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蘿的心里忽然閃過一個預。抿了,迅速地掀開了下一頁——
上面果然一片空白。
眨了下眼,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還是自己的幻覺。
可是目仍是空白。
蹙起眉心,拿著筆記本,有一瞬間的迷茫,指尖慢慢。
竟然就這樣……翻完了麼?
即使再舍不得,一年只翻一面,也還是翻完了……
可是……
筆記本翻完了,今年的一頁也是看了,可是他還沒回來呀。
那明年,怎麼辦呢?
大片大片的失落朝溫聽蘿涌來,將困裹于其中,久違的空曠之不過氣。
就好像——
筆記本結束了,他們也結束了似的難過。
而今年,不知是為什麼,他的照片和短信也都沒發來。
溫聽蘿在看完筆記本后就在等待著他的信息,想在他發來后回復的,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也沒等到。直到這一天過去,時間走向次日,才終于死心地承認——他今天不會發了。
一個又一個的跡象好似都在告訴著——結束了。
他們之間,越來越空了。
他們可能,真的是要結束了。
溫聽蘿難地皺起眉。
很清楚,的心里,并不愿意去接這個事實。
可是這個世界,從來不如的愿。
上天是不是在暗示……應該忘記他了?
滿目怔神。
-
冬過夏至。
又是一年夏天。
又是一年畢業季。
上次是高中,而這次,是大學。
時間過得實在太快,好像昨天才高中畢業,剛剛在同好友痛哭著告別,今天就飛一般地來到了大學畢業,又一次要面臨離別。
溫聽蘿們宿舍將論文完后,約莫還有一周的時間就到了要離校的日子。
最近這些天,們都在趕著去各種離別宴。
好不容易有個沒有約會的下午,溫聽蘿獨自一人出來走走。
畢業后打算暫時留在京城,至于回不回槐城……等過幾個月再說。
很喜歡這座城市,熱鬧繁華,即使喧囂大多時候與并無關系,那也不影響的向往。
在這里讀了四年,歸屬濃厚,真要走也舍不得。
仔細算算,在槐城待的時間,好像也不過是兩年而已。
甄芋和林汀也都會留在這里,甚至于,林汀早早的就開了一家寵店,就在校外不遠。
溫聽蘿常常過去幫忙,但說是幫忙,大多數時候也不過只是狗、逗逗貓。
午后正好,熱浪席卷而來,抬頭了太,決定再走幾步,去寵店看一眼。
一到畢業季,離愁別緒就容易茂盛。
近來總是不免想起高中畢業季時的事,尤其是會想起那個在那個時候占據了生活的半壁江山的人。
那個時候可真快樂呀,以至于有時會反思,是不是因為上天看不過去這樣快樂,后續才會剝奪了四年的歡喜?
一轉眼竟是都已經四年了。
大抵是了畢業季影響,寵店里人不多。
溫聽蘿有一只很喜歡的貓,每次來都要陪它許久。今天也是一樣,走著走著,便站在了那只布偶前面。
它渾雪白,像是一只高貴的小公主,驕矜地微揚著頭。
溫聽蘿忍不住笑,“小家伙,你也太傲了。”像極了一個人。
林汀喊去喝杯咖啡,兩人面對面坐著,一邊喝一邊說會話。
林汀問:“畢業后還住在這邊嗎?”
溫聽蘿想了想:“可能會搬個地方。”
搬去離繁華地帶近一些的地方。
林汀笑了笑,“沒事,反正都是在京城,咱們還能經常聚。”
林汀有些慨,這四年,好似是圍觀了一朵玫瑰花的蛻變。從小花骨朵,到如今的盛開,耀眼人。誰人不知他們學院有這麼個人?溫聽蘿早早的便揚名出去了。
唯一可惜的是,的追求者不知凡幾,尤其是最后兩年,是追求者最繁茂的時間,可是這位就跟春心已鎖似的,不管再優秀的人擺在面前,追得如癡如狂,也不為所。
而其中林汀印象最深的——是金融的齊麟。那位可是真的深,也是真的專一。愣是喜歡溫聽蘿喜歡了四年,也跟在后跟了四年,連都要被打了。常想,如果是,應該早就抵擋不住這般深的溫潤小公子了吧?
正好店里來了一對夫妻,林汀忙著接待去了,也不用跟溫聽蘿客氣,溫聽蘿對這里早已門路,自己待著玩玩就行。
閑來無事,又走到了剛才那只布偶前面。
布偶都認識了,每次看見來都要用爪子撲一下籠子。
溫聽蘿彎了彎,將手放在籠子上面,陪著它玩。
四年過得太快,快得在心里留下了一片掠影。
而今,四年已過,多有些無所適從,大多是不敢置信——為何他還沒有回來?
不過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他們之間,好似是真的結束了。
好似是真的,沒有希了。
可真難過啊,小布偶。
不過四年,也夠長的了,畢業之際,會給所有的期待畫上句號的。
溫聽蘿垂眸,著布偶發呆。
穿著素的子,長發披肩,靜靜地站于一隅,自一道風景。
不知何時,的側走來一個人。就那麼悄無聲息地站在的邊,只是輕輕啟道:“要是喜歡,我們養它,好不好?”
他的聲音輕極了,像是在小心翼翼地一個名貴的瓷,生怕聲音一重,瓷就被他得碎。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話他說得有多艱難。開口的那一瞬間,不知怎麼,就是沙啞。
即使已經預想過許多回這個境,在這一刻,他仍是不可抑制的張。
他的眸只落在的上,像是膠著住了,扯也扯不開。
溫聽蘿剛才在發呆,直到這道聲音出現,將的神思拉回。渾都僵住了,心跳也停住了一般,好似是在辨認這是不是幻境。
那道聲音就在的耳畔,那麼近的距離,不知為何,竟是覺得遙遠如斯。
籠罩在他們兩人上,竟是憑空生出一種濃重的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