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手續永遠是第一位的

　趙錫抿。

　他想到歡特殊的長環境,以前怕是沒人教過什麼。

　因為這樣他更不能委屈。

　他抱了片刻就拉開了，跟道：“沒領證之前我們不能住到一起，這樣對你不好。”

　歡再愣了愣,口就道：“不用你搬過來啊，我自己先搬過來住,這樣晚上我做服做得晚也不用你那麼晚冒著雪路送我回知青所，你來回都要快一個小時呢,又冷又辛苦還耽誤時間。”

　趙錫：......

　不過歡是個多機敏的人啊。

　雖然自從意識蘇醒,作為沈歡所的世影響不知不覺越來越退化,可不代表真的就都忘記了。

　說完立即就反應過來趙錫剛剛那話的意思。

　看趙錫沉著臉不出聲的樣子，立即意識到自己這話是不是要傷害他了。

　他肯定也是怕自己一個人住過來不安全什麼的。

　立即抱回他,踮腳去親吻他。

　可沒有什麼莫名其妙的害，彌補道：“唔,領證早兩天晚兩天有什麼關系呢，你要是陪我一起住過來也可以啊，大家都知道我們要領證了呢，領導都出了同意書了,你看，就你們宿舍那土樓，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住過來這邊,我天天給你做飯吃。”

　其實所謂的做飯吃就是天天熱了烤好的大餅子，然后吃鍋子，簡單方便暖和又好吃。

　如果是自己，就更簡單，熱了大餅子或者饅頭，還有買回來的醬或者早就做好的醬,夾著吃就行了。

　但這是的心意不是？

　的話也說得他心里滿脹脹的。

　其實他也知道說的是事實，晚上要做服有時候還做點心，大半夜的回宿舍路途遙遠，辛苦又耽誤時間。

　他之前問怎麼做到這麼晚，就道：“敏芬姐婚禮日子就剩一個多星期了，趕著用呢，得趕趕出來。”

　又老實道，“我沒錢了，要賺點錢，點心不能直接賣，但做服收點工錢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里他低頭親了親的額頭，卻又推開，然后轉去一個櫥柜打開了里面的屜，拿了一沓東西遞給了。

　歡好奇的手接過，打開看，就看到里面有一張存折，一沓現金，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各種票，糧票飯票票布票還有鞋票等一些奇奇怪怪的票都有，甚至還有一張電視機票自行車票。

　他看拿了電視機票和自行車票看，就跟道：“這個我回頭拿了讓生活部幫我代購回來。剩下的你收著。”

　歡打開存折，一看到那數字，眼睛都睜大了。

　五千二百塊！

　不是五百二，是五千二百塊！

　然后再看了看上面的存取記錄，最近取了兩次，一次三百一次六百，一共九百，也就是原先他存折上面有六千一百塊！

　......最近取的這九百塊應該是上次陪去縣城還有這些天布置屋子買家什麼的花的錢。

　沒出息得很，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歡實在吃驚。

　想想給人做服，一件大也才收幾塊錢的工錢，里小甚至幾錢，做一個月才多錢？

　雖然這對別人來說，已經覺得這錢忒好賺了。

　因為現在生意肯定是不能做的，但幫人做服收點工錢卻是允許的。

　老裁在這農場日子就是過得不知道有多好，別人給他送錢還要看他臉，所以廖嬸子見歡這麼會做服，也是稀罕得不行，還說趙錫簡直就是撿到寶了，怎麼就被他撞到個這麼好的姑娘......

