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半個小時前。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來請之前游戲環節勝利的兩組嘉賓過去用晚餐。
龔心和關承安,段天澤和云舒,這幾個人便去了沙灘邊的天木亭。
而留在屋子里六個人,一時都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氣氛低迷。
霍文樂和汪奈兩人在那兒努力調節氣氛,講一些趣事笑話來聽,好像都沒什麼用。
唐穎臉上掛著淺淺笑意,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紀雨欣只低頭吃飯,本不說話。
李妍兒看起來最淡定,有種事不關己的淡然,吃得香。
但所有人的余其實都在關注著角落里的男人。
殷鸞,那個俊斯文,來歷謎的男人。
他站在別墅庭院前,那雙深邃湛藍的眼眸靜靜看看遠方,一不。
庭院中的微風吹過,將他白的擺拂起,吹起他卷的頭發,他站在那里,好像與這天、與這地融為了一。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有點呆了一呆瞬
忽然,他轉過頭來,對他們道“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
殷鸞離開別墅,朝沙灘外走去。
他走到天餐廳的木亭對面,想要再過去時,工作人員跑過來攔住了他。
工作人員說“不好意思,請等他們那邊拍完了再過去。”
殷鸞沒說話,看工作人員一眼,只是也沒再往前走。
他就站在那里,在大海與海角村之間的那片金沙灘上,遠遠地看著木亭中,云舒正坐在那里用餐。
鮫人族的聽力、視力、五敏銳力都比人類遠高十倍不止,就算他不用走過去,也能聽到木亭里和段天澤在說什麼。
說“就算他沒有出來歷和工作,就算他什麼都不是,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殷鸞聽到這句話時,耳尖微微一。
心尖仿佛也跟著一。
別的什麼話好像就都再也不進去了。
夜晚的海風送著海水的清新而咸潤的空氣拂面而來,殷鸞緩緩轉過頭,看了一眼大海。
在深海萬里深淵,那里有一座十幾萬年前就存在的龐大王宮神址。
鮫人族,世世代代居住在那里,主宰著一切深海種間的秩序。
在那里,有疼他的祖母,有像擎天支柱一樣神勇強悍的父王,有比廣袤海水更溫包容的母親,還有許許多多的深海魚族,水棲種,都聚集在海底深淵王宮。
殷鸞是鮫人族的王子,在他年化形之前,從未離開過深海王域。
即便是站在這里,他也能到海底深淵對他散發出的召喚,那是一種脈種族發出的與生俱來的指引和召喚。
它在召喚他回去,指引他回到深海里去。
可是現在,殷鸞卻不想再回大海。
殷鸞靜靜看著夜幕中漆黑深沉的海水,轉過頭,將眸溫落到云舒的上。
終于起,從木亭中站起來。
看到了他。
好像有點愕然,站在那里呆住了。
殷鸞深吸一口氣,朝出微笑,朝出雙手。
云舒沖他燦爛一笑,邁著輕快的步伐朝他奔跑過來。
姿輕盈,踩在沙子上發出沙沙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印在殷鸞心上。
就那樣穿過夜幕,穿過海風,笑起來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好看,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你怎麼過來啦?”眼眸晶瑩,笑著仰頭問他。
殷鸞低頭,一瞬不瞬凝視著的雙眼,聲道“我來等你。”
他的手臂在撲過來時托住了的腰。
這是殷鸞第一次這樣抱住,原來阿舒的腰好細,細得他兩只手掌就可以輕輕圈住。
阿舒在他前的子好,比他見過的水孢還要,阿舒上好香,是只獨屬于的淡淡馨香,沖淡了他鼻間的海水氣息,讓他再也聞不到別的味道。
云舒看了他一會兒,好像突然間意識到這個作有點太親了,低頭松開環在他腰間的手,挽了下耳邊的發。
殷鸞幾乎是想也沒想,過去捉住了的手。
云舒一愣,抬眸看他。
殷鸞卻捉著的手沒放。
“阿舒。”
云舒愣愣“嗯?”
殷鸞深藍眸子漾起淺笑“我了,我們回去吃點東西吧。”
云舒低頭,看著他將的手放在手掌里握住,的手在他手掌里顯得小小細細的,與他掌心相的地方,他清涼溫潤的細致傳來。
角無聲彎了下,抬頭“好啊,正好我也了,我在那兒一點東西都沒吃。”
殷鸞便牽著往回走“那阿舒想吃什麼,我回去給你做吧。”
云舒晃了晃兩人十指扣的手,悅聲道“想吃魚哎。”
“那我做清蒸魚給阿舒吃。”
“不要,我想吃紅燒的。”
兩人的腳印在沙灘上漸漸遠去,只在夜幕中留下兩道慢悠悠的背影。
啊啊啊啊甜死我了!!!
我是民政局,我自己過來了,現在我命令你們給我原地結婚!
這對真的太上頭了,好好磕啊!
嗚嗚嗚嗚養魚小哥哥我真的好他,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的男人。
屏幕前的我一臉姨母笑,今天也是磕神仙的一天。
真的是沒想到啊,我原本是沖著汪奈和關承安來看的,結果現在卻磕到了這對,真的太甜了吧!
永遠高舉我養魚c大旗!
留在別墅里的嘉賓吃完飯后也都閑著沒事,就在樓下客廳玩游戲。
見到云舒和殷鸞一起回來,大家都紛紛轉過頭看著他倆。
“唉喲,你們倆,有況喲。”霍文樂第一個就打趣起來。
李妍兒瞟一眼紀雨欣,調侃道“云舒,你不是和段一起去吃燭晚餐了嗎,怎麼現在和殷鸞一起回來了?”
