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定南下班回家,聽說穆清傷了趙富,激道,“小丫頭行啊!”
“可別提了,我去屋里躲一躲,一聲不吭地拿著的小弓箭去閣樓上。”
現在說起來刑老爺還后怕,生怕大人一個錯眼沒照顧到,孩子摔著了還是怎麼的。
林玉板著臉,“穆清,以后不準這樣了,要聽大人的話。”
“哦。”
“穆清,你態度認真點!”
穆清淡淡瞥了一眼爸,重振氣勢,著小拳頭道,“我以后不這樣啦!”
穆繼東滿意了,這才像樣嘛!
蔣涵噗嗤一聲笑了,“你們快別鬧了,誰知道趙富怎麼這麼快出來了?我記得當時說要關一年的。”
不知道啊,趙富送進去后他們就沒再關心了。
刑老爺子想了想道,“可能是他姐夫的能量大!畢竟又沒有送多遠,他姐夫呂學工現在頂著那個什麼主任的名頭,□□了那麼多人,有人怕他,給他行方便也有可能。”
蔣涵有些后怕,“沒想到林玉大伯居然去舉報林玉,要不是繼東先被招兵,今天說不準還要怎麼鬧呢。”
林玉看的明白,“我大伯可能是從我容叔那里知道我在芒山縣,他肯定最想舉報我容叔,我容叔走了他心頭的氣只能撒我上。”
“這哪里是親人,這是仇人吧!”
“都是些不重要的人,不用放在心上。想想怎麼把趙富那個毒蛇趕走才是正經。”
刑老爺子笑著道,“放心,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定北那邊很快就能理好,到時候咱們也不用怕他們。”
云臺市的老市長咬牙扛著力給刑定北創造機會,刑定北也沒讓他失,很快把隊伍里面的暴分子想法子攆走,外邊只以為是老市長的意思,氣憤地紛紛給老市長使絆子。
老市長順勢辦了退休,刑定北這個副市長當仁不讓被拱了上去。
為了老市長的安全,刑定北把他一家安排到芒山縣的療養院。
刑定北帶著人手來芒山縣,造的人都被控制住,干了壞事的都抓了,跟著起哄的都攆走了,還療養院一個清凈。
把老市長一家安頓好,刑定北去穆家村。
“爹娘,你們現在可以回療養院了。”
刑老爺子不太想回,“穆家村住的好,我和你娘伺候著下面那塊自留地,自己種菜自己吃,比療養院住的還舒服。”
刑老夫人也是這個意思,“我們暫時就不回療養院了,就在村里住著。”
“那行,隨您的意思。”
穆繼東連忙問,“縣城那邊怎麼樣了?”
“你是想問呂學工吧?他還真是狡猾,沒出什麼明顯把柄,加上他份特殊,他不出手,我們也不會拿他怎麼樣。不過我送了個人過去,當革委會的副主任,他沒出聲。”
“意思是,和平相?”
刑定北點點頭,呂學工不是個敢魚死網破的人,既然他識趣,他也不會趕盡殺絕把他到絕路。
“不用擔心他們,你們家的份想必都被他們查了好多遍了,現在拿你們沒法子,以后也不會傷害到你們。”
林玉皺眉,“就是那個趙富,隨時被這樣的人盯著,膈應的。”
云苓笑道,“你忘了,你丈夫馬上就要去當兵,以后你想去隨軍也有法子。”
“我現在是農村戶口,能跟著去?”林玉一直有點擔心這個。
“能,怎麼不能,需要什麼手續,我幫你想法子。”
“真是太謝謝你們一家了。”
刑家人哈哈大笑,“我們家也要謝謝你們家收留我們這麼久。咱們就扯平了。”
月底,穆繼東的合格通知發下來了,通知他三天后去市里報到。
穆繼東喜的跳腳,第二天去山上打獵,晚上親朋好友來家里吃飯慶祝一番。
“穆繼東,你小子以后要發達了,別忘了兄弟們哈!”
“來,敬你一杯!”
