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月走下紅毯, 坐上了保姆車。
車的暖氣都無法讓僵的四肢恢復過來,剛才那一摔,似乎摔走了全部的理智。
姜錦月看上去很冷, 助理遞過了毯子:“錦月姐, 你要不要毯子?”
姜錦月用力地將手掀過去, 猛地打在助理的手背上:“你覺得我丟人,拿個毯子想辱我是吧!”
姜錦月毫無預兆地發火, 把氣全撒在了助理上。
從那次發布會以后, 姜錦月脾氣漸長, 助理只好忍耐。
助理忍著疼:“現在熱搜上,都是關于代言被撤的事。”
姜錦月毫無抱歉之心, 點開手機, 看著熱搜前幾的標題,心中一寒。
有種恐慌, 產生了一切要從手中流走的覺。
思索幾秒,姜錦月給祁尋打了個電話。
彩鈴飄進的耳朵。
姜錦月皺了皺眉,祁尋什麼時候換了彩鈴?
仔細辨認, 發現那是一首民國歌曲《夜來香》。
祁尋不像以前那樣, 會立即接起的電話, 而是任由彩鈴不斷地響著。
在手機掛斷的前一秒,電話通了。
“有事?”
祁尋的聲音了以往的輕挑,反倒多了幾分寡冷。
可能是的錯覺。
姜錦月深吸一口氣, 笑道:“祁尋,今天代言的事和你有關嗎?”
祁尋沉默幾秒,他不打算瞞:“是我主打電話給歐家和K家的負責人, 讓他們撤了你的代言。”
姜錦月怔了幾秒。
氣得掐了自己的手, 新做的指甲嵌進了掌心, 疼極了。
也始終恍若未聞。
遭再三打擊后,姜錦月的緒有些失控。
連平日里溫和煦的嗓音都維持不住了。
“為什麼?”
“你不適合。”
祁尋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將姜錦月駁了回去。
姜錦月怔住了。
剛想質問一句,手機那頭傳來了忙音。
祁尋竟掛了的電話。
姜錦月忽地記起了一件事。
當時,為了宣傳電影,特地從紐約趕回國。
還見了祁尋一面,把地點定在了旗袍店。
在穿上旗袍時,祁尋落在的目依舊如初,他直勾勾地盯著瞧,半秒都沒移開。
姜錦月詢問祁尋,上的旗袍如何?祁尋說了什麼?
對,那時祁尋說了一句相同的話。
“你不適合。”
不適合,那誰適合?
姜錦月素來清楚祁尋的浪子格,所以始終吊著他,就是怕他對失去興趣。
而現在,祁尋是不是變心了?
祁尋上別人了嗎?
姜錦月甚至在想,難道從旗袍店那時起,祁尋的心就已經開始偏移了嗎?
此時,姜錦月還不知道,讓一個人長久地,不能靠謊言堆砌。
凡事都需要真心。
姜錦月也忘了一點,從來沒有見過現在的姜姒。
太過傲慢,以為姜姒被打得失去了所有的芒,永遠只會是一個黯淡的頑石。
因此,本沒把祁尋的變心歸在姜姒上。
姜錦月無法讓祁尋回心轉意,只能求到了姜方朔頭上。
姜方朔最好面子,最不喜有人抹黑姜氏。
祁尋是姜錦月在娛樂圈的全部依仗,如今了祁尋的關照,自然沒了退路。
姜方朔工作很忙,當姜錦月打電話過來,他才知曉熱搜的事。
“大哥,你幫我撤下熱搜吧。”
姜方朔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耐,他沒急著答應。
他在等姜錦月的解釋。
“為什麼品牌方會無緣無故撤掉你的代言,你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姜錦月只能把祁尋的事,稍微加工一下,告訴了姜方朔。
在的解釋中,自然是害者。
姜方朔雖然答應幫忙,但他冷冷地留下警告:“熱搜我會幫你撤掉,你以后不要犯相同的錯誤了。”
姜錦月憋著氣,也只能應了下來。
幾分鐘后,姜錦月點開微博,的黑熱搜已經消失了。
姜錦月才松了口氣。
這一次,也很有可能是姜姒買了的黑熱搜,姜姒先前不就做過這種事嗎?