　“以前不怎麼用錢。”

　他聽這麼問很明顯卻不樂意多談。

　因為這暴了一件事......他年紀大啊！

　他十八歲進部隊，在部隊七年，中間軍校三年，之后在工程集團三年，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津補助是越來越高，工資也越來越高，但他穿的是制服，住的是集團分配的房子，吃的也是大食堂，所以工資發下來，基本都存在了存折里沒怎麼過。

　也就是最近收拾這房子，拿了些錢出來買家什麼的。

　歡想一想大概也想明白了。

　不過就算他的錢再多，給算什麼？

　是很努力賺錢，但并不是貪錢，只是要努力賺錢生活才能更自由自在，才能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不錢的掣肘。

　他是不是看加班加點的工作賺錢，誤會了什麼啊？

　把那整沓東西都推還給他，嗔道：“你把這些給我做什麼啊？就不怕我卷了你的東西一下子跑掉嗎？”

　說著就好笑道，“唔，我可是有記錄的，我在青州城就突然跑掉，他們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別人不都說我是狐貍。”

　趙錫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就是開玩笑，更知道現在不可能說跑掉就跑掉，但聽了這話，他的心還是一陣的。

　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看著，神嚴肅道：“歡歡，我們現在是結婚對象的關系，過幾天就要領證了，而且我們現在也已經發生了關系，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表和語氣都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甚至有些兇。

　更甚兩個人剛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時候只是冷和冷淡，似是看都懶得看一眼而已。

　不過，他們已經發生了關系？

　歡有一剎那的發懵，很快就想到兩人的親吻和摟摟抱抱，可是也就是這些了......

　但鑒于他的認真和嚴肅，歡還是收起了原先調笑的語氣表。

　在他這樣表和語氣的時候，代表他很在意這件事，應該給他尊重。

　“唔”了一聲，眼睛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些東西，認真想了想，道：“可是我們原先說的不是那樣的，我們說要訂婚結婚最開始本來只是互相幫忙，是一種合作，你已經幫了我很多，照顧了我很多，不用再給我這些東西......這樣好像太復雜了。”

　“你也說是本來，”

　聽了的話他很明顯的生氣了，沉聲道，“而且只是最開始我們本不悉的時候你說了一下，我從來沒說過我們的婚事是合作，我不會拿我的婚事去跟人合作，也從來不需要你的幫忙。從一開始我說訂婚就是認真的，我會對你負責。你覺得這是兒戲嗎？還是你這樣看待我們的關系？”

　他盯著，神也是越說越難看。

　歡：......

　瞬間的反應竟然是吃人家的，拿人家的手短......

　然后又想起來自從他說訂婚就說要跟他好好談一談，但后來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直沒真正好好談過。

　擰了眉認真想了想。

　是在斟酌應該怎麼跟他說。

　可在他說出那番話之后的皺眉不出聲對他來說顯然是一種鈍刀子割。

　他手上的拳頭都慢慢了，氣息也在竭力控制著。

　“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

　歡終于出聲。

　看出他的繃，手去握他的手。

　他的手拳，用力著，骨節突出，得像石頭。

　握過去，他了，似乎想走，最后卻沒有，反而慢慢松開，然后握住了的手，將的手包在了手心，慢慢握住了，薄卻還是抿著，顯然還在怒氣中。

　歡的手被他握住，才認真繼續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說的合作并不是不認真對待我們關系的意思，從我第一次開始說也沒有隨便的意思。我只是......”

　想了想，就沉著接著慢慢道，“只是在跟你說相的方式。你看，就算是結婚了，夫妻，這世上的夫妻相的模式也各不一樣。雖然我們每一天，每一個階段，我們的關系，我們的，可能都會有變化，相時很多東西也都會有所變化，但我希有些基本的東西可以一直維持。”

　趙錫看著。

　神倒是慢慢平靜了些，但沒有出聲，等著繼續說。

　歡就繼續道：“我希我們至始至終都能對對方保持最基本的尊重，讓對方保留獨立的自我，空間，尊重對方做自己事的自由，尊重對方想要有自己思想和空間時間的自由......”

