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暗的時候, 蔣天瑜終于到了祁子昂發過來的那個地址附近。
這是一不起眼的老居民區,位于江城市市區的邊緣地帶,有點類似于城中村的質。
但和城中村又有些不同, 這邊的常駐人口明顯沒有城中村那麼多, 房子的外表看起來也很破敗,只不過路上倒是還算熱鬧。
蔣天瑜到了一會兒, 路上的車子和人竟然都沒間斷過。
反復確認過方向,最終確定了幾百米開外的那棟樓的三樓為彭苒苒的臨時居所。
靜靜的坐在吉普車,蔣天瑜并沒有在警方的其他人到達之前就獨自貿然行。
可是專業出,一向都是聽從指揮、服從命令的, 有可能會給大家帶來麻煩的危險舉,絕對從來都不做。
等了幾分鐘,倒是把這片區域里藏的貓膩看明白了。
此應該是江城市藏著的、類似于‘紅燈區’的地方,經常有穿著,化著濃妝的人從樓上走下來,站在路邊對著過往的車輛和行人搔首弄姿。
時常會有車輛停下,人們便會趴在車窗上,笑得一臉嫵。
若是雙方條件談妥了, 或是人們上車, 或是男人們跟著上樓。整個過程兩個人甚至不用過多的去廢話, 互相之間很是默契。
彭苒苒選擇藏于此, 看來的確是經過深思慮的。
這邊暫住人口居多, 鄰里關系更是冷漠, 流也大,進進出出的本不會引人注意。
再加上地偏僻, 遠離市中心, 附近的治安監控很, 日常也方便行事。
蔣天瑜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被高小燕等人從倉庫里轉移走的那些失蹤人口,眼下時間剛剛過去四個多月,就算那些失蹤人口已經被‘銷售’出去了一部分,那麼剩下的那些呢?
抬起手撂下了前面的遮板,把自己完全藏匿在了黑暗之中。
高小燕失蹤之后,會是來尋找彭苒苒了嗎?畢竟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二人的關系。
又過了大概幾分鐘,副駕駛的車窗忽然被人敲響了。
側過臉,蔣天瑜按下了開鎖鍵,下一秒祁子昂便拉開車門鉆了進來。
后面的車門此時也被人打了開,陸黎和曾永嘉跟著竄進了車,一時間原本還算寬敞的空間變得異常仄起來。
“小蔣啊,你來的倒是快,發現彭苒苒的蹤跡了嗎?”曾永嘉翹起了屁,一下子就把頭探到了前面來。
蔣天瑜搖了搖頭,旋即抬眼看向了副駕駛上的男人,輕聲詢問道:“如果彭苒苒真的是高小燕的另一個同伙,那麼的手中很可能同樣持有炸藥一類的危險品,一個搞不好,會有人傷甚至死亡的!”
“我已經聯系往這邊調支援了,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得想辦法先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況。”祁子昂回應道,眼神凌厲的掃視著周邊的風吹草。
雖說謹慎為上,但若是那個彭苒苒就不在這里,搞了幾個隊的人馬過來,未免有些稽了。
車中的四人均陷到了一陣沉默當中。
忽然,曾永嘉‘嘖’了一聲開了口:“沒看出來啊……你們江城市還有這種銷金窟的存在呢?平日里掃黃工作的力度……”
其實他也是干警察的,豈能不明白這種社會現象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斷絕不了。
但是他就是想刺刺對方,說白了就是欠。
陸黎果然上套了:“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聽了,要不這樣吧,回頭我就跟局里的領導反映,等這邊事了了,去你們靜淮市取取經啊?”
“我們江城市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北方一線城市罷了,不比你們靜淮是旅游大市,這麼多年在這方面工作經驗一定特別的富,實在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
“你……!”聽著對方這不輕不重的譏諷,曾永嘉頓時瞪圓了一雙眼。
兩個人就這麼在后座嚷了起來,都是跳不肯吃虧的個,瞬間車廂里就變得十分的熱鬧。
而前面的蔣天瑜和祁子昂對于他們的你來我往,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在意。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祁子昂扭過頭去輕描淡寫的瞟了二人一眼,陸黎登時就條件反的閉上了,旁邊的曾永嘉見狀,也跟著歇了氣。
“祁……祁隊,您想出什麼好辦法了嗎?”曾永嘉磕磕的問道。
祁子昂收回了視線,復又看向了車窗外,沖著不遠的斜對面揚了揚下。
眾人紛紛看了過去,只見那邊正有一名喝的醉醺醺的男子在糾纏一個之前還在招攬客人的人,兩個人之間似乎起了沖突。
好在人附近的同伴很快就上前去了,男子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接著,一群人鳥作散。
在這種地方,這種場景應該是十分常見的,周圍的人基本上都在一臉笑嘻嘻的看熱鬧,明顯早就習以為常了。
蔣天瑜這會兒正趴在方向盤上,遲疑的開了口:“祁隊,你該不會是想派人裝酒鬼上去敲門吧?”
“這樣危險系數是不是太大了些?”
