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歲約記得燕小川說過,梅良玉和他師尊關系好,來往比較切,這麼一看,師兄似乎也招長輩喜歡的。
從高天昊,到穆教習都喜歡他。
就是不知高天昊是否別有用心。
梅良玉看吃飽喝足,又問:“你要**還是三星?”
虞歲微微睜大眼,搖搖頭,示意都不要,梅良玉又問:“不要?”
“我拿來也沒用。”虞歲說。
污染數山也不用靠機關鑰匙。
“我還以為你有要破解的文。”梅良玉提著食盒起,又聽虞歲說,“師兄,我等會和你去一趟圣堂,養了這麼多天,也好得差不多了。”
梅良玉沒有拒絕,帶著一起去了。
外邊夜深,圣堂依舊靜悄悄。
常艮圣者看見梅良玉帶虞歲來,主問道:“子養得如何?”
“已經好啦。”虞歲揚著笑臉看畫像,“又能活蹦跳的。”
梅良玉隨手拉開椅子坐下:“別跳太高。”
虞歲虛瞥他一眼。
師徒三人在圣堂相,瞧著十分和睦,只有他們彼此知道,自己心深藏著多不能言明的。
虞歲和常艮圣者簡單聊了幾句機關島發生的事,便轉了話題,詢問鬼道家的“咒”,師尊也不愿多提那天晚上的事,對虞歲幾乎有問必答。
桌子空白的紙張,都被虞歲寫滿了麻麻的咒字符。
梅良玉已經習慣師妹這瘋狂學習的勁,師尊教師妹咒,他就在椅子里玩聽風尺,偶爾抬頭看兩眼虞歲,見認真專注的模樣,也沒有打擾。
虞歲一直學到早上,天明亮后才離開圣堂,回去舍館。也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薛木石那。
薛木石已經提前收到消息,就在屋中等著,開門見到還活著的虞歲時,薛木石心里才真的松了口氣。
虞歲邁步進去,在堂屋桌邊坐下,將聽風尺點開遞過去:“這是逍遙池水下的暗道文,文有三重,再往前還需要過兩道門,每一道門前都要有人守著,隨時調整文的位置,才能保證通過。”
薛木石看了會虞歲,發現從外表看不出的什麼傷,氣息和狀態都不錯,似乎就如所說,已經調養好了。
“你還好嗎?”薛木石在虞歲對面坐下。
虞歲說:“還行。”
薛木石又道:“那天晚上已經共了。”
“說明我確實差點死了。”虞歲屈指點著桌面,神自若道,“運氣好,沒死。”
薛木石目猶豫,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梅良玉知道嗎?”
虞歲笑盈盈地著他:“知道什麼?”
薛木石直接問道:“異火。”
“不知道。”虞歲單手支著腦袋,溫聲道,“當時我們在不同的地方。”
盯著薛木石,見他的狀態明顯放松了些。
想要相信別人不容易,異火這種,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薛木石和涂妙一是青梅竹馬,多年誼,再加涂妙一對他幫助許多,給出的信息都是有用的。
梅良玉不一樣,他本人就著危險的氣息,捉不定,這樣的人很難被別人相信。
虞歲不想讓薛木石太過敏,便直接答沒有。
薛木石拿起聽風尺,看虞歲破解出來的文,已經將需要文的順序標了出來,清晰明了。
“我們要先去試試嗎?”他問。
虞歲卻雙手抱,靠著椅背輕抬下道:“我只是讓你看看,這麼復雜的文解出來了也不能往外說,所以在你這找找就
。”
薛木石:“……”
他真心夸道:“很厲害。”
“顧乾說錯過了十五,要在月底行,看來是有時間限制。”虞歲看回聽風尺說,“他這次不會再失敗了,顧乾拿到碎片,也只有放在舍館是安全的,不會放在邊。”
“也許放在舍館也不安全,但剛開始會放在舍館過渡。”薛木石沉思道,“若是半路出手搶了,很容易被懷疑。”
顧乾第一個懷疑虞歲的小號,到時候魚死網破,把聽風尺繞過互換銘文,就能發送傳文的事告訴通信院也麻煩。
如果可以,還是放個贗品在那迷一段時間最好。
屋門被敲響,薛木石扭頭看去,虞歲說:“衛仁跟李金霜。”
薛木石這才起去開門。
門口的衛仁和李金霜相繼進屋,都先朝坐著的虞歲看去。
虞歲養傷期間,跟他們的聯絡也沒有斷過,李金霜給的答復也收到了,不出意料,李金霜選擇跟合作。
至于衛仁,他很努力地發掘自己的用,給虞歲提供了新的思路。
衛仁挨著薛木石的位置坐下,從寬大的袖中掏出一本典籍來,指著某一頁說:“農家有一種寶,做‘無塵土’,它可以復刻任何東西的模樣,等顧乾他們拿到浮屠塔碎片后,可以拿無塵土去復刻贗品給他們。”
說完,又點了點書頁說:“前提是我們得先去農知堂拿到無塵土。”
薛木石問:“有機會嗎?”
