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扶住澎韌,第一時間了澎韌的脈,爾後臉一沉。
“澎韌!”
戈卜林趕衝過來。
剛剛還好端端的澎韌,不過須臾之間,臉已經青紫了。
墨傾給澎韌喂了兩顆藥,吩咐戈卜林:“你扶他去藥房躺著,”然後扭頭看向谷萬萬,“谷萬萬,我需要一些藥材,你給我弄來。”
人命關天,戈卜林和谷萬萬趕行。
墨傾取出針灸針,往藥房走時,忽然想到什麼,看了眼皮紙。
江刻似乎明白在想什麼,把皮紙遞給了。
割破手指,墨傾用鮮往皮紙上一劃,皮紙上的字跡赫然顯現。
——皮紙上寫著的,是毒藥和配套的解藥。
澎韌中的毒,就是上面的。
“什麼藥材?”谷萬萬已經準備好出門了。
墨傾神一凝,將皮紙給了他:“在這上面。”
谷萬萬一怔,然後反應過來,拿著皮紙就衝出了門。
……
皮紙上的毒藥,一時半會要不了人命,但會讓中毒之人如刑一般,墨傾只能靠解毒丸和針灸針先暫時製住澎韌的毒藥。
戈卜林在一旁打下手,遞各種各樣的工。
江刻和遲時待在客廳。
意識到毒藥來自皮紙後,他們倆就意識到這事是衝著墨傾而來,且是在挑釁威脅——原因可能是最近拿溫家開刀。
對方的份,極有可能是新世界。
新世界對墨傾還有事相求,雖說拿了墨傾心臟炸彈開關的把柄,但也不可能篤定在要了墨傾邊之人的命後不被報復。
自然,當目的只是威懾時,就不會下狠手。
所以澎韌不會死。
遲時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
江刻索無事,將滿桌的年夜飯收拾了,又了個外賣,然後便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泡了一杯熱茶。
他端起茶杯時,注意到旁邊的遲時,問:“喝嗎?”
遲時靜靜地看著他。
須臾後,說:“不喝。”
江刻便沒強求他。
垂著眼簾,遮了眼裡的緒,遲時忽然開口:“墨傾不喜歡喝這茶。”
“我知道。”江刻覷了眼手中泡好的普洱,“給我留的。”
吹了吹熱氣,江刻喝了一口。
遲時皺了皺眉。
江刻又說:“我跟的喜好,沒必要完全一致。”
眸微,遲時沉默了,沒再說話。
江刻兀自用著普洱。
*
雖然是自己的毒方,但沒有藥材在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墨傾只能靠針灸給澎韌續命,直至後半夜谷萬萬找齊了解藥為止。
把煎好的解藥給澎韌吃下時,墨傾又等了會兒,給澎韌把了脈,察覺脈象趨於平穩後,才松了口氣。
“等他睡一覺,明早再看況。”墨傾收了針灸針,“他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呼。”
戈卜林長長地吐出口氣。
懸了一夜的心,總算是落下了。
他道:“我在這兒守著他,你們先去休息吧。”
“再過會兒都要天亮了,”谷萬萬抱著一個暖手寶,倚在門口,跟渾骨頭都離了似的,“我陪你,就當守歲了。”
他是真的累。
被毒藥纏十年,他被治好後,也沒放棄調養,但終究是傷了基。
為了給澎韌找藥材,谷萬萬跑了一夜,繃的神經剛剛才松懈下來,如今累得連口氣都覺得累。
墨傾扔給他兩顆藥丸,問:“江刻呢?”
“待客廳呢。”谷萬萬吃了這強健的藥丸,“剛看到他在研究皮紙。”
他話剛說完,墨傾已經去客廳了。
客廳裡就江刻一個人。
正中央的吊燈亮著,江刻坐在單人沙發上,疊著,鼻梁上架著一眼鏡,手裡拿著攤開的皮紙,不知在看什麼。
注意到墨傾出來,江刻將皮紙一放:“澎韌的毒解了?”
“解了。”墨傾說,“明天醒來,應該能生龍活虎。”
只是好好的除夕夜、春節,還有很多節目安排,全都被這一事故給毀了。
想至此,墨傾眸沉了沉。
“嗯。”
看似平靜從容的江刻,神多有了些放松。
他是煩澎韌的。
這前助理一向吵,一開口就停不下來,辦事能力一般般,社能力堪稱一流。
但澎韌跟了他好幾年, 他又不是冷,不可能一點都沒有。
那傻子中了毒,他說不擔心是沒可能的。
“累不累?”江刻將眼鏡摘下來,起跟墨傾說,“點的外賣已經涼了,但廚房裡煲了點湯。”
“我不,沒胃口。”
墨傾搖了搖頭。
江刻問:“那去休息?”
“待會兒。”墨傾抬手了眉心,“那封信還在嗎?我想看看紙上的字。”
“嗯。”
江刻拿起已經被裝塑封袋的信封,從中拿出了裡面的紙。
信封被理過了,應該沒毒,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些好。
墨傾拿起那張紙,打開,仔細查看上面寫的字,半晌後,忍不住擰起眉。
“怎麼?”江刻疑。
墨傾想了想,三指著那張信紙頂端,正面對著江刻:“這字,我瞧著眼。”
“認識?”
“你平時用筆寫字多嗎?”墨傾暗示地問。
“……不多。”江刻眉抖了一下。
墨傾好像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
果不其然,很快江刻就聽墨傾問:“要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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