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發來的點點點, 柳煙笑了,拿下巾轉回房。聶攰收回視線啟車子,黑SUV掉頭開出小區。柳煙則換了一套服, 披散著頭發走下樓, 柳老爺子正陳姨把聶攰帶來的禮收起來。
見柳煙下來, 他頓了頓,說道:“煙兒,你拆禮盒看看,他都送了什麼東西來。”
柳煙拿了一顆橘子撥開靠著桌子說:“我沒興趣。”
神懨懨的。
柳老爺子覺得在想林裴,心里惱火,他對陳姨說:“拆開看看, 估計都是一些不值當的小東西。”
陳姨哎了一聲, 上前, 拆了那禮盒, 里面放著兩個錦盒,藍的跟紅的。陳姨先拆了藍的, 藍的里面放著一個放大鏡,復古雕花,一看就不便宜,但也是柳老爺子喜歡的。
柳老爺子掃一眼,心更復雜。
見老爺子沒發話,陳姨彎腰又把鏡子放了回去,柳老爺子這時說道:“拿來,我看看。”
陳姨一頓,把鏡子拿起來, 遞給柳老爺子。
柳老爺子拿了在手上就擺弄起來, 上上下下地看。他說:“順便拆另外一個。”
陳姨:“好。”
拆開了紅的那個, 里面是一雙杏的高跟鞋,高跟鞋上還有LOGO,很不便宜的牌子。
這明顯是給柳煙的。
柳老爺子移開視線看了一眼,他轉頭看向柳煙,“你的。”
柳煙很鐘高跟鞋,讀書的時候就說要買遍所有的款式,咬著橘子片,咀嚼著,還得裝作不喜歡,挪開了視線。
柳老爺子見狀,反而勸道:“我看這鞋子不錯,當然你不喜歡就算了,小陳,放到倉庫去。”
陳姨立即合上錦盒。
柳煙踩著拖鞋走到對面,說道:“放大鏡你喜歡啊?”
柳老爺子說:“一般吧,尚可。”
柳煙一笑。
眼眸看向那兩個錦盒,想起那狗男人昨天說的,不會讓輸?嗯?
*
黑SUV開進黎東軍區,小班長在等聶攰,見到他來了,立即跑過來,說道:“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聶攰從車里下來,取了帽子戴上,說道:“剛才路上有點塞車。”
“明白。”
隨后兩個人朝后山走去,燈塔就在不遠,機翼煽,聲音很大,聶攰抬上了機艙。
小班長跟其后,不一會兒,飛機啟,聶攰屈,神淡淡,手背泛著淡淡的青筋。
抵達海島。
其他人都在訓練,聶攰去換了戰訓服,順便去林那里報道,正好今天林在,他看著聶攰道:“沈醫生在心理咨詢室等你,你昨天沒在,錯過了心理測試,今天補上。”
聶攰點頭:“好。”
林看著他,幾秒后問道:“見到人沒有?”
聶攰:“嗯。”
“順利嗎?”
聶攰:“嗯。”
林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加油吧。”
聶攰笑了下,點了下頭。
“去吧。”
聶攰轉出去,接著大步地走向了心理咨詢室,他推開門。沈醫生看他一眼,放下茶壺,道:“坐吧。”
走向隔壁的小房間,聶攰跟著進去,勾了下椅子坐下,他做測試時,很放松,所以順便解開了外套,修長的指尖互了一下。沈醫生拿了一個沙,在對面坐下。
這時,門推開。
聶攰掀起眼眸,郭秀影頓了頓,走進來。沈醫生一邊翻著聶攰之前的資料,一邊說道:“郭秀影也為我的助手了,偶爾我不在,需要幫忙。”
聶攰淡淡地收回視線,懶得多話。
沈醫生抬眼看著他,道:“這個月你休假的時間比之前多了些....對嗎?”
聶攰:“對。”
“是有什麼事讓你愿意放松?”
聶攰:“友。”
沈醫生看過來,“談了?”
