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在沒必要蹚這個渾水。”
裴話音剛落,張姐就立刻附和道:“是啊,楚楚,你可千萬忍住。”
張姐扯了扯的袖,小聲勸道:“我們都知道裴先生是被冤枉的,但畢竟現在還沒澄清呢。你最近千萬別回應這個事,等到事反轉,我們自然會站在道德高地。”
“到時候,所有對你們的詆毀自然不攻自破。”
“現在嘛,你就先忍忍。”
寧楚楚知道他們說的有道理,這是最省心的理方法,便點頭應下了。
只是某一瞬間,心中劃過些許異樣的別扭。
在裴這邊鑼鼓地準備澄清事宜時,罪魁禍首舒雅正跟的出軌對象呆在一起。
易君的臉有些難看,完全不像是慣常的那般溫和儒雅,“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打傷裴的事?!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易君簡直對這個沒腦子的人恨得牙。
居然沖下把裴打傷進醫院了,而且還對自己瞞了這件事!
天知道當易君看到裴那邊放出的證據后,冷汗瞬間浸了后背。好在他機警,應對得當,這才沒有
翻車。
尚舒雅面不安,小心翼翼地哄他,“我錯了,你別生氣……”
想到之后還要利用這個人,易君勉強下心中的怒火,兩人很快又甜甜起來。
網絡上的風波愈演愈烈,裴方一直沒有再做回應。他們自然是在收集證據,準備反擊,但觀眾們可不清楚他們的打算,只以為裴做賊心虛,一時間裴的個人聲譽降到了極點。
由于寧楚楚曾多次公開表示很欣賞裴,連帶著寧楚楚也遭到連累。
一部分人表示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此欣賞裴的寧楚楚,肯定人品也有問題;一部分人則依舊愿意相信寧楚楚,但他們都在要求寧楚楚跟裴劃清界限,不要再跟這種人渣合作。
更多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吃瓜群眾,他們都在起哄讓寧楚楚出面評價一下裴出軌家暴的行為。
他們就想知道,面對自己電影里的男主角,寧楚楚還會一如既往地揮起的雷神之錘嗎?
如果寧楚楚真的是薛定諤的耿直,看人下菜的話,那積攢下來的好人緣也要危險了。
由于這件事鬧得太大,寧楚楚已經閑在家里好多天了。
好在裴那邊很快就有了進展。
裴的經紀人葉哥特意打電話謝寧楚楚,“寧小姐,多虧你給我們的消息,現在我們有了調查方向,一切都很順利。”
葉哥的聲音里充滿了激,“你介紹的那位黑客小哥實在太厲害了,他說他可以黑進易君的電腦,調出最原版的視頻!舒雅換藥的事也有眉目了,如果證據確鑿,我們這邊可以直接讓坐牢。”
舒雅出軌易君,以及舒雅換掉裴的藥,都是寧楚楚提出來的關鍵信息點。
如果沒有的消息,恐怕裴那邊還在苦苦調查,本無法清頭緒,也難以在這麼短的時間有所進展。
寧楚楚舒心地笑了笑,“那就好。”
“對了,謝先生那邊是你打過招呼吧?實在太謝謝你了,寧小姐!”
寧楚楚聞言微微一愣,“謝先生?”
“是啊,謝先生幫了我們不忙,我們本來還有點奇怪,但他那邊只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寧楚楚睫羽微,說:“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后,寧楚楚沉思了很久。曾一度想要給謝勁秋打一通電話,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良久,房間里響起寧楚楚幽幽的嘆息聲。
*
第二天,有一個寧楚楚很早之前就定下的活,推不掉,就只能著頭皮去參加。
去之前,張姐反復叮囑,“你就只回答活相關問題,有關裴的話題一律不要接!裴那邊正收集證據準備起訴舒雅,這事兒還有得磨呢,咱們得暫時明哲保,知道嗎?”
寧楚楚淡淡地“嗯”了一聲,面有些不好看。
等到活正式開始的時候,記者們果然一窩蜂地沖著寧楚楚來了,而且問的問題句句不離裴。
“寧小姐,請問您現在怎麼看待裴這個人呢?是否仍舊對他推崇不已?”
“請問你是一直不知道裴的真面目嗎?如今知道了,你還會跟他合作嗎?”
“寧小姐,一直以來
您都有‘雷神之錘持有者’、‘人渣碎機’等名頭,但為什麼在裴事件中,您沒有發揮自己的‘特殊能力’呢?”
“你是否故意包庇裴呢?只因為他是你的電影的男主角。”
這群記者的問題犀利又刁鉆,還特別怪氣,聽得人火氣直冒。
寧楚楚下微揚,微笑著面對這群咄咄人的記者,自有氣定神閑的沉穩,仿佛本沒有將這些犀利的言語放在心上。
當然,也沒打算回答。
旁邊的工作人員高聲喊道:“請各位不要詢問和活無關的話題!專注本次活!謝謝配合。”
記者們怎麼可能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仍舊問個不停。
寧楚楚垂在側的手掌不自覺一,心底涌上些暴躁,臉上的禮貌微笑維持得有點艱難。
被系統慣著我行我素久了,還真不太習慣這種憋屈忍的覺。
最后,活主辦方怕場面失控,主安排寧楚楚離場。
寧楚楚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再面對這群煩人的記者了。
就在即將轉離開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響徹整個房間。
“寧小姐,您為什麼一直不對裴的事表態呢?是否是因為心虛?”這名記者大聲質問道,“尚舒雅曾說,裴幾度夜不歸宿,懷疑他已經出軌于他人。”
“您曾多次公開表示過對裴的贊揚,如今又始終不肯跟德行敗壞的裴劃清界限,這實在不太附和您‘耿直’的格。”
“我大膽猜測,裴的出軌對象,是否就是寧小姐你呢?”