萬一彭苒苒真的是高小燕的同伙,手里再握有什麼殺傷的武,若是派過去的那個人被對方察覺了份,后續會變得相當的麻煩。
“沒事,我不怕,讓我去!”陸黎像是小學生似的,率先舉起了手,態度十分積極。
“你不行。”蔣天瑜皺眉:“之前在ktv那起陳年舊尸案中,彭苒苒應該是見過你和祁隊的。”
“那我總可以吧!”曾永嘉聞言,再次把腦袋到了前面來:“我是外地的,肯定不認識我。”
就在他們仨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當口,祁子昂在疑似彭苒苒臨時租住的居所的窗口,看到了一道一閃而過的影。
微微瞇了瞇眼,他開口打斷了車的討論:“用不著了。”
“高小燕應該就在彭苒苒的出租屋里,我剛剛看到了。”
嗯?
蔣天瑜錯愕的眨了眨眼,可是當再次遠過去的時候,窗戶前早就已經空無一人了,里面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到。
后面的陸黎繼續咋呼道:“支援還有多久到?咱們是要強攻嗎?”
“攻什麼?”祁子昂揚眉反問:“高小燕明顯已經發現了咱們了,或者不如說,就是故意在這里等著警方的到來。”
難道說,警方的每一步都是在對方的計劃之中?早就知道警方會通過關苗苗查到彭苒苒的頭上,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等咱們?有這閑工夫不想著怎麼跑,偏偏在這等著?”陸黎一臉‘這人有病吧’的表。
垂眸沉默,蔣天瑜在心頭默默地盤算著,到現在為止,高小燕離了警方的監控已經快要接近二十個小時了。
這二十個小時足夠人完很多事,包括但不僅僅限于把彭苒苒的住所布置一枚大殺。
此時,前方那棟樓落在了的眼中,就了一個巨型的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祁子昂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支援大概兩分鐘后就會到位,陸黎,到時候你和曾警打配合,負責疏散這條街上的群眾!”
“蔣警,你留在下面,配合徐哥調度過來的幾隊特警。”
蔣天瑜即刻點頭應了,隨后有些狐疑的轉過了頭:“那你呢?”
“我啊,我上去和談談。”祁子昂臉上的神是意味深長:“高小燕犧牲了自己逃跑的寶貴時間,在這里設了這麼一個局,沒人上門陪唱戲可怎麼行?”
對此,蔣天瑜也是深以為然的。
鬧了這麼一出,對方一定是有所圖,只是不知道究竟想要從警方這里得到些什麼。
很快,幾輛警用轎車加上兩輛警用武裝大客車就抵達了這里,街面上的人見到這架勢,一個兩個的跑的比兔子都快。
由于時間迫,陸黎和曾永嘉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開始帶著一隊特警去挨家挨戶疏散群眾。
很快,耳邊就響起了他們那洪亮的吆喝,警方并沒有刻意去減行過程中的聲響,因為沒有必要。
既然高小燕已經發現警方的行蹤了,適當的搞出一點靜,反倒是可以安對方的心,也會讓其產生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錯覺。
事發展到現在的這個地步,他們還不得高小燕更得意一些。
得意就會失態,失態才能出馬腳,這樣警方才能有機會變被為主。
警用武裝大前,蔣天瑜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祁子昂換上了防彈背心,戴好了迷你通訊和視頻信號傳輸儀。
確認一切準備妥當之后,祁子昂走到了的前:“下面就要麻煩你和徐哥了。”
“好。”蔣天瑜點了點頭,雖然已經在極力控制了,但眼底還是難免逸出了的擔憂。
頂著的目,祁子昂只覺得口有些發悶,最終還是順從本心的抬起了大手,在那頭順的黑短發上輕輕的拍了拍。
迅速的收回了手,他又沖著不遠的徐哥使了一個眼,之后頭也不回的獨自一人沖進了樓道里。
在人離開后,蔣天瑜和徐立達一起守在了一旁的筆記本電腦前,屏幕上顯示的正是祁子昂前佩戴的小型攝像儀同步傳輸回來的畫面。
樓道里很黑,只能約看到樓梯的廓。
一路行至了三樓,祁子昂終于來到了一扇老式防盜門前,原本是打算抬起手敲門的,卻沒有料到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高小燕?彭苒苒?江城市公安局!”
悉的男聲順著電腦的揚聲傳了出來,稍微等待了幾秒后,祁子昂才緩緩地推開了那扇門。
而慢慢被納鏡頭的場景,也功的讓一直注意著屏幕的蔣天瑜和徐立達呼吸瞬間停滯,臉更是大變!
我爺爺是個紋身師,但他紋的東西很邪門...
我叫方怵,五年前畢業於首都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學學院,從警五年,我一直處在刑偵第一線,經歷了無數個不眠夜,也親手逮捕了數不勝數的變態兇殺犯。 在我所經歷過的案件之中,案發現場千奇百怪,人們口中所說的偽靈異事件更是數不勝數,一個只有五歲的小男孩,被兇手扒皮抽筋,製作成人皮竹籤,我也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一灘血水,誰又能想像,有些民間科學狂人,盡會妄想將人腦移植到電腦上,繼而通過腦電波實現長生不老的瘋狂想法。 噓,也許下一個被害者就是你,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