衛仁靠著椅背,姿態懶散道:“也不是全沒有機會,農知堂不像法家的倒懸月,是一級地,它屬于農家的三級地,只有陣法和文鎖,沒有活人看守和巡邏。”
薛木石又問:“你的狀態能去嗎?”
衛仁神一頓,朝他瞥去,像是在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又緩了緩語氣說:“我可以幫你們避開農知堂的毒蠱。”
虞歲手指輕輕按額,神若有所思。
薛木石已經被說服,李金霜也沒有意見,就等說什麼時候去。
虞歲說:“等兩天,等我這邊的東西準備好就去。”
其他三人都沒意見。
*
虞歲跟三人分開后,又出了趟外城,期間聯系了盛暃,告知他自己傷好得差不多的事,盛暃問在哪,虞歲說在外城,盛暃便要等著,自己去外城找。
黑胡子等在酒樓門口相迎,神恭敬地在前邊領路,帶虞歲去樓上客房,途中經過酒樓上層的牌坊,雖然聽不見里面牌九晃的聲音,卻能從屋門上晃的人影瞧出里面的人不。
“這邊每天都有很多人嗎?”虞歲問。
黑胡子側答道:“牌坊都是晚上才開業,天亮就歇,但最近城南這邊不太安寧,好幾家幫派爭斗,勢力洗牌,他們的牌館商樓都關了,客人們無地可去,近日便破例白天也開業。”
南宮家的產業遍布六國,就連太乙也不能幸免,只要有人有商機的地方,就有青南宮家。
不論是能做的生意,還是不能做的生意,背后多多都會有南宮家的影。
南宮家的老祖宗們深知一個道理:王朝中最風無二者——君王、權臣,只要掌握金錢命脈,就能凌駕這兩者之上。
虞歲收回視線,往上走去,進屋落座。屏風后的桌上已經布滿了食,都是虞歲點名要吃的。
黑胡子將青寄來的信封放到虞歲前,垂首示意查看。
“我爹還沒有回帝都嗎?”虞歲拿起信封問道。
“參亥州的收尾,據說出了許多問題。陛下不讓中州主城的百姓和貴族,也就給了其他余孽躲藏的機會。”黑胡子解釋道,“鐘離將軍率兵圍城,不
讓進出,參亥州的叛軍已經敗了,如今就靠王爺在城中找出所有叛軍余孽。”
鐘離辭和南宮明雖然是死對頭,但在與青利益相關的戰事上,有時候又不得不彼此合作,當這兩人合作時,倒霉的只會是他們的敵人。
虞歲覺得南宮明這次拖得時間有些久,不知是參亥州的局勢對他來說,真的有些棘手,還是他故意的。
黑胡子左右看看,低子湊到虞歲前,低聲道:“聽說大爺也在參亥州。”
虞歲拆信封的作頓住,有點驚訝道:“大哥?”
