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下下打盹兒2

李裕也知曉自己一直是在做夢。

但這場夢太過真實了。

先是他抱著在屏風一側擁吻,兩人都了，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慢慢到了氣氛,他輕輕寬了的裳，而后是案幾上,小榻間,一發不可收拾……

最后才是床榻上。

帛凌散落一地，他摘下在發間的木簪,如墨般的青好似綢緞般垂落下來，同凝白形鮮明對比，著說不出的人心魄……

一半青斜堆在香肩鎖骨，另一半垂在潔順的后背，隨著兩人呼吸的快慢起伏，輕輕地,若有似無般掠過他指尖,讓他心中怦然一，又從他指中走,讓他心底倏然一空。

唯余從旁的溫克制替著,慢慢填滿青在指間溜走的空白,有時若清風春時徐徐,有時如夏日疾風驟雨,待得秋意滿，冬雪過,又是一早春鶯啼……

十指相扣,他鼻尖都是發間清新的臘梅花香,眉間也早就失了清明,他頓了頓,云端長嘆，而后緩緩吻上額前，溫而繾綣……

“阿茵。”

極致的愉悅，讓他心中的焦慮舒緩，腦海中也片刻空白。

雙手無力搭上他后頸，渾渾噩噩里，輕聲喚了他的名字，他手，輕輕綰過耳發，他想，再把空白填滿……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夢里也晝夜分明。

在極盡歡喜后，天邊都已泛起魚肚白，他才扣著，緩緩合眼。

這樣一整宿的春夢，他早前從沒做過。

卻比早前還要好。

窗外的夜漸漸淡去，晨曦微照進小榻里，晃著下下的眼睛。

下下才從小榻上起，從窗戶跳了出去。

他聽到貓爪踩地的聲音，很輕，比夢還輕……

真好。

他夢到，還有下下，都讓他安心……

他不想醒。

***

李裕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應當已經大亮。

迷迷糊糊中，記得今日不著急走，就繼續在床榻上趴著。

他好像做了一晚上的夢，疲憊有，但更多的是慵懶，愜意，也很舒服趴在床榻上不想醒。

他很久沒有如此了。

他夜里睡得安穩的時候都，更不說睡到這個時辰……

呼吸間，修長的指尖蜷了蜷，骨節分明好看，指尖的余溫里仿佛還帶著說不盡的綺麗與蠱。

思及此，他忽然想起什麼，心跳驟然加快一瞬，而后，又忽然想起是在夢里……

春夢無痕。

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早前有多欣喜，眼下便有多抑。

他好久沒夢到了……

還夢到一整晚床笫之歡，他臉微紅，慢慢睜眼，才發現自己真同夢里一樣，趴在空的床榻上，微微了指尖。

他間微聳，輕輕咽了咽，忽然間，才又反應過來何不對，他是在趴在床榻上，但沒穿裳，除了腰間蓋著被子，不著一縷。

他愣住。

也想起昨晚令人面紅心跳的夢，但他什麼時候把裳都了……

李裕頭疼。

他還沒做過這樣離譜的事，李裕撐手起，被子也順勢在腰間，出壯結實的上。原本想披了裳下床，但沒見到裳在哪里。

這就更離譜了。

該不是在屏風后的案幾旁，昨晚夢到在那里……

李裕臉紅，正下床榻，卻聽到外閣間中有聲音傳來，李裕下意識將被子裹在腰間，他屋中從來不會有人，李裕皺眉的時候，聽到腳步聲往屏風后后。

但這腳步聲，分明悉……

李裕怔住，一顆心砰砰跳著，待得屏風后的影走視線，李裕目僵住，整個人都呆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卻下意識裹了腰間的被子，怕被看到。

溫印低頭看了看自己上，會錯了意。

剛才口了，去外閣間喝水，實在沒有服，穿了他的裳……

他應當是看到他的裳穿在上的緣故。

溫印如是想。

溫印輕聲道，“我，我沒服穿了，就穿了你的裳去喝水……”

想是說清楚了的，但他還是整個人愣住。

溫印低頭，支吾道，“我的服，昨晚，被你撕破了……”

又沒有力氣撕他的。

不是沒力氣，是那時候是招架他都招架不過來，他自己裳的時候又快，也想撕回來，但來不及，所以他的裳完好無損。

雖然他的裳沒撕，但人也算被又咬又撓過了……

溫印收起思緒，他還在愣愣看。

溫印上還酸痛著，似散了架一般。

溫印腳還有些，有些站不穩，一面上前，一面輕聲道，“讓我再躺會兒，我沒睡夠……”

他眨了眨眼睛看。

溫□□中唏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見他還僵在原，溫印不怎麼好開口，但還是提前說好，“我再睡會兒，不，不做了……”