云舒這回面對大家的打趣,態度變得坦然,直接道“和不喜歡的人,哪怕是吃滿漢全席也沒什麼意思。”
唐穎笑咯咯道“這麼說,是和喜歡的人一起,回來吃冷菜剩飯也無所謂咯?”
云舒也笑,并沒有直接往唐穎給挖的套路跳“那是,這里人多熱鬧,當然吃什麼都香了。”
唐穎指著那邊餐廳,說“餐桌上,給你們留了點咖喱,不過不多,誰知道你也會回來吃。”
殷鸞走進來,含笑道謝“不用,阿舒想吃魚,我去給做。”
“喔——養魚小哥哥,好呀!”霍文樂一直一副吃瓜看戲的樣子,完全沒有對于自己的搭檔選了別的男嘉賓的失落。
也是奇怪,明明下午玩完排球游戲回來時,他心好像還不好的樣子。
現在到了晚上,他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也許是格使然,心大吧。
殷鸞便走到廚房,去幫云舒做吃的。
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其實基本沒什麼剩的,大家也以為他搭檔被段天澤選走了肯定沒心吃飯。
紀雨欣看著云舒和殷鸞回來了,便知道,段天澤那邊肯定就剩他一個人了。
不由忍不住朝外張了幾眼,心里有點想過去看看。
可是如果現在過去了,肯定又會被網友涵,說故意怎麼怎麼樣,而說不定段天澤也會覺得太上趕著了。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總是不被珍視的。
云舒越是不給段天澤面子,越是讓他難堪下不來臺,這時候才越能現溫的難能可貴之。
想了想,紀雨欣便坐著沒。
大家這陣正坐在大廳完桌游,玩了會兒,汪奈又提議大家來玩語接龍。
唐穎上云舒“過來一起玩兩圈不?”
云舒走過去,和大家坐在一起“好啊。”
不就是語接龍嘛,這有什麼難的。
我最看語接龍了,趕放個屁!
哈哈哈我和我閨微信聊天無聊的時候都能倆人在那兒語接龍半天。
語接龍其實考驗閱讀知識積累的,我一個歷史系的師兄,每次桌游完語接龍,那簡直絕了,百戰百勝。
突然想到,要是段天澤在這兒,憑他那個什麼圣母貴族學院的學位,應該也很厲害吧(狗頭)
求不要提那個煞筆(雙手合十)
游戲是汪奈先提議的,他便道“那我先說了,既然是開頭,我就來個簡單的吧一心一意。”
李妍兒立馬接道“意迷。”
云舒正好就坐在唐穎和李妍兒中間,見到了,就道“迷途知返。”
唐穎輕輕松松接了個“返璞歸真。”
接下來到對面的紀雨欣了,想了想,看了眼云舒,道“真金不鍍。”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四個字一說出來,大家都不約而同往兩個人上看了眼。
實在是兩個人的份,再由紀雨欣里說出‘真金不鍍’這四個字,確實有點耐人尋味。
但云舒面坦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落在紀雨欣眼里,便了對赤|的炫耀。
“渡?渡要接什麼啊?”結果卻把下一個到的霍文樂給難住了。他原本就在h國待了好多年,當時走的時候連國高中都還沒上完,對生僻語什麼的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什麼太多的。
他苦思冥想好一陣,大家都規定,如果十秒鐘還沒說出來,就要接懲罰了。
汪奈見這麼簡單他都接不出來,便笑道“開始讀秒了哦,十、九、八……”
“啊啊啊別別別,我想到了一個!度日如年!度日如年!”霍文樂手舞足蹈地攔著,“哎呀,我剛剛可真是會到了什麼做度日如年。”
汪奈哈哈大笑,接道“你這個太簡單了,年輕力壯。”
李妍兒又接“壯志凌云。”說完還捶了下汪奈,“你能不能來點有難度的。”
云舒挑挑眉“云淡風輕。”
唐穎思索了會兒“輕手輕腳算嗎?”
眾人連忙搖頭“這可不算語。”
“那我換一個。”唐穎知道,要是第一個輸了游戲,這幫不安好心的家伙,可是會逮著機會戲弄的,發腦子里所有的零件快速運轉了會兒,想到一個“輕歌曼舞,這個總對了吧。”
大家便憾地道“還以為唐神能第一個接懲罰呢。害,我白期待了。”
唐穎傲地哼哼“想看我被懲罰,想得吧你們!”
對面紀雨欣笑了下,想了兩秒接道“舞文弄墨。”
霍文樂便佩服地看著“你很厲害啊,每次接的語都能把我難住。”
哈哈哈終于發現了第一個游戲黑,原來竟是霍文樂!
他在h國做了那麼多年練習生,對中文不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吧。
霍文樂玩這個游戲真的太吃虧了2333
不錯不錯,建議加大難度,想直接看懲罰環節。
霍文樂抓耳撓腮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最后十秒倒計時,他只好憾地被淘汰了。
輸掉游戲的,就得接懲罰,大家便笑著湊到一起商議要怎麼懲罰他。
霍文樂害怕地抱著個靠背墊子在沙發上,從指里出對眼睛悄咪咪暗中觀察。
“好了,我們商量好了。就真心話大冒險吧,在真心話或者大冒險里,你隨便選一個。”
霍文樂轉著眼珠子“那、那我還是選大冒險吧。”
唐穎就道“大冒險的話,就把剛剛沒吃完的那管芥末拿過來,在小面包上,讓他吃掉。”
在大家的起哄下,霍文樂艱難地吃完了了小半管芥末的面包,辣得他直掉眼淚。
大家笑得前俯