓的走廊道外面,一眼就看到鄒家那屋一片狼藉。
八仙桌靠背椅倒一地,箱子盒子大喇喇敞開放在堂屋,服也是糟糟地扔在地上。
大伙兒紛紛倒吸一口氣,驚道,“老太太喲,你這家里是遭賊了啊?這般糟糟的?”
鄒老太太兒子鄒躍華前段時間才升了副廠長,所以大家對也格外客氣。
畢竟,這副廠長這個算是他們這棟筒子樓最大的了。
這一問,鄒老太太哭得更厲害了,一屁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可不是沒了!全沒了,家里連生活費都遭賊了。”
這話一落,門口的鄰居們頓時面面相覷。
還真遭賊了?
有人不信,探頭過去,說道,“不能吧?咱們這家屬院十幾年都沒遇過兒,更何況這早上咱們家屬院兒的筒子樓可是有人的,沒看到陌生人進來啊!”
昨兒的軋鋼廠連夜趕工一批軋鋼,的人幾乎是他們這棟筒子樓的,家家戶戶的男人都去加班去了。
這不,白日里面都在家補覺。
更別說還有孩子們鬧騰,別說進賊了,就是進來個陌生人,他們不認識都會上去拽住嘮嗑兩句。
你是誰呀?來找哪個親戚啊!
倒是有人聰明,幫忙分析,“老太太,你錢什麼時候丟的?”
這話問得鄒老太太一愣,仔細回憶起來,“昨兒晚上我看還在。”
窮了半輩子,兒子出息了,自從手里攢點錢,就像是個貔貅一樣。
每天都去看一看一,這樣心頭也敞亮。
可是錢沒了,一想到這里,鄒老太太心痛得滴,“就剛我去看,突然就沒了。”
“上午被的?可是咱們家屬院上午都沒外人進來啊!”有個齊耳短發的鄰居開口道,“會不會是家里孩子拿了?”
“不可能,我們家是個好孩子,他從來不錢。”鄒老太太反駁道。
“那既不是陌生人,也不是孩子的,那錢總不會是憑空不見了吧?”
“倒也不是沒有陌生人進咱們家屬院。”那人努了努兒,看向鄒家,“鄒家上午不就來新人了?”
當時他們還上門招呼來著,就想看看鄒躍華這個二婚妻子長什麼樣的。
這下,整個空氣中瞬間安靜下來。
鄒老太太也猛地反應過來,一拍地,“我就知道,賊眉鼠眼轉著眼珠子,瞧著都不像好貨,難怪——”
一來,他們就丟錢了。
這不是江敏云的,這是誰的?
想到這里,鄒老太太臉一沉,一雙倒三角眼睛兇的,“報警,必須報警,這種三只記手的兒媳婦,我老鄒家要不起!”
“什麼要不起啊!”
鄒躍華抱著鄒從走廊道過來,他一過來頓時鄰居讓開位置,七八舌。
“鄒副廠長,你還不知道吧,你們家里遭賊了,丟東西了,老太太說要報警呢!”
鄒躍華心里咯噔了下,把懷里的小鄒放在地上,“丟了什麼了?”
他心里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錢啊!老太太的命子丟了。”鄰居接道,“老太太,你丟了多錢?”
鄒老太看到兒子,立馬不病歪歪了,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鄒躍華撲去,哭天抹地。
“兒子啊,你給我快休了那個三只手,咱們家三百多啊,三百多被那個三只手一下子全部了!”
這對一分錢都舍不得浪費的鄒老太來說,無疑是在要了的命。
這話一落,鄒躍華臉變了下,這錢是他拿的,但是他拿的時候卻沒有和老太太說。
因為一說,就以老太太那個扣勁兒,是鐵定不同意的。
但是,鄒躍華也不能說實話,因為一說實話,這麼多人看著聽著呢,那他堂堂的副廠長不了家賊嗎?
他名聲還要不要了?
在鄒躍華進退兩難的時候,江敏云從外面回來了。
看到鄒家門口堵著十多號人的時候,頓時驚訝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是新媳婦,還有幾分害。
只是,這害卻是拋給瞎子看的,還不等江敏云回過神。
鄒老太太就像是一個惡鬼一樣,朝著江敏云撲過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個三只手,你才剛進門啊?哪家新媳婦到自己婆家的?你還要不要臉?”