李裕更懵。

他不吱聲，當他默認，蜷著有些發的上了床榻，然后側躺下，像早前一樣，背對著他……

是真累了。

他哪里是小狗，小狼狗差不多……

拆點沒將拆了，不，應該說拆了好幾次，骨頭都被他啃沒了。

溫印是真的困了，想再寐會兒，便闔眸，枕著自己的手睡，不彈了。

……

直到眼前眼下，溫印躺好，李裕腦海中還在劇烈得沖擊著。悉的姿勢，悉的聲音，還有悉的神態和語氣，是溫印！

忽然，背對著他的溫印開口輕嘆著，“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橫沖直撞……”

他臉紅，“阿，阿茵。”

“嗯？”輕聲。

“我……”李裕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于是“我”了一聲之后，半晌沒有靜。

溫印是真困了，也轉正對著他。

他看著，修長的羽睫輕輕眨了眨，像早前一樣，手抱著他，靠在他懷中，而后闔眸。

指尖到他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不是做夢，“昨晚，我們……”

他沒說完，應當是也沒準備說完。

輕嗯一聲，也不想說話，就慵懶吻了吻他心口。

他攥指尖，都呼吸近他，是親近到不能再親近……

他要是再問，他就真是沒腦子，糊涂了。

他擁，盡管也不知清楚怎麼回事，但眼下，他只想抱著，像早前一樣，又輕聲道，“溫印，你掐我一下……”

溫印輕嘆，“昨晚不一直在掐嗎？還沒掐夠？”

李裕臉漲紅：“……”

輕聲道，“我真沒力氣了，你讓我睡會兒。”

他早前沒反應過來，眼下才好好看，躺在他懷中，眼可見的頸側，鎖骨，還有沒被裳遮掩的地方，到都是深深淺淺的臘梅痕跡。

他怔了怔，腦海中的記憶也蜂擁而至。

他是喝了酒，他以為他喝多了，但除了酒意上頭，旁的該如何如何。他想起他怎麼親的，也想兩人怎麼親近的，還有他怎麼哄別怕……

眼下，都似水般涌來。

“阿茵，我們……”他聲音微沉。

溫印剛睡著，意識有些迷糊，“你是不是都忘了……”

知道他開始以為在做夢，但后來，怎麼都應該清醒了，但眼下看，他應當以為自己全程都在做夢。溫□□中懊惱，也忽然想起過往親他然后忘了的時候，算不算自食其果？

“我沒忘。”他輕聲。

微怔。

他繼續道，“我沒忘，我都記得。”

溫印：“……”

李裕吻上頭頂，他不是忘了，他就是沒敢相信……

他們折騰一整晚，一直到晨間。

臨到破曉，他再次抱起放在腰間，略帶哭腔的聲音，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李裕，你混蛋。

他從沒聽溫印說過這樣的話，是真惱了，又無可奈何……

李裕心中唏噓。

溫印抱他，輕聲道，“小狗，我是真困了，睡醒了再說……”

他聽喚他小狗，心中微漾，心底忽然涌上一燥熱。

晨間過去很久，眼下已經是晌午了。

兩人相擁，溫印很容易察覺他的變化。

“李，李裕。”想躲開。

他自覺翻上，昨晚他酒意上頭，但眼下不同，眼下他清醒，知曉自己在做什麼。

溫印咬，“現在是白日……”

“白日怎麼了？”他的氣息近邊。

臉憋紅，胡道，“白日，有……”

“哦。”他似懂非懂，真的松開，心中微舒，只是剛想起挪開，他手牽了被子將兩人蓋在被子中。

溫印驚慌：“做什麼？”

“不是有嗎？現在沒了。”他輕聲。

溫印：“……”

他湊近邊，“話本子里說的，你放在離院的話本子，不是特意給我看的嗎？”

溫印：“……”

什麼時候特意給他的，溫印覺得越描越黑，索不解釋，而是道，“你不是沒翻那幾頁嗎？”

他笑了笑，吻上間，“溫印，做給你看的。”

溫印：“……”

指尖上纖腰，盈盈一握，溫印張，“李裕，昨晚才親近過……”

“那是昨晚。”

溫印漲紅了臉，“我是說，從昨晚到晨間都在親近……”

“不是歇息過了嗎？”

溫印：“……”

“李裕，”話音未落，眸間微滯，不由攥他手臂，悉的親近下，間輕嘆。

臉上浮上兩抹緋紅。

長久的親吻，讓兩人都慢慢放松，他溫問道，“昨晚，你喜歡哪次？”

“記，記不住了……”被子里，溫印的臉紅，沒再出聲。

他笑了笑，溫和道，“哦，那我知道了。”

溫印看他，“知道什麼了？”

他平靜道，“記不住，那就只能我累些，重新多試幾次。”

溫印：“……”

“李……”溫印還來不及開口，他吻上間。起初，被窩里還是溫印的聲音，“不行，晚些。”

到后來，“李裕，可以了……李裕，你是狗嗎？”

“我什麼時候不是了？”

溫印語塞。

他也回過神來，“你昨晚是不是咬我了？”

溫印：“……”

溫印眨了眨眼，輕描淡寫道，“疼的，那你咬回來？”

他湊近，“我舍不得。”

溫印：“……”

他吻上間，我怎麼舍得？

***

苑中，晌午的正暖。

下下在草叢中，繼續打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