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鶴卿也算了一半懲罰。
二人雖同床,鶴卿卻沒再燕驚雙,只是因為“怕黑”,一晚上都要抱著燕驚雙。
見鶴卿識趣,也算多了一個人形抱枕,燕驚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倒也沒拆穿他的謊話。
這樣整整三日,鶴卿雖然沒有遵守分床的約定,但也確實三日都沒有燕驚雙。
此時,兩人正共同在府的書房中。
府的書房是特意重新布置過的,打一進門,左右兩邊各設一雕花木拱門,設有珠串垂簾,垂簾之后各放置一張棕木書桌。
鶴卿和燕驚雙這個時候都在伏案認真理公務。
鶴卿雖不朝局,但氏大族,里就有很多要務需要他這個繼承人提前接適應,再加上偶爾還有大理寺的案子會遞過來,想請他過去幫忙破案。
而燕驚雙那邊較為集中,全是各地難破的案子,燕驚雙天資聰穎,又跟著鶴卿游歷大江南北,見過不懸案奇案,眼下來理案件已然比當初要從容很多。
兩人這幾日雖還在新婚燕爾中,圣上也給了兩人假期好好休息。
但鶴卿和燕驚雙均不是能閑下來的子,索兩人便去理起了公務。
燕驚雙正在整理挑選之后出了假期,要先去查哪一樁案子。
手持紅筆,時不時在紙上標標畫畫著。
忽然眼前落下一片影,燕驚雙抬頭一看,不知何時鶴卿已然湊到了旁邊。
“你怎麼過來了?”燕驚雙暗道自己看的認真,都沒發現鶴卿的靠近。
鶴卿:“我那邊理的差不多了,便來瞧瞧你的進度,如何了?”
燕驚雙皺了皺眉:“選了幾個案子,但似乎都重要的,一時不知該先去哪一個?”
鶴卿一手環過燕驚雙的后背,繞到左手邊,住雕花木椅的扶手,整個人又離燕驚雙更近了些。
“說來聽聽,我幫你參謀參謀。”
燕驚雙鼻尖縈繞著些許沉水香,快速眨了眨眼,似乎不想讓自己被這香氣蠱。
“喏,其實也就三樁案子,一樁是在京師,是一起毒殺案,幾個嫌疑人都已落網,但不知最后兇手是誰,另外一樁在京師朝北的紅葉鎮,是一樁皇陵失竊案,紅葉鎮出現了皇陵陪葬品,這是圣上要要查的,也很急,最后一樁是在京師東南方向的落花鎮,這是這里面最為嚴重的案子,一家十八口,滿門屠殺,連鴨狗都沒放過,到現在還沒找到兇手。”
“京師這樁案子只需裁決就好,估著一日也就完事,關鍵是皇陵失竊案和十八命案有沖突。”
鶴卿:“你想先去查十八命案,但又怕耽誤圣上想查的案子?可若是查了圣上想查的,十八命案的兇手恐早已逍遙法外?”
燕驚雙點點頭:“且紅葉鎮在京師朝北,落花鎮在京師東南,這一來一回,路上也得耽誤好些時日。”
鶴卿頓了頓,他從筆架上執起另外一支紅筆,在皇陵失竊案
“這樣,便解決了。”
燕驚雙微愣:“但你過幾日不是還要回主家理公務嗎?”
鶴卿:“府百年大家,這些事也不用我親力親為都盯著,再者我父親還在呢,他逍遙久了,也該活活筋骨了。”
“阿秋!”遠在府主宅的鎮國公了鼻子,心道,近日穿得多的,怎還有些生病了呢。
有鶴卿去理皇陵失竊案,燕驚雙自是放了一百個心,子微微后仰,活絡活絡脖頸,了一
個懶腰。
“人常說,娶妻娶賢,如獲一寶,到了我倆這,我反倒覺得嫁夫嫁賢,你為我分擔了不事。”
鶴卿從燕驚雙手里接過紅筆,以免不小心將筆染在上,聽著的話,他道。
“說這些干什麼,夫妻本是同林鳥,我能為你分擔,我也是開心的。”
說話間,鶴卿已然走到燕驚雙后,手在肩頭,輕輕給按著。
一時燕驚雙酸脹的一上午的肩頸放松了不,整個子越發放松,微微闔眼,輕聲道。
“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該為你做什麼。”
后的鶴卿輕聲道。
“不用特意去想,時候到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起初燕驚雙不明白鶴卿話里的意思,鶴卿的手上功夫厲害,被按得極其舒服,不一會整個人便緩緩放松下來,意識開始有些迷離。
迷迷糊糊之間,仿佛覺得自己陷了一場舒服的夢境。
好像躺在了一株會活的樹上,樹枝在溫地安著的肩頸,這些樹枝并不糙,反而像薄冰一樣,冷而。
燕驚雙被按得極其舒服,之后,這種舒服慢慢綿延,從的肩頸,延到胳膊,后背,腰側,手指……
甚至,好像不只有樹枝,好似還有潤的羽環伺在脖頸,耳垂,臉頰……
有些,有些,又似乎有幾分燥熱。
燕驚雙實在太困了,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全然以為這些覺都是夢境中的想象,直至……
樹枝纏繞住了山坡。
不斷收。
他悄然掀開了遮蔽山坡的樹葉,冷似薄冰的涼意,下意識讓燕驚雙從迷離中清醒過來。
目順勢而下,驟然,輕喝一聲。
“鶴卿!”