穆繼東臉都喝紅了,大著舌頭吼,“走一個,祝咱們以后都能過上好日子。”
王彩霞和穆貴老兩口也喝了幾杯,他們穆家,總算出個正經吃公家飯的人了!
值得慶賀!
穆清不了爹這樣鬧騰,吃完晚飯早早去屋里睡覺,還把小悅悅帶上。
快兩歲的小悅悅已經能喊姐姐了。
“解解,覺覺。”
“好,我們去睡覺覺。”
中途蔣涵進屋里看過一眼,見們被子蓋得好好的,才關上門出去。
到了出發的日子,穆繼東背著他的行李,意氣風發地告別村里人,“我先走了,等我下次回來給你們帶糖吃。”
“一路順風啊!”
穆繼東坐刑定南的自行車去縣里乘車,路過人民飯店的時候看到趙富,趙富也看到了他們。
刑定南把他送到車站,“你走吧,家里還有我們,林玉和穆清不會欺負。”
“兄弟,多謝了。”
穆繼東出發的時候跟一只耀武揚威的大老虎似的,上午辦了手續,中午被送到了軍營,他就變一只溫順的小貓。
他運氣好,孫承恩他們團還沒有滿員,就把他要了過來。
不過團里都是老兵,有些去剿匪人知道他,也有人對他不,目中含著打量,這種覺讓穆繼東不自在。
“哈哈哈,你小子來了,喲,還把你的弓箭帶上了,走走走,正好給咱們一手。”
穆繼東一臉懵,被進來的副團長馬大壯帶走,這是去哪兒?
到了地方,兩個團伙分別站著,每個團伙有十幾個人。
過了會兒,他看到團長孫承恩和另外一個大高個兒過來了。
大高個兒發表講話,“下午進行咱們的日常訓練,不帶槍,其他隨意,咱們進山打獵。”
孫承恩接著說,“老規矩,輸的一方負責這個月營地的衛生。你們先去吃飯,十二點半在這兒集合。”
聽到這兒,穆繼東總算明白這些人是干嘛來了。
馬大壯帶他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把穆繼東介紹給大家,“這個人你們都認識吧,神箭手,有他在咱們這個月肯定贏。”
一個小戰士笑道,“有神箭手在,這個月也該到咱們贏了。”
“可不,隔壁六團里有個會箭的,上個月比咱們團多了五只兔子。”
馬大壯拍著穆繼東肩膀,“靠你了!”
穆繼東覺得心理力很大呀,才來就參與這麼重要的活,他萬一不行怎麼辦?
他數了數人數,“十二個人?”
“準確的來說是十個人,一個班的配置。另外兩個人不參與打獵,只負責撿獵。”
一個團一兩千人,只選出十個人來比賽,想必大家都很厲害吧。穆繼東趕吃完飯,拿著他的弓箭試試手。
十二點半,坐車去城外,下車后他們跑步進山,一個小時后在山里集合。
“打獵時間三個小時,開始!”
兩個團的人分別往兩邊跑,穆繼東趕跟上自己的隊伍。
“樹上有一只野。”
穆繼東手比腦子快,搭弓箭,一氣呵!樹上的野倒栽蔥似的掉下來!
“呵!牛啊!”
“厲害,厲害!”
馬大壯當機立斷,“來一個人,幫穆繼東撿箭,其他人以穆繼東為中心協助他。”
“是!”
大家紛紛化千里眼,以前不容易抓到的樹上的野,都被他們找出來,穆繼東心沉手穩,咻咻地箭,出去的箭自然有人幫他撿回來。
三個小時后,在原地集合,六團的人紛紛扭頭看他們這邊。
“馬大壯,你們把這片山上的野都給抓了?”
馬大壯得意,瞟了一眼六團的副團長,“看來咱們勝負已分,這個月營地的打掃,就辛苦六團的兄弟了。”
有個抑制不住得意的小戰士哈哈大笑,“我看不止這個月,以后都要你們團負責打掃衛生了。”
六團的人表示無語,你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嗎?
