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 除了馮秀英和阮溪阮潔,家里人陸陸續續都出門走了,阮長富去上班, 其他的都去上學, 上小學初中高中的要出大院,阮紅兵上兒園則就在大院里。
阮溪阮潔暫時無學可上,又沒其他什麼事, 自然就呆在家里。
整個上午馮秀英都是忙忙碌碌的, 一會也沒閑著。先在家里樓上樓下搞衛生,曬了床單被褥毯子,洗好全家人的服又出去買菜, 忙下來差不多也快到中午了。
阮溪和阮潔的服自然沒要來洗, 房間也沒要收拾。倆洗完自己的服并掛晾起來, 也沒和馮秀英出門去買菜,直接回樓上房間歇著去了。
上樓進房間關門坐下來,能說點悄悄話。
阮潔抓著阮溪的手說:“天吶,說和人一個屋睡不著覺居然是騙人的。剛才真的是尷尬死了,要是我的話,真想找個地鉆進去算了,一輩子不出來了。”
阮溪笑,“你看到阮長富和馮秀英的臉沒有?笑死我了。”
阮潔抿抿, 不好意思道:“我誰也沒敢看,好像尷尬的是我一樣。”
阮溪松口氣, “好了,阮秋有和葉秋雯住一起了。”
阮潔稍微想了一下, “萬一不答應呢?”
“鬧?作?”阮溪笑著道:“那人設不是更加崩塌了?”
阮潔又想了想, “好像也是哦。”
上午的時間比較短, 阮溪和阮潔在房間里說一會話又休息一會,很快也就到中午時分了。在馮秀英快做好飯的時候,家里孩子一個個背著書包回來。
人一回來,本來安靜的房子里慢慢便變得吵鬧起來了。
尤其是阮紅軍,拿著他的木頭手槍,到哪都是一通“biubiubiu”。
阮溪阮潔在房間里沒下去,不久后聽到阮紅軍聲音洪亮地喊一句:“親的二姐堂姐,老漢兒回來了!你們快點下來吃飯吧!”
老漢兒自然就是他們的老爹阮長富了。
阮溪和阮潔聞聲下去,到餐廳里去吃午飯。
馮秀英正在廚房里盛飯,葉帆在幫忙端碗放到餐桌上,阮秋月則在拿筷子往桌子上擺,而阮紅軍和阮秋已經跟著阮長富坐下來了,剩下葉秋雯沒回來。
阮長富看向阮秋問:“你大姐呢?”
阮秋清清嗓子,小聲說:“說中午班級里有事,不回來了。”
阮紅軍在旁邊嬉笑著道:“唉喲,你早上讓那麼沒面子,居然還理你呀?”
阮秋直接白他一眼,“沒你什麼事,你說點話會死是嗎?一天到晚唧唧呱呱唧唧呱呱沒完沒了,你不覺得自己很吵嗎?”
阮紅軍不服氣,“家里數你最能鬧騰,惹完這個惹那個,你還有臉說我吵?”
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了,阮長富一掌拍在桌子上,阮秋瞬間閉了。
阮長富看看阮紅軍和阮秋:“不想吃都給老子滾出去!”
阮紅軍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阮秋瞪了他一眼,自然也不敢說話了。
馮秀英在桌子邊坐下來,“你們兩個都說點吧。”
他倆不說話,餐桌上自然也就安靜了下來。
吃完飯離了餐桌,一家人各忙各的。
阮長富今天中午有時間,便打算留在家里稍微休息一會。
他進房間躺下還沒有睡著,便見馮秀英收拾好廚房也進來了。
他沒了睡覺的心思,撐著子坐起來些,靠在床頭看著馮秀英說:“你說秋雯,是不是真的一直在騙我們,本就沒有和誰一起睡睡不著的病?”
馮秀英在旁邊走下來,輕輕吸口氣,“早上在飯桌上那個臉紅的,你沒有看到嗎?包子只吃了半個就走了,中午也不回來吃飯,你覺得呢?”
阮長富長長嘶口氣,“想一個人睡一間房就直說好了,我們也不會說不答應的,何必撒這種謊呢?秋給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了,多難堪啊。”
馮秀英接話,“是難堪的。”
說完了又問阮長富,“現在怎麼說呢?是讓秋跟睡,還是讓秋繼續回去跟秋月睡?別的不怕,我就怕倆鬧。秋月好像是看小溪來了,也開始鬧騰了。”
之前阮溪沒過來的時候,沒看這娃娃鬧什麼,比阮秋小幾歲,一般不會跟阮秋對著干。現在也厲害起來了,一點事就鬧得哭爹喊娘的,還打架薅頭發。
阮長富想了想,“既然秋雯能和別人睡一間,沒有睡不著的病,那就讓秋和睡好了,不是向來和秋要好嗎?而且秋本來就想睡向的房間,現在又和秋月這樣不對付,索直接把倆分開,免得時不時飛狗跳的。”
馮秀英想了想,“也行,秋雯應該能明白的,向來最懂事。也不是我們不想讓一個人睡一間房,實在是現在這況不允許,只能委屈一下了。”
阮長富嗯一聲,“就這麼辦吧。”
阮溪和阮潔上午休息了,中午也就沒再睡午覺。
阮秋月從來都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吃完飯便來找阮溪和阮潔玩。現在算是在家里找到自己的組織了,覺說話都變得有底氣了,心也比較好。
呆在家里沒什麼事,阮溪和阮潔想去買點東西,便帶了阮秋月一起去。
下樓的時候,阮秋月問們:“去問媽媽要錢嗎?”
阮溪搖搖頭道:“不用,我們自己有錢。”
阮秋月好奇,“你們哪來的錢啊?”
