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予覺得自己自打高考之后, 從來沒像昨晚那樣睡得這麼沉。許京珩的作雖然溫,但他在某些方面也能折騰人。比如他會問:“你當時怎麼自我介紹的?”
記不起來,許京珩就會得寸進尺一分。明明記得, 電視里都是男主著主喊自己的名字,怎麼許京珩偏偏反過來, 要求說自己的名字。
怪恥的。
他了兩下, 頂得無可逃, 破碎出聲, 才著頭皮出自己的名字,許京珩又問:“哪兩個字?”
想到在云葭巷外悠悠懸落的樹葉, 想起稀疏的汽笛聲, 四年前的事慢慢地填補記憶, 鼻子一酸, 巍巍地說:“君豈知予念,予非子的‘知予’。”
許京珩俯親:“現在我知道了。”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呢?
現在我知道了...
就那麼幾個字, 夏知予把腦袋抵在他的口, 許京珩覺得口漉漉的, 低頭,發現懷里的人又開始哭了。他停下作, 抬起夏知予的下:“你當時就是那麼想的,以為我不會知道, 是不是?”
“嗯。”點頭, 搭搭地抹眼淚:“我以為...我以為你永遠不會知道了。”
“那我以后得記得久一點行不行?”他傾去夠床頭柜上的紙巾盒,了幾張, 拿開的手:“別拿手。”
完, 連同之前用過的, 全部扔在地上。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累得沒有說話的力氣,許京珩抱著去洗手間收拾,一點點理留下的痕跡,收拾完,他又抱著夏知予回到房間,等他靠過去,想抱抱的時候,夏知予抓著被子翻,然后手推他:“不要了。”
“沒說要。”
夏知予低頭看了一眼前的痕跡,還紅腫著,所以很不相信:“你上次也這麼說,但還是起了反應。離我遠點。”
許京珩只好起,從柜子里翻出自己的服給套上:“那把服穿上。隔著服總行吧。”
把服拿進被窩,用被子蓋住自己,躲在里面穿服。
“該看的都看了。”
出一個腦袋,瞪了一眼。許京珩一把將人撈過來,從后面抱住,手指不安分地往下挪,指腹在那兒挲著:“疼不疼?”
問疼不疼是假的吧,他分明就是想讓夏知予往他懷里!而夏知予確實也不爭氣,被他一就敏地不行,如他所愿撞回他懷里。
許京珩得逞后才松開手:“這就對了。”
兩人膩歪了一個晚上,臨近十二點的時候,夏知予已經困得睜不開眼,迷糊中聽到有人說:“生日快樂。我的知知。”
“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認識得晚一些,反正也只會是你,所以我寧可你沒經歷過初中的事,寧可你沒有那麼早認識我。”
夏知予覺得耳邊很吵,以為夏天的蚊子沒死絕,揮手給了一掌。
-
第二天醒來,邊已經沒人了。撐著子坐起來,只覺得又酸,靠著枕頭緩了一下,才沖門外喊了幾聲許京珩。
然而屋子里安靜得很,沒人回答。而此時,手機屏幕一直亮著,消息不斷地彈出來。很快堆在一起。
疑地拿起手機,一邊點開消息,一邊碎碎念:“去哪里了?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嗎?”
點開消息一看,才發現很多人都給發了一個直播鏈接。尤其是一些人群,基本都瘋了。
但仍是先點開了和許京珩的對話框,因為他是置頂,紅的圓點在置頂,多有點顯眼。
“早飯溫著,記得吃。再有上次的況,回來找你算賬。”
夏知予心里咯噔一下,立馬爬下床穿著拖鞋往廚房走。早飯放在保溫箱里,端出來后,坐在長桌前,回了幾條消息,然后才慢條斯理地點開直播鏈接。
直播的鏡頭正對準著會場里的展架,看樣子是某場獨立游戲的制作比賽。睡到這個點,比賽名次已經出了,看了眼彈幕,基本都在發一等獎牛。
因為彈幕太多,慢慢地勾起了夏知予的好奇心。點開視頻下方的評論,主辦發已經將獲獎的作品置頂在了評論區。
看到一等獎后面跟著的名字:《彌合》許京珩。
導播切換到訪談的畫面,夏知予看到許京珩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話筒,主持人問他:“這是一款什麼類型的游戲?”