“你是因為心虛,才遲遲不敢回應這個問題的嗎?”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寧楚楚轉離開的背影驀地僵住了。
從后面看去,的肩膀微微起伏著,似乎在深呼吸。垂在側的手也了拳,明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
那名記者猶還在問:“寧小姐……”
就在工作人員想把人攔住的時候,寧楚楚干脆利落地轉過,還朝那個記者走近幾步。
下微揚,桃花眼凌厲而攝人,再加上邊似笑非笑的弧度,整個人都著鋒銳的冷意。
直接承寧楚楚的視的那名記者,被驚得卡殼了一瞬間。他有過些許的遲疑,但最后還是抬頭,繼續自己犀利刁鉆的提問:“寧小姐,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是惱怒嗎?”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著寧楚楚,他們的目里有對的質疑、鄙薄,還有探究,總之,不見了當初歡喜地喊“寧姐”時的善意與尊敬。
這一切都是因為,在裴的事上保持了沉默,沒有第一時間與這個“家暴人渣”進行割席。
寧楚楚深吸一口氣。也許其他人的勸誡是對的。
應該暫且忍下這一切,等到裴的澄清聲明發表,一切自然真相大白,的聲譽也會恢復。
但是……如果不想忍呢?
憑什麼要忍氣吞聲,任由這群人往上潑臟水呢?
做真正的自己,說想說的話。
系統的話又浮現在的腦海里,寧楚楚眸灼灼,似
有旺盛的信念在燃燒,迸發出驚人的神采。
寧楚楚轉,大大方方地面對著圍繞在前的記者。
無數攝像頭和話筒統統朝向,黑一大片,就像是一只只兇,幾將寧楚楚吞噬。
寧楚楚一個人面對這些□□短炮,纖細窈窕的影被襯得分外小,莫名有種孤立無援的覺,讓人揪心。
然而,的表卻是矜傲而鎮定的,眼神微瞥間,更有種睥睨肆意的神采。
寧楚楚一個人獨對這麼多記者,卻毫不落下風,更不顯狼狽。
就像是一個驕傲的王,永遠不會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寧楚楚似笑非笑地著眼前這群人。
他們不就是想看低頭,看打臉,并從口中聽到對裴落井下石的辱罵嗎?
、偏、不。:)
寧楚楚深吸一口氣,直視那名咄咄人的記者,淡定開麥。
“首先,我之所以一直盯著你,不是因為我惱怒,而只是想看看你是個什麼品種的蠢貨,才能說出這麼難聽又離譜的話。”
“你問我是不是跟裴有關系?這麼說吧,除非你把你那平整到沒有一褶兒的大腦賣上兩千萬,否則,不管你再問多次,都永遠無法改變一個事實——我跟裴之間沒有任何逾越的。”
寧楚楚連損帶刺,一邊澄清了自己跟裴的緋聞,一邊還把那個多的記者懟得面紅耳赤。
好整以暇地掃視過在場所有人,下頜微揚,角微勾,面上浮現出囂張而譏誚的神。
一字一句道:“你們就那麼想知道我對裴的看法?”
“好啊,我告訴你們。”
“裴是一名很優秀的演員,也是位溫和有禮的前輩。我佩服他的演技,也敬重他的人品。”
“直到現在也依舊如此。”
“我相信清者自清,某些人對于裴的污蔑,早晚會真相大白的。”
“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們所有人,會對曾經肆意辱罵過的裴道歉嗎?”
在“家暴男”裴被人人喊打的檔口,寧楚楚當著一眾記者的面,公開表示自己力裴。
表平淡,燦然如星的桃花眼明亮有神,有種分外堅定的力量。
凌厲的眼風掃過在場眾人,冷冷道:“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嗎?這就是我的態度。”
“我說的都是真話,信不信。”
最后撂下這句話后,寧楚楚提著擺轉就走。
姿態颯然,瀟灑無畏,將一切質疑和喧囂都遠遠地甩在后。
回去的路上,張姐埋怨地瞪著,“祖宗啊,你就不能忍忍?干嘛要當眾表明立場啊?裴如今可還一臟水呢!”
說話間,張姐接連接了好幾個電話,的臉也越來越難看。
掛掉電話后,張姐頭疼地了眉心,“好幾個合作的品牌方都打電話來問了。”
寧楚楚雙手環,滿不在乎地問道:“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張姐煩躁道,“讓你趕把事解決,不然就用解約作為威脅。”
“這群見風使舵的貨,當初可是他們求著你合作的。
”
“無所謂。”寧楚楚突然想起了裴星延曾經跟說過的一句話,“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實如何,我們一清二楚,沒必要因為現在的一點小挫折而沮喪。”
“早晚會過去的。”寧楚楚堅定道。
張姐眼神復雜地著,“但你本可以不經歷這一遭的。”
只要寧楚楚保持沉默,一直等到裴澄清的那天,不會遭任何損失。
但現在,寧楚楚一時沖下站了隊,就算只有短短幾天,也會對的各方面,尤其是代言方面,產生不小的負面影響。
寧楚楚艷的臉上卻毫沒有悔意,反而一派從容自若,“想說就說了,我才懶得管那麼多。”
張姐猶在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寧楚楚腦海里的系統突然冒泡。
“宿主,好樣的!你已經漸漸領悟了本系統的真諦!”系統飽含欣地說。
寧楚楚眉頭微挑,饒有興趣地反問:“是嗎?那我豈不是快達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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