“別在這兒閑扯,趕回去,食堂那邊還等著咱們的下鍋呢。”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海軍下海打魚,他們陸軍上山打獵都是傳統技能了。
一行人回去,后勤的人樂開了花,“今天收獲可以呀,誰贏了?”
“當然是我們五團的人贏了。”
“哈哈哈,恭喜恭喜啊!快來人,把這些拖回去,晚上咱們吃頓好的。”
“來了,來了,每個月就等月初這一天了。”
晚上去食堂吃飯,五團的人得意地炫耀他們團有個神箭手,穆繼東的名字很快傳得大家都知道。
人家能走特招的路子進來,真有兩把刷子!
穆繼東沒想到,他來這里頭一天就站住了腳,歡喜極了,第二天就寫了封信寄回去,林玉下午就收到了。
穆清著急,“媽,給我看看。”
林玉看完信笑了一聲,把信遞給閨,“你看吧,全是你爸在說他多厲害呢。”
穆清一看,也笑了起來,有門手藝的人真不一樣,走哪兒都吃得開。
穆繼東才進去,前一個多月訓練還是吃了些苦頭。
不過也不算特別苦,因為他月初都給團里爭,團里人看他特別順眼,有什麼不懂的,只要開口問,大家都樂意教他。
混了之后,穆繼東本暴出來,他是個開朗能朋友的人,雖說是后頭進去的,和大家關系好著呢。
團里人很快也都知道他媳婦兒閨在鄉下老家,芒山縣也不算遠,等過年請到假就回去。
元旦節的時候,母倆去市里看他,給他帶了好多吃的。
會面的時間張,林玉長話短說,“背篼里裝的是小麻花、糖炒栗子、餅子,我在家做的,你拿去和人分。”
“對了,背篼底下放了一口大砂鍋,我燒的紅燒,專門給你做的,你別傻乎乎的都分給別人。”
穆繼東看都沒看那些吃的,眼地著媳婦兒,“我想你了。”
穆清低下頭笑。
林玉紅了臉,扭地低聲音說,“快別說了,還有外人在,人聽見多不好。”
屋里另外幾家會見親人的,人家都忙著說話,哪里有心關注他們呀。
穆繼東大著膽子拉媳婦兒的手,“你等著我,過年我請到假就回家。”
“嗯,我和清清等你回來。”
要走的時候,林玉扭頭,“我也想你。”
穆清看他爸的反應,嘖嘖,呆傻得很。
林玉拉著閨,“走了。”
“爸爸,再見。”
穆繼東跑了兩步到門口,“哎,閨照顧好你媽。”
穆清只想翻白眼,一個大人一個孩子,誰照顧誰呢?
林玉心頭甜,握閨的手,“別聽你爸胡說。”
母倆從部隊出來進城,林玉決定多買一些。今年冬天繼東不在家,家里沒有那麼多野野兔子做臘味,干脆多買些做臘。
母倆去油壺巷,配合著買了不回去。
回去的路上,穆清靠在娘親懷里,“其實我箭比我爸準,我也能上山打獵。”
“你不許去,你一個小孩兒上山我擔心。”
“我跟國柱叔叔他們一起去,我負責箭,他們幫我撿兔子。”
“不,不同意。”林玉態度很堅決。
穆清只能算了,哎,怎麼才六歲,要年紀再大一些,上山爸媽肯定就放心了。
“丫丫姐七歲就能上山挖藥材,我明年是不是可以去。”穆清試探著問。
穆清一口拒絕,“咱們家不缺你掙的那點錢,你好好在家待著吧,要想上山,等你滿十歲再說。”
穆清無奈,十歲還有好多年。
穆繼東背著媳婦兒給的好吃的,回到宿舍把關系好的都來。
孫承恩和馬大壯瞧見了,見者有份。
“穆繼東,你家日子過的可以哦!”
“還有油炸麻花,多費油啊,我家雙職工也經不起這麼造!”
穆繼東笑道,“你們家人口多,我家不一樣,只有一個閨,平日里花費不多,伙食上就吃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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