聶攰懶懶地靠著扶手,點點頭。
沈醫生:“這是好事,之前的測試表明,你心里沒什麼可以牽掛的人,當你一個人的時候,你求生意志很低,但你現在有牽掛的人,分數應該會再高一些。”
聶攰不可置否。
郭秀影卻匆匆地看他一眼。
半個小時后,沈醫生收起資料,說道:“不錯啊,我可以跟老林報這個好消息了。”
聶攰神有些淡漠,他說:“問了我這麼多,我也有話要問問你的助手。”
沈醫生一愣,反地看了眼郭秀影。
郭秀影神一慌,聶攰看向沈醫生,“我單獨問,沈醫生你先出去?”
沈醫生沉了下,拍了下郭秀影的肩膀,隨后收起資料,出了門。門關上,砰地一聲,屋里安靜到落地聞針。
郭秀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坐了回去。
聶攰扣了下袖扣,整個人看起來凌厲很多,他問道:“柳煙到軍區的事,是不是你跟我爺爺說的?”
郭秀影刷地抬眼,又低下頭。
聶攰:“說話。”
郭秀影沉默幾秒,接著抬眼說道:“是我說的,柳煙姐有未婚夫,卻還跟你拉拉扯扯。”
“如果沒有未婚夫,我肯定不會覺得什麼,我覺得不尊重你。”
聶攰眼眸很冷,他問:“你是我的誰?我需要你這樣替我心?”
郭秀影瞬間沉默,臉發白。
聶攰:“你自己退出軍區,不然我就打報告。”
說完,他便起,朝門口走去。郭秀影急了,從椅子上出來,上前拉住他的袖子,道:“我不是因為你...不對,我有一半是因為你,但另一半是為了我自己,我很早就打了申請報告....你不能這樣。”
聶攰抬手,眸冷淡地看著。
郭秀影咻地一下收回了手,聶攰瞇眼,道:“有件事,可以彌補。”
“什麼?”
聶攰開門,側臉冷,他說道:“我知道你父親跟老爺子是忘年,家中孩不多,老爺子把你當半個孫,你說的話,他偶爾聽,我跟柳煙之事,你好好斟酌。”
說完,門拉開。
郭秀影兩手垂下,發愣地看著出去的高大男人。
他什麼意思?
他...
他是讓當個中間人嗎?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六月底到,新夢想S2新車發布安排在周六,這次新車的主要負責人是柳耀先跟柳俊彬,柳煙當然也來了現場,抱著手臂站在后臺,看著現場。
郭敏端了杯咖啡給。
柳煙接了。
一開始都很順利,直到汽車配置出來,正在讓人試駕的時候,有汽車便關注到了原先的四杠改為了三杠,立即就有問柳俊彬,柳俊彬把原先想好的一套說辭說出來。
現場被安了。
柳煙卻看到汽車論壇里發了一些評論。
“新夢想的老板是不是瘋了,他媽的開了四杠的還開三杠的?傻吧。”
“估計是為了省錢。”
“不過新車確實漂亮,很多配置都提升了,三杠問題也不大吧。”
“不大?你可能是個新手。”
郭敏下意識地看向柳煙,柳煙指尖一點,關了論壇,郭敏立即道:“你之前的擔心真了。”
柳煙:“那沒辦法,這項目負責人不是我。”
郭敏嘆口氣,“那我們先走?”
“走。”
上車后,郭敏啟車子,開上大路,這里要經過城中村,發現城中村去聶攰家口的位置正在重新修建,灰塵漫天。郭敏遲疑了下,道:“煙姐,那位很A的男人怎麼好久沒見到了。”
柳煙指尖夾著煙,收回視線,道:“他忙。”
郭敏頓了頓,道:“好久了,兩個月了吧。”
柳煙笑笑,神淡定。
跟聶攰這段時間聯系得也不算多,很快,車子抵達本家,柳煙在門口掐滅煙了再進去,柳老爺子在沙發上看新車發布會,見進來,他扶了下眼鏡,“這車外形可以。”
柳煙笑笑說道:“嗯。”
除開四杠三杠不說,就外形以及其他配置確實不錯。柳老爺子心舒暢一些,他覺得自己那個大兒子總算做點正常事了。
這時,陳姨走進來,說道:“老爺子,柳煙,有客到。”
柳老爺子問道:“誰?”
