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現代言情 烈日與魚 第117章 烈日與魚

《烈日與魚》 第117章 烈日與魚

 高三畢業那年,李涉就已經知道很多事不一定會有公平。

 他被救之后,剛剛出院就被人帶走,沒日沒夜的審問。

 “你能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有你好好的,另外兩個了這麼嚴重的傷?”對方質問的態度,已經完全把事的全部責任歸屬于他。

 李涉擰眉,“難道是我害他們?”

 “難道不是嗎?你們三個一起出任務,就應該三個一起回來,現在另外兩個都還在醫院,你卻一點事都沒有,你覺得自己可以逃避責任嗎?”

 李涉年氣盛,當即站起,“什麼我逃避責任?我救他們,他們跑了,還要我怎麼負責?”

 對面的人猛地一拍桌子,嚴厲呵斥,“李涉,我警告你一次,你再不說實話,就不用在部隊里呆了,你平時吊兒郎當也就算了,這種事你還敢撒謊,我已經問過周言硯,他說是他們去救你,你自己跑了!”

 李涉聞言看了對面審查很久,連敬稱都沒興趣用,語氣嘲諷地反問,“那你覺得誰說得是真的?”

 “如果你覺得有問題,那你怎麼解釋自己會相安無事地出現在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對面的人顯然不相信他,尤其是他的格太出挑,完任務是很優秀,也立過不功,但絕對不算服管的那種,這一層偏見下來,周言硯說的話也就信了八九分,完全把他當罪魁禍首來審,“還是說你作為一個軍人,沒有一點團結友,可以隨意拋棄救你的隊友,只顧自己逃生?”

 這質問的語氣基本就是已經定罪,再解釋也沒有用,反復重復的問,只是想讓他“認錯”。

 李涉看了他很久,怒氣上來直接踢開椅子,“你們要怎麼想就怎麼想。”

Advertisement

 他站起就要離開,對面的人也站起,“李涉,這件事影響很大,你的態度還這麼惡劣,就只能從嚴理,你如果認真悔過,寫悔過書,這件事不會這麼嚴重,你要是不愿意,就直接除名!”

 “隨便你們。”李涉沒有再說一句話,直接踢了門出去。

 懲罰很快下來,所有的事都蓋上了章,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背了整整八年。

 沒有人會相信他,所有人都已經先為主,因為他被除名,當然就是他的錯。

 他可以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但不可能不在乎部隊的理結果。

 一路回去,李涉都沒有說話,顧語真知道他難,只能寄希于部隊,希能給他一個公平。

 可是有些東西沒有這麼簡單,才回去就接到部隊的電話,沒有當著李涉的面接電話,下樓去接。

 “顧同志你好,關于你提供的況,我們目前無法核實。”

 顧語真聽到這話瞬間著急,“難道錄音也不能證明嗎?”

 “錄音不能作為證據,而且已經過去八年,其中一位還已經去世,之前理這件事的同志都已經不在部隊,也無法核實。”

 顧語真的思緒都有些混,“可周言硯已經在網上澄清了這件事,您應該也看到了,難道真的要讓救了人的人得到這樣的結果嗎?”

 “周言硯在網上澄清這件事是他本的決定,但這之前的理結果已經很難更改。”

 顧語真眼底有些發燙,“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對他來說不公平?”

 網上的澄清是一時的,但這個理結果卻是永遠的,也不是誰都會去了解前因后果,只要看到理結果,對的也會變錯的,這是要背一輩子的。

 對面嘆了口氣,沒有再開口,因為他確實沒有辦法更改八年前的理結果。

Advertisement

 顧語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抬頭看見了樓上的李涉,他顯然聽見了。

 他沒有開口,只是笑了下,下樓了下的臉,“掛了吧,沒用的。”他顯然早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顧語真看見他失的眼神,有些難過,看著手機很久都無法釋懷。

 有些東西他無所謂,不代表他不在意。

 一個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的人都意難平,他又怎麼可能放下?

 -

 顧語真休假期間,《暴雨將至》由于口碑極好,遙遙領先的票房數,直接飆升到第一,參加戛納電影節獲獎,風頭一時無兩,關注度穩超當紅藝人,直接躍進一線。

 顧語真看著對面的團隊經紀人,“你們真的打算和我合作?”

 經紀人看向,坦誠開口,“本來我們是要和一個老朋友合作的,但有位朋友一直在推薦你的電影,讓我一定去看你的《暴雨將至》,我看過之后,知道許導為什麼會這樣夸你了,這個角如果不是你來演,絕對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你和作品完全是互相就。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能保證,你的路不只是流量,以后走演員這條路,你絕對有為影史上大滿貫影后的潛力。”

 這樣的肯定他是百分百再說出來的,尤其他們團隊之前還帶出過這麼厲害的大花。

 顧語真出來以后就給李涉打了視頻電話。

 李涉那邊很快接起來,他最近也很忙,遍布各地的娛樂場所,再加上新立的娛樂公司,都需要他著手理,已經有一陣沒見到他了。

 顧語真看見他出現在視頻里,當即興道:“我和新團隊簽約了。”

 李涉坐在車里,聞言笑起來,“算他們有眼。”

Advertisement

 顧語真忍不住笑出來,他這架勢,好像那邊要是不同意,他就準備自己過來說服他們。

 顧語真正想著,李涉已經推開車門下車,看見他周圍的環境越看越眼,這不就是這邊公司樓下嗎?

 “你……你過來了?”顧語真有些驚喜,他早上明明還在另一個城市。

 “這麼大的事,我不過來,還算你老公?”李涉慢悠悠開口。

 顧語真聽到這個稱呼有些害有些驚喜,都來不及掛電話,連忙下樓,一下樓就看見他站在樓下等顧不得有沒有狗仔,當即跑過去撲進他懷里,驚喜開口,“你什麼時候來的?”