　頓了頓，似乎是斟酌了一會兒，才又接著道，“就是就算我們的關系再親近，但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做的事只要不妨礙你，我覺得是對的，很想做，你就不能阻止我，也不能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當然了，你可以跟我商量，我愿意的話，我可以去做，但你不能我，我對你，也是一樣的。”

　口齒一向伶俐，但這會兒也總有些辭不達意的覺。

　主要是，這些話不小心說可能本來就很容易讓人誤解。

　但趙錫的緒卻緩和了下來很多。

　“就這些？”

　他道。

　“你以為呢？”

　歡瞅了他一眼，再看一眼桌上的錢，道，“你看，你可能覺得你的錢很多了，不需要我這麼辛苦幫人做服賺錢......但你的錢是你的錢，我賺的錢是我賺的錢，是不一樣的。”

　趙錫皺了皺眉。

　他道：“放在我那里也沒用，以后我們是要一起生活的，很多東西也分不開。”

　“你不是說要尊重你的意見嗎？我對家里布置的細節并不在意，很多東西都要你自己來拿主意，不管買什麼用什麼吃什麼，這些都要用錢，本來也就是應該我來給的，如果你要買什麼每次都來找我要錢不是很麻煩嗎？我把錢給你保管只是比較方便。”

　歡抓了抓腦袋。

　這好像也有道理？

　“好吧，”

　想了一下，道，“那我替你保管吧，但你的錢是你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賬務上還是要分開一下。”

　愿意收下就行，至于想賬務分開，要怎麼分開，那就隨好了。

　他道：“你哪里來的這麼多想法？”

　“我觀察到的啊，”

　歡道，“這可太不一樣了。你看啊，你的錢放在我這里，你需要的時候，例如你的什麼兄弟啊妹妹啊，萬一還是我不喜歡的，要找你要錢，你可能隨口就跟我說，歡，給我拿多多錢過來，我要用。但如果是我自己的錢，你能這麼理直氣壯跟我這麼說嗎？我跟你說，你說了我也不會理你的。”

　趙錫：......好吧，好像也有點道理。

　他手了的腦袋，緩和了神，道：“我的錢我也跟你商量。”

　談錢傷綺念。

　兩人這麼討論了一番，倒是消除了再做什麼親事的氣氛了。

　不過歡還是覺得搬到新房更方便些，既然趙錫既不放心一個人過來住，又要堅持原則，領證之前不能搬過來跟一起住，腦袋轉了轉，覺得這事還不簡單嗎？

　回宿舍問了問，問大家有沒有人愿意陪去住的新房子。

　結果宿舍三個人都爭著搶著要過來住，王倩倩和梁雪琴開玩笑說是想要工程隊的對象，陳敏芬則是掛心的結婚用品，直接跟歡住到一起，也好隨時商量。

　對象是可以慢慢來的，但陳敏芬的婚禮卻是就在一個星期之后，最后陳敏芬獲勝，跟歡一起搬到了歡的新房子里。

　趙錫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一下子，他連晚上跟歡單獨相的時間都沒有了......

　好在時間很快，忙忙碌碌的一個星期之后，臘月二十四，歡都沒能來得及參加陳敏芬兩天之后的婚禮就跟著趙錫去了西州城。

　他沒有帶去趙家，而是直接去了工程集團公司的宿舍樓。

　歡這才知道他在西州城也有自己的房子，雖然不大，只有兩房一廳，還有一個小臺，但......從小到大就一直跟好幾個人一間房，一直到了農場宿舍才能有自己一個床位的歡有什麼臉說這種話呢？

　房子布置的干凈利落，完全是軍營的風格。

　只是大概是趙錫很長一段時間沒回來，窗戶長久關著，房子里有些積灰，還有些氣悶。

　趙錫開了窗，跟道：“你坐一會兒，我收拾一下，很快就好了，這幾天我們就住在這邊，等過年的時候回一趟趙家就行了，明天我們先去辦手續。”

　手續永遠是第一位的。

　歡轉頭看他，道：“因為明天去領證，所以我們今天可以住一起了嗎？”

　趙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