陳姨看柳煙一眼,頓了頓,道:“聶攰。”
柳老爺子一聽,頭疼,怎麼又來了。他看向柳煙,柳煙按著手機的指尖微頓,隨后很快道:“這麼晚,爺爺,算了,讓他回去吧。”
柳老爺子本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想到孫這段時間還一直跟林裴在一起,他就煩躁,于是,他改口了,說道:“小陳,你讓他進來。”
柳煙一聽,看柳老爺子一眼,說:“我去洗澡了。”
柳老爺子:“行。”
柳煙說完走向樓梯,巧的是見聶攰進門,他穿著黑上跟長,一只手袋里,手臂線條清晰,眼眸一抬,對上的。
兩個人視線一,柳煙淡淡地收回去,隨后轉上樓,快兩個月沒見,他似乎又帥了些。
聶攰則提著禮盒走去了小客廳,“爺爺,晚上好。”
柳老爺子看著長相俊朗的男人,就想起那個放大鏡。他是很喜歡的,他說道:“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你休假了?”
“嗯剛從軍區回來。”聶攰坐下,陳姨端了杯果過來,放在聶攰跟前茶幾上。聶攰屈指敲敲桌面說道:“謝謝。”
陳姨點點頭,離開。
柳老爺子說道:“上次都跟你說了,不要再來了,你怎麼聽不懂話。”
聶攰說道:“我想來看看您。”
“你....”柳老爺子卡殼,他很想問,你是看我還是看柳煙,他抓起遙控,把原先的電視聲調低一點,正好上了黎城城中村的實況新聞,城中村因為整改道路,出現了樓房坍塌。
此時一片混。
而坍塌的地點就在聶攰家附近,柳老爺子一頓,他別的話沒了,他看向聶攰,“那是你住的地方嗎?”
聶攰揚起眉梢看去,半響,他說:“是。”
換其他人,柳老爺子現在就問你今晚有地方住嗎。
但是換聶攰,他就咽了回去,他頓了頓,問道:“你跟聶老頭子這些年,依舊沒聯系?”
聶攰:“偶爾,只是沒回京市。”
柳老爺子這才看向聶攰。
聶攰眉梢淡淡。
柳老爺子頓了頓,屏幕上記者還在采訪城中村的住戶,許久,柳老爺子嘆口氣道:“晚上順便住下吧,明天陪我去喝個早茶。”
聶攰:“好。”
*
柳煙洗了澡,頭發,穿著簡單的綢睡打開門去書房,陳姨端了牛進來,放在桌面上,猶豫了下,說:“老爺子把...聶先生留下了。”
柳煙頓了下,從文件里抬頭,“你說什麼?”
陳姨又說了一遍。
接著道:“城中村房子塌了,就在聶先生附近,加上聽說聶先生六年沒回京市,老爺子憐惜,讓人住下了。”
柳煙一聽,有點想笑。
不得不說,聶攰這狗男人很會拿人心啊。
說:“好,我知道了。”
陳姨看一眼,轉離開。柳煙椅子來到電腦前,打開了家里的監控,看到聶攰進了二樓最邊角的那間次臥,笑了笑,關閉了畫面,隨后拿起文件繼續看,夜深,別墅也安靜下來。
柳煙合上文件,隨后出門,手在薄款睡外套的口袋里走到最邊角那間次臥的門口,屈指敲門。
一分鐘后。
門打開,聶攰一水汽,上是家里招待客人的灰浴袍,他眉梢微挑,靠著門。柳煙瞇眼:“你休假沒跟我說。”
聶攰:“想給你個驚喜。”
柳煙點頭:“嗯,好的,晚安。”
說著,腳跟一旋,便要走。突地一只大手從后摟住的腰,接著,便被男人抱進了屋里。
砰。
門輕輕地關上。
柳煙后背靠在門板上。
屋里開了點兒燈,但不算亮,聶攰抵著,低頭看,道:“聊聊。”
柳煙笑著放松子,“聊什麼啊?聶先生。”
故意挑了尾音。
聶攰:“你想聊什麼?”
柳煙勾他脖頸,“你猜。”
聶攰偏頭,堵住,不猜了,就是想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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