如果是帶兒子歷練,所以拖延時間,倒是說得通。
一邊鍛煉大兒子的能力,一邊看帝都的大兒表現如何。
黑胡子也認為是王爺在鍛煉大爺韓秉的能力,如今他選擇站隊郡主,就得想辦法防止其他人上位爭權。
“大哥從小就聽爹的話,就算他心里不喜歡,也不會反抗。”虞歲慢悠悠地說著,言談間半點不把韓秉放在眼里。
這般從容的態度,倒是讓黑胡子安心不。
虞歲也是真的沒把韓秉當做對手,就算韓秉站在的對立面,也不怕。
韓秉的弱點太明顯,且致命,連南宮明也不知道。
虞歲拆開信封,信紙漆黑,以指腹挲紙頁邊緣,劃出,再輕輕涂抹在紙面,以南宮家的脈力量才能讓紙上字跡現形。
紙上只有一個金的“明”字,字從紙上立起,飛到虞歲耳邊,將南宮明的話傳給:“替我向你師尊問好,就說當年多虧有他老人家,既然第一次合作十分愉快,如今又收下我的繼承人為徒,不妨再合作第二次。”
虞歲聽得眼皮一跳,心中有幾分震驚。
南宮明什麼時候,竟然和太乙的常艮圣者合作過。
名家的傳信也只有接收者才能聽見容,黑胡子將另一封信放在桌上道:“這是王爺給三爺的。”
“他一會就來。”虞歲沒有暴心中的任何想法,面不改地將自己的信紙裝回去,“我娘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嗎?”
黑胡子搖搖頭:“夫人沒有向太乙傳消息。”
虞歲單手托腮,指尖輕點信封,素夫人早該知道紀書言死了的消息,也該知道農家叛徒組織對的幾次刺殺都失敗了,卻半點作都沒有。
青那邊的消息也只是說素夫人整日待在王府中,沒有跟外邊走。
“不過……顧爺倒是給素夫人遞出了消息。”黑胡子低聲音道,在虞歲側目看過來時,將顧乾的傳信容告訴,“信紙在顧爺的見證下已經發出去了,其中容我只窺見部分,是有關郡主遭到農家刺殺的事。”
黑胡子道:“大意是顧爺要夫人就此收手,不要再派人來太乙。”
虞歲聽得微怔,半信半疑道:“他在警告素夫人?”
“顧爺似乎知道了之前針對郡主的刺殺,是夫人所為。”黑胡子猜測道,“也許是心疼郡主,當時顧爺臉很差。”
虞歲余掃他一瞬,子往后靠,后頸靠著椅背微微揚起頭,輕聲說:“去看看我三哥是否來了。”
黑胡子應聲退下,剛走到門口時,又聽虞歲住他:“你覺得顧乾如何?”
他回頭看去,見到虞歲姿態放松,單手支著腦袋,沒有看他,而是在看手中聽風尺。
黑胡子心里咯噔聲,恭恭敬敬道:“顧爺這兩年在太乙修煉途中,也為王爺做過許多事,目前還沒有失手過。”
話倒是答得漂亮。
虞歲手指點著聽風尺,外邊有人敲門,黑胡子等著虞歲的指示,見抬頭看過來,才讓外邊的人進來。
進來的南宮家士先是向虞歲垂首致意后,才將手中的
聽風尺和一紙信封遞給黑胡子。
虞歲輕聲笑道:“上次答應要給你的東西,你夫人應該收到了。”
黑胡子拆開信封的手微頓,展開信紙后,目的是他悉的字跡,直到他看見最后的數字時,瞳孔微微放大。
“飛錢莊,存金,兩百萬。”
黑胡子拿著聽風尺的手微微抖,點亮尺面,看見飛錢莊的銘文,以及最新的消息文,和信紙上的數字一模一樣后,他才朝虞歲看去。
虞歲見黑胡子滿眼激地看過來,朝他輕輕眨了下左眼:“你夫人日后去錢莊的次數應該會越來越多,你可要記得常常掛念,夫妻二人本就相隔萬里,得常聯系,才能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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