 “和你差不多時間吧,看著你上去的。”李涉懶洋洋開口,顯然怕影響,在樓下等了有一陣了。

 顧語真沒想到他會過來,從上來到簽約合同,怎麼也得大半天的時間,他竟然等得住。

 還沒來得及問,手機忽然傳來一條信息,是剛剛簽約的經紀人發的,“那個一直推薦我看你電影的人,是LZ老板,你認識吧?”

 顧語真看到這條消息,完全沒想到。

 李涉手摟過,吊兒郎當開口,“走吧,今天好好慶祝,想去吃什麼?”

 顧語真看著他,完全想象不到他認真推薦自己的樣子,想起他立的娛樂公司,名字還是LZ,可從頭到尾,所有的服務容全都是一個人,完全是為開的。

 顧語真心里被塞得滿滿的,角的笑有些不住,“李涉,你取LZ這個名字的時候,想的是什麼?”

 當然是那個取名字的老頭危言聳聽,說不取個一直在一起的名字就沒有好兆頭,雖然他不信,但這種事肯定是寧可信其有。

 當然他絕對不可能說出來。

Advertisement

 “隨便取的。”李涉含糊地開口,不說。

 顧語真看他竟然還有迷信的時候,忍不住想笑。

 李涉一看見笑,就知道猜到原因了,耳微紅,的臉,“不準笑。”

 顧語真有些吃疼,連忙臉,看著他的樣子更想笑了,他好像真的惱怒了,竟然用力了。

 下一刻,李涉的手機響起,是部隊的電話,他接起,部隊讓他過去一趟。

 他看著掛掉的電話,瞬間沉默下來。

 顧語真看見,也沒有打擾他的決定,就安靜等著他想。

 他沉默片刻,還是打算去,車到了部隊門口,李涉卻沒有下去,而是看著口方向出神。

 顧語真安靜坐在旁邊,只開口說了三個字,“我等你。”

 李涉聞言沉默片刻,俯過來親了一下,“我很快出來。”

 顧語真認真點頭。

 李涉開車門下去,進去以后,還是原來審問的那個房間,他離開這里最后的印象,就是這里。

 對面的長看見他過來,“坐吧,我聽說你很久了,以前部隊經常有人提起你。”李涉在部隊里是出了名的,在那件事發生之前,很多次執行任務都是表現突出的翹楚,他腦子靈活,很多次執行方法都是能被拿出來教人的,要是沒有那件事,現在怎麼說也升上去了。

 李涉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拿出煙盒,拿出一煙,有些閑散地開口,“嗎?”

 “我就不了,你自便。”對面長看著他,顯然知道為什麼之前的人會有那樣的判斷,太過無拘無束,太過氣的人,總會給人一種不服管的覺。

 這樣的人要麼就是領導人的,要麼就是挑戰規則翻新規則的人,他不可能永遠在聽從命令的那一位置。

 長看向他,“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聯系過周言硯,也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前理你這件事的同志也和我聯系過,理結果是有摻雜他個人的想法,他因為另外兩個人傷太重,才會先為主,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應該還你一個公平。”

 李涉聽到他這話沒有說什麼,咬著煙卻沒有點,像是在聽他說話。

 “我已經向上面遞書面報告,解除之前的分,并且會將結果記檔案,這個結果來得或許太晚,但部隊會讓它一直存在。”

 李涉聞言微微抬眼看過去,難得訝然,因為這種事是史無前例的。

 部隊很多東西只要定下來,就不可能更改的,更何況是除名這樣的結果。

 他難得開口,“能撤銷?”

 “當然,結果已經下來了。”長把批下來的書面報告遞給他。

 李涉微微一眨眼,接過書面報告,翻開一看,上面寫著把事經過寫的一清二楚,經過層層疊疊的審查和簽字,大紅的印章蓋下來就是最好的說明。

 證明是存在的,這個世界并不會永遠顛倒黑白,他救人是對的,不是錯的。

 李涉看著報告,咬著煙竟然有些說不出話。

 長笑著說,“你在部隊的表現很優秀,這點毋庸置疑,如果想回來,部隊永遠有你的位置。”

 李涉聞言笑了下,拿下咬著的煙,“位置讓給新人吧,我現在回來,算欺負人了。”

 長知道他的意思,同一起跑線起來的才算公平有意義,任何事都一樣。

 他笑著開口,“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真的很有毅力,這事多虧說怕你討厭自己。”

 李涉聞言一怔,“來過?”

 “何止是來過,我這邊的兵都認識了,你知道那位同志為什麼會聯系到我嗎?”長笑著開口,“因為找去了那邊部隊了,幾乎每天都會在門口等,看見那位同志,就會過去講你以前的事,為了證明你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連你上學時救過貓救過狗,救過蟋蟀,都能說出來。”長也是聽那邊同志說的,那麼嚴肅和兇的人到顧語真這樣認真磨的小姑娘也是沒辦法再嚴格起來,和他說到蟋蟀的時候都有些無奈。

 長說著也想笑,“其實我看到你之后都有些疑,你真的連蟋蟀都救過嗎?”

 李涉顯然對這些沒有印象,只是約間覺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應該是閑著沒事干隨手弄的。

 他心里瞬間,很輕地開口,“我不記得了。”這樣的事應該也只有能注意到,也只有能記到現在。

 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他是一個救過蟋蟀的人。

 李涉出去以后,手機振一下,周言硯發來一條信息,簡短的一句話,卻表達了很多歉意。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