“我在。”鶴卿的聲音從后傳來,帶著些許啞意。
可他的作并未有停止,燕驚雙咬住下,住間的意,試圖清醒道。
“這是在書房。”
鶴卿驟然咬上燕驚雙的耳垂,言語有些聽不清。
“驚雙,三日過了。”
鶴卿的聲音低沉,似泄出了幾分抑。
燕驚雙抿得更了些,知道鶴卿的,自己的,也明白。
臉頰微紅:“回房去可好?”
鶴卿作未停:“太遠,等不了了。”
反應過來鶴卿話里意思的燕驚雙臉頰更紅,可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一般,想推離鶴卿:“明燈……”
鶴卿仿佛猜中了燕驚雙的心思:“早先讓混沌石理了。”
燕驚雙半安下心,又忽然懸起:“那書房的門……”
視線下意識落在書房的門,卻見早先大開的書房門,已然不知何時閉,且仔細反鎖住。
鶴卿的笑意傳來:“驚雙,別擔心這些,一切有我。”
說話間,鶴卿將燕驚雙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朝著書房的塌走去。
鶴卿將燕驚雙放在塌之時,那雙清冷的眸子像是燃起了星火,眉眼微彎道。
“你只需要就好。”
……
做菜這個事倒是極為講究的。
先是冰鎮的水桃,一一長條的冰落在水桃上,似乎連桃子皮都有些戰栗。
冰條包裹,明明只是冰,卻好似想把桃子榨一般不罷
休。
其后是櫻桃點雪,在大片大片白皙亮的雪地上,種下一顆一顆的櫻桃,澤紅艷,十分人可口,就是櫻桃的痕跡一時半會也別想清理干凈。
再然后是玉溫酒,溫潤甜香的酒里,緩緩放冷玉,被溫暖所包裹的同時,冷玉似乎也多了好些溫度。
今夜似乎需要好多杯玉溫酒,一杯又一杯,沒有人停下。
是不想,是不愿。
不知是沉淪在甜香,還是陷迷離的夢境里。
過了幾日。
燕驚雙自打那日書房的事后,此后就連理公務都不同鶴卿一起了。
白日,便另尋了清雅的山閣理公務。
所以,鶴卿白日便見不到燕驚雙,雖有一個白日的消停,但夜里迎來的是更嚴重的反撲。
燕驚雙這時正看著窗外下著的綿延細雨,悠悠嘆氣,只覺今夜自己個兒又要睡不好覺了。
燕驚雙尋思快些理公務,好能在這里小憩一會。
但剛理到一半,鶴卿端著一盤東西再次出現在眼前。
燕驚雙形下意識一僵,有些防備地看向鶴卿。
“你來做什麼?”
鶴卿理所當然:“我憂心夫人,特意送上一壺山間縹緲茶為你提神。”
“夫人可是怪我?”
說完,鶴卿神還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
燕驚雙快速搖搖頭:“沒有。”
“但今日…可不能在這里……”
鶴卿偏頭看,眼神清明:“在這里如何?”
燕驚雙抿,有些艱難地吐出:“不能做在書房里做過的事。”
鶴卿挑眉,知道不能再逗燕驚雙:“知道了,今日,我就只是為你送茶而已。”
燕驚雙這才微有放下,走到旁邊的矮桌上,同鶴卿并行坐到了一起。
鶴卿里的山間縹緲茶,燕驚雙雖從未聽過,但鶴卿特意想給送來,定然是好東西,燕驚雙抿了一口,慣是不算茶之人,也難得贊嘆茶香清甜,頗為提神清爽。
兩人相坐之時,便也放松了下來,聊了不近日發生的事,聊著聊著便從公務聊到了畫畫上。
鶴卿道:“早先荊畫師曾對你頗有幾分贊賞,你也有同他討教幾次,不知驚雙現在的畫技如何?”
燕驚雙眼神微亮:“雖我本畫技一般,但荊畫師卻是真正的大師,我聽他一席話,后又自行練習一番,眼下該也是能看的水準。”
燕驚雙有心想同鶴卿展示,但這清雅的山閣里,除了那些公務,再也沒有多余的紙張。
燕驚雙剛起的興致,驟而有些敗興。
“看來今日確實沒的緣分,我改日再給你畫上一幅。”
鶴卿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茶杯:“何必等到改日。”
“有興致之時,能做此事,才是順遂心愿。”
燕驚雙心,也想當場作畫,抬眸看向鶴卿,一臉期待道:“你有什麼辦法?”
鶴卿回看燕驚雙,他緩緩將自己的手指從茶杯中離開,轉而向自己的前。
鶴卿解下了前的盤扣,他輕抬眼瞼,眸干凈如玉,神正派道。
“此法,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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