這一爪子打的,江敏云徹底懵了。
“什麼三只手?什麼東西?”
從來沒東西啊!
“你還不承認?”鄒老太太拽著江敏云的手,就往五斗柜去走,“你自己看,這柜子里面的錢盒子是不是你打開的?是不是你的!”
這下,江敏云徹底明白了,原來,原來婆婆是誤會自己了家里的錢。
但是,這錢不是的啊!
最多就只是看著鄒躍華從柜子里面拿錢而已。
江敏云下意識地去看鄒躍華,想讓他開口說出實話來,說不是的。
但是這一眼,讓江敏云失了,鄒躍華在接到的求助時,他眼神閃躲了下,“娘,錢是我拿的,這個跟敏云沒有關系。”
這是解釋的話嗎?
這不如說是火上澆油算了。
他這般語氣,這般話,逐字逐句分析下來,就是他鄒躍華在故意替江敏云頂鍋。
鄒老太太的臉當場變了,抬手指著鄒躍華的額頭,恨鐵不鋼,“你還在為這三只手說話,是不是為了江敏云,你連自己名聲都不要?”
當娘的見不得自己兒子和兒媳婦親。
而且還是這般親,連做壞事的鍋都是要兒子背。
兒子就這般護著媳婦?
還有沒有這個娘老子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樣——”記鄒躍華試圖解釋。
鄒老太太這會哪里聽得進去,手就朝著江敏云道,“錢呢?你把我老婆子的錢放哪里去了?”
“給我拿出來!”
這——江敏云哪里有錢?
錢都被鄒躍華拿去賠給姜舒蘭了。
江敏云想解釋,但是卻被鄒躍華攔著了,“娘,先讓大家伙兒散了吧,我跟你說錢去哪里了!”
他幫,對于江敏云來說,才是最恐怖的,這意味著要迎接鄒老太太雙倍的怒火。
饒是,江敏云早有準備,知道鄒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燈。
但是也被這一掌給打懵了,結結實實的一掌甩在臉上,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
“讓你在跟個狐貍一樣,把我兒子迷的顛三倒四的!”
這下,整個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連外面看熱鬧的鄰居,也不自覺的都退后了兩步,打算散開,有些熱鬧能看有些熱鬧不能看。
在看下去,怕是鄒副廠長要給他們穿小鞋的。
等鄰居們一走,小鄒像是回過神了一樣,到底才六歲,向來慈的一下子,這般兇,把嚇的當場哇哇大哭。
江敏云捂著臉,也在小聲嚶嚶嚶地哭,“躍華——”言又止,卻又什麼都說了。
鄒躍華腦殼一下子疼了起來,一邊是怒氣沖沖要跟人拼命的娘老子。
一邊是新娶的小妻,還有哇哇大哭止不住的小閨。
以及看熱鬧的大兒子。
饒是自語自己能力出眾的鄒躍華,也不免焦頭爛額起來。
上輩子他和姜舒蘭才家,本沒有這些事啊!
一家子都是安安穩穩的,哪怕是被婆婆刁難,姜舒蘭也把婆婆伺候的很好。
還有一雙調皮搗蛋的孩子,教的更好。
小閨一哭,姜舒蘭就會自覺的先把孩子抱開哄,生怕打擾他正事。
可是,江敏云卻——
鄒躍華了刺痛的眉心,“敏云,你先把鄒抱出去哄著,我來跟娘解釋。”
饒是一向是高商的江敏云都愣住了。
布滿淚痕的臉上,滿是震驚,“鄒躍華,我被你娘冤枉了,我被你娘打了掌,你不止不安我,也不為我出頭,竟然還要我去哄孩子?”
說到這里,江敏云倏然把手松開了,出一張快腫發面饅頭一樣的臉出來,“你是看不見打我嗎?”
打這個字,咬的極重。
這讓,鄒躍華有些下不來臺,“敏云,你孝順一些,我娘養我不容易,做晚輩的怎麼能跟長輩計較?你委屈了我知道,我會跟娘解釋清楚的,不會讓你白委屈的。”
鄒躍華這話,讓江敏云有些陌生,這麼一個陌生的鄒躍華,是從來不認識的。
往后退了幾步,退到了門口,語氣尖利,“第一,我沒錢,第二,你娘白打了我,你沒有任何表示,第三,你明知道我被打,我委屈的況下,還讓我去哄孩子,鄒躍華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你新過門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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