“這是一款建造類的游戲。”
采訪畫面的左下角有個小小的浮窗,是游戲中的一些場景畫面。
他配合一些場景畫面重新介紹游戲:“游戲初始場景是一座霧氣彌漫的峽谷,峽谷下面是看不見的深淵,上面虛虛地架著一座通往游戲口的橋梁。進去后是一片被摧毀的城市,通過角的選擇,解救被困的勞力,通過對抗獲得原材料,讓被摧毀的城市重建起來。游戲最有意思的點在于,每個角背后都有不同的故事背景和困難程度,也就是說選擇的角不同,故事線不一樣,所面臨的困境也不一樣,重建的城市場景也隨之不同。”
主持人點頭:“你開發這款游戲的初衷是什麼?”
“十七歲的時候,有人跟我說過,想一個與現實世界相似卻又不同于現實世界的虛擬世界,希兩個世界上有座彌合的橋梁,希有一種新的、看待世界的方式。得益于虛擬現實的發展,現實和虛擬的壁壘不斷被打破,沉浸式驗不再是一項不可及的領域,這意味著那不是個遙遠的世界。開發這款游戲的初衷就是,我覺得我可以把重建后的世界送給。”
主持人有些驚訝,以為許京珩會從時代背景、發展趨勢、現實需求切,沒想到是為了一個生。
“如果你的初衷是為了一個生的話,我想知道你對VR游戲的開發僅僅是出于興趣,還是說會將它作為你未來的職業方向?”
“會是我未來的職業方向。”
“可以說說原因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想法的?”
許京珩記起剛才的反應,好意提醒:“您確定要我說嗎?”
“您是不太方便說嗎?”
“太方便了。”他笑道:“跟您問的上一個問題的答案一樣。”
“...”主持人干笑了一聲,優秀業務能力告訴,要努力提高這場采訪的深度,不能因為年意氣風發秀恩而接不住話:“那除此之外,肯定也包含著一些對行業前景的考量是吧?要不從專業的角度聊聊,你剛剛也提到了虛擬現實的技,那作為新一代的年輕人,你對這項技抱有怎樣的展?”
話題終于回歸正軌,許京珩今日穿著白襯衫,袖口斂至手臂那兒,面對這個問題,他反倒隨地往椅背上一靠,張口就來。
一些專業語,類似于NFT、元宇宙,增強現實、超越現實,夏知予也聽不懂。把手機放在一邊,里還叼著許京珩給做的小籠包,思緒不斷發散,一幕幕地記起高一時候的事。
直到主持人問他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許京珩自然而然地站起,找準鏡頭,視線仿佛越屏幕,落在屏幕那端的夏知予上,聽見許京珩擺了那種接采訪時規矩的腔調,以一種極其日常的口吻說道:“《彌合》正式上線的日子是我朋友的生日。生日快樂,夏知予。”
夏知予思緒回籠,眼底圈著眼淚,看著從屏幕的年,只覺得所有的畫面都慢慢變得模糊。
只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腦海中出現:《彌合》正式上線的日子是我朋友的生日。
那一瞬間,才明白,原來十五歲那年隨口說的一句話,真的有人記了許久。
他真的送給自己一個新世界。
有無限可能的未來在上面跳。
-
許京珩回來的時候,夏知予抱膝坐在椅子上,擺在面前的早餐基本沒,只有碟子里的小籠包被吃了半個。
聽到關門聲,夏知予扭頭去看他。
許京珩丟下車鑰匙,走過去,看到桌子上的早餐,嘆了口氣,開始老生常談地念叨:“怎麼又不好好吃早飯。”
夏知予摟住他的腰,仰頭看著目澄澈的年,一如初一在主席臺下仰視他時的樣子。
清冽的聲音夾雜著料峭的寒風,話筒的音質并沒有那麼清楚。可是那句“初三(7)班,許京珩”,正是一字不差地傳的耳里。
始于春天的緒,終于開始猛烈生長。喜歡的年帶著十分的熱烈,停留在青春最長的夏至平分線。
之后漫長的秋分與冬至,再是寒風刺骨,晝短夜長....
只要有人正值熱,便能抵抗隆冬的狂吹。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后面還有好多好多番外,我知道大家想看什麼,會讓他們上車的!有其他想看的也可以評論告訴我呀。
最后就是希我們都有喜歡的人,有熱的事
能暗真,能沖破迷茫,能找到自己的無限可能
如果這些尚未發生,也沒關系,那就先自己吧
畢竟自己才是終浪漫的開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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