說起這個,阮溪看向阮秋月笑一下,“來之前給我們的。”
阮秋月心神向往,“這麼好嗎?我都沒見過。”
阮潔說:“有機會你可以跟我們去看看。”
阮秋月:“媽媽說老家太遠了,單趟過去就要五六天,要走兩三天的山路。所以這次回去,他們只帶了小弟,沒有帶我們其他人,說是沒法帶。”
阮溪應一聲,“是遠的,路上很折騰。”尤其坐火車極其痛苦。
阮秋月好奇心收不下去,又問:“那老家那邊什麼樣啊?”
阮溪笑著道:“山清水秀很漂亮的。”
阮秋月對鳴山很有興趣,一路上問了好多問題,聽阮溪和阮潔給講鄉下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水里的老水牛,山坡上綠金的梯田,都拼命去想象。
三個人說著話到了小賣部,一人買了一冰。
從小賣部出來們沒立馬往商店去,而是找個庇蔭的地方坐下吃冰。
阮潔咬一口油冰說:“哇,這個好冰好涼,我都沒吃過這個。”
阮秋月在旁邊笑著說:“那你就慢一點吃,好好嘗嘗味道。”
阮潔沖點點頭,開心地一點一點放到里抿著吃,并不去咬。
不遠,阮秋和同學蘇萌萌也在吃冰。
蘇萌萌吃著冰看到阮秋月帶著阮溪和阮潔從小賣部出來,便好奇問了阮秋一句:“那兩個是誰啊?和秋月在一起的,怎麼沒見過啊?”
他們都是一個大院的,父母大部分都是同事,上學也都在一起,所以基本一個大院里的多都認識。沒見過阮溪和阮潔,但認識阮秋月。
阮秋吃著冰道:“鄉下來的。”
蘇萌萌明白了,是阮秋的那個鄉下姐姐。
盯著阮溪和阮潔看一會,又說:“哎,哪個是你親姐啊?那個穿大紅短袖上和白子的那個,長得好漂亮啊,那臉蛋跟出來的似的,真好看。”
阮秋嗤一聲,“你眼睛有問題吧?哪里好看啊,黑得跟驢屎蛋似的。”
蘇萌萌道:“不黑啊,就是不白而已,應該是在鄉下曬的,在城里過一段時間就變白了。要是變白了,我覺得比你大姐葉秋雯還好看,真的好漂亮。”
阮秋斜過眼白,“你真瞎啦?怎麼可能比我大姐好看?”
大姐葉秋雯可是學校里的風云人,是學校里最漂亮的孩子。不管是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都沒有比大姐更漂亮的,鄉下來的更是算了好嗎?
蘇萌萌聽出阮秋好像是生氣了,只又說:“我只是說有可能嘛。”
阮秋哼一聲,“完全沒有可能好嗎?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就是再打扮,就是把面都涂臉上,也掩不住渾的土氣,更不可能比我大姐好看!”
蘇萌萌反應有些遲鈍,到現在才看出來端倪,看著阮秋問:“你不喜歡啊?”
阮秋翻下白眼道:“一來就把我大姐嗆哭了,又搶了我的房間,然后害我被爸爸罵了好幾回,還差點被打,還幫著阮秋月一起打我,你說呢?”
蘇萌萌愣了愣,“這麼厲害?看不出來啊。”
阮秋又哼一聲,“遲早我要報仇出氣,要好看!”
蘇萌萌清清嗓子,低頭咬一口冰——咱這腦子,報仇什麼的,建議還是算了吧。
阮溪阮潔和阮秋月吃完冰,便一起去了國營商店。
因為阮秋月下午還要上學,們便沒有逛很長時間,只是利用中午這段時間看了看,買了點生活上要用的東西,比如說雪花膏手帕扎頭繩,紙筆橡皮什麼的。
阮溪不止給自己和阮潔買了,還給阮秋月也買了。
阮秋月拿著雪花膏的時候,開心得不得了,對阮溪說:“謝謝大姐,這個我只看葉秋雯用過,媽媽只給買這種的,因為說臉蛋涂差的會。”
阮潔則說:“我和姐都沒有用過雪花膏呢。”
他們山里本買不到這種東西,就算千辛萬苦去一趟鎮上,買也只會買點那種防凍的,沒用過這種香香的。鄉下人全都不用,倒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
阮秋月看一眼阮潔,收了臉上的笑容,又看向阮溪道:“大姐,你怎麼不直接媽媽給你們買呢?”
阮溪笑笑,“不想多花他們的錢。”
阮秋月:“你不花,還不是被別人花了。”
阮溪:“在誰上花的錢多,以后就指誰多一些唄。”
阮秋月想了想,“這樣說倒也是。”
阮秋月算是掐著時間到家的,剛到家就有的同學在外面,于是和阮溪阮潔打聲招呼,背上書包就跑出去和同學上學去了。
阮溪和阮潔上樓,只見馮秀英在阮秋和阮秋月的房間里收拾東西。
阮溪頭看了一眼,問了句:“以后跟葉秋雯住了嗎?”
馮秀英嗯一聲:“既然秋雯能和人住,就讓秋跟住一起吧,免得和秋月在一起天天打架,鬧得飛狗跳的,不讓人安生。”
阮溪忍不住笑一下,沒再多問什麼,轉和阮潔回屋去了。
昨晚只是脾氣上來了,所以把阮秋拖給葉秋雯,在氣頭上說讓阮秋以后跟葉秋雯住,上午也只是覺得有希,結果沒想到這麼快,現在就已經真了!
以后他和阮潔阮秋月都不用再被阮秋煩了。
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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