只要姜姒沒有新的作,這些事便會逐漸被人淡忘。
打臉來得很快。
沒料到,#姜錦月兩個代言無故取消#的詞條竟然上了熱搜前五十。
姜錦月眼睜睜地看著,這條熱搜一點點往上升。
四十名,二十五名,十八名……
這本不可能是姜姒買的!
姜錦月完的人設多了一個污點。
之前的形象維持得太好,稍有裂,就了眾所矚目的對象。
姜錦月滿目茫然,二十三歲的人生,一直都順風順水。
今天連打擊,有些無措。
看來,只能自己花錢撤熱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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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墩墩玩偶火后,在市場上供不應求。
設計師提出了一個新的構想,推出虎墩墩玩偶的升級版,棉花娃娃版本。
虎墩墩穿的旗袍極歡迎,網友們紛紛在博下面留言。
玩偶的服不可拆卸,能不能出一個換裝版?
葵影視公司的人,都有一條準則:干就完事了。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推出了虎墩墩棉花娃娃,第一批上市后,網友熬出了黑眼圈,一秒售罄。
虎墩墩的棉花娃娃上市后,對傅濟臣的產業造了新一波沖擊。
傅濟臣的產業橫多種領域,他的旗袍一直都是走高級定制路線。
為了打開新的市場,去年推出了一條平價線旗袍。
在推廣平價旗袍的過程中,傅濟臣和一個品牌合作,以旗袍棉花娃娃為噱頭,吸引到了很多顧客。
旗袍、棉花娃娃、可換裝。
虎墩墩娃娃和旗袍娃娃,完全就是競品。
因為虎墩墩的出現,旗袍娃娃銷量驟減,連帶著傅濟臣名下的旗袍店也被影響了。
有了虎墩墩,誰還在意那個不知名的娃娃?
網友們開始了新一的瘋狂。
【我已經在給虎墩墩制小旗袍了,寶貝快到媽媽懷里來!】
【點我就看娃制作教程,微博第一條,包學包會!】
【搶不到虎墩墩玩偶,我還搶不到棉花娃娃嗎?我不信!讓我買!】
【嗚嗚嗚媽媽的寶貝怎麼能這麼可啊?有人要出嗎?我高價收虎墩墩棉花娃娃!】
傅濟臣辦公室。
吳特助戰戰兢兢地站在傅濟臣面前,忐忑地開口。
“傅總,旗袍娃娃的銷量直線下,虎墩墩的出現幾乎搶占了大半的市場……”
傅濟臣緩慢地看了吳特助一眼,他嗓音很冷。
“繼續說。”
吳特助了額頭的汗,開口:“旗袍娃娃銷量驟減,直接影響到了旗袍的銷量。”
“旗袍銷量和上一季度相比,減了30%。”
話音落下,空氣死一般地沉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傅濟臣分明沒有說話,吳特助卻覺到了迫,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墻,重重在他的脊背上。
過了一會,傅濟臣冷的聲音響起。
“他們怎麼評價這兩款產品?”
吳特助小聲道:“消費者們說,虎墩墩是節目的吉祥,而旗袍娃娃沒有被賦予任何意義,兩者高下立判。”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個虎墩墩放在桌上。
傅濟臣瞥了過去,修長的手拿起了玩偶。
他垂下眸子,仔細端詳著。
這個玩偶看上去與其他玩偶并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非要挑出什麼不一樣的,只是這個玩偶的臉看上去更加致罷了。
傅濟臣冷笑了聲。
確實就像別人說的那樣,一個是死,另一個卻擁有了存在的價值。
傅濟臣看向吳特助,聲音似寒冰一樣。
“這個吉祥是誰設計的?”
“聽說是J士。”吳特助張說道。
傅濟臣沉。
這段時間,J士這個人反復在他耳邊出現,這個原本沒有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存在卻愈加高了。
“下去。”
傅濟臣漠然開口。
吳特助松了一口氣,快步離開辦公室。
傅濟臣開始搜索J士的新聞,網上有關J士的信息很,他一條一條看著,臉上毫無波瀾。
這時,有一張照片引起了傅濟臣的注意。
J士去片場探班,被拍到了,當時戴著口罩和墨鏡,長相看不清楚。
傅濟臣視線在那張被遮擋的臉上停留一瞬,很快就移開了。
他的目落在的旗袍上。
穿了一件合織錦緞旗袍,旗袍勾勒出的形。
傅濟臣一眼就認出,這件合旗袍是他的作品。
他設計的每一件旗袍,都是獨一無二的。
也就是說,如果J士買了這件旗袍,那這件旗袍絕不可能再出現在別人上。
傅濟臣思索幾秒,然后,他撥通了店里的電話。
店長接起電話,恭敬道:“傅總。”
傅濟臣仍盯著網上那張照片,他毫無溫度的聲線落下。
“合織錦緞旗袍是誰買走的?”
店長十分驚訝,傅濟臣很過問店里的事,這是第一次,他主打電話過來詢問。
“您稍等一下,我去查看一下記錄。”
過了一會,店長回復:“傅總,合織錦緞旗袍是被陸太太買走的。”
陸太太?
傅濟臣眼底終于掠過一異樣。
“陸凜的夫人?”
傅濟臣的眸子似寒冬一樣冰冷,此時,卻掠過幾分微。
J士,陸凜的夫人。
們竟然是同一個人,真是有意思。
傅濟臣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問道:“那件松霜綠緞長旗袍,也是陸太太買走的?”
店長應了一聲。
停頓了幾秒。
傅濟臣幽冷的嗓音落下:“把那天店里的監控視頻調出來,馬上發給我。”
店長覺得奇怪,但不敢多問:“好的。”
窗簾半敞著,傅濟臣的視線落在屏幕上。
他沉在昏昏暗暗的線里,整個人像是暗角落里,背而生的植株。
視頻里出現了一個纖細的影,雪白的臉,姣好致的五,神倨傲憊懶。
傅濟臣眸微微深了幾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陸凜的夫人。
姜姒。
傅濟臣繼續看著視頻,姜姒先走到茶白直擺旗袍前,撇了撇。
然后,又拿起了一件水滴領旗袍,的表依舊非常不滿意。
傅濟臣想起,店長那天和他說過一句話。
——今天來了一位很挑剔的客人。
看著姜姒,傅濟臣若有所思。
確實非常挑剔。
過了一會,店長拿出了那件松霜綠緞長旗袍,遞給姜姒,接過了旗袍。
此時,傅濟臣視線落在旗袍上,他的眸又涼又冷。
松霜綠的綠飽和度很低,像是掐碎的新生葉尖,手微微一松,植獨有的綠會流淌在掌心。
它和其他綠不同,它既沒有咬鵑綠的深重,也沒有瓦松綠的清雅。
松霜綠的層恰好介于兩者之間。
這或許是傅濟臣設計過的,最接近的一件旗袍。
傅濟臣將松霜綠旗袍定為非賣品,有兩個原因。
第一,他從沒見過有人能將這種穿得好看。
第二,雖然這件旗袍是他最用心的作品,但他并不想看到,有人把這種一樣的穿在上。
視頻里,姜姒穿著旗袍走了出來。
傅濟臣靜靜地看著。
姜姒皮雪白,五致,穿著松霜綠緞長旗袍,下所有盎然的生機,仿佛都凝聚在了的上。
傅濟臣原本最討厭這樣的澤,可奇怪的是,當他看到姜姒穿上這個,他心里卻沒有一點厭惡。
只有幾分探究。
傅濟臣直直看著視頻里的姜姒,他的聲音低不可聞。
“原來……這就是陸凜的夫人嗎?”
姜姒明艷驕縱,陸凜冷淡自持。
這兩個反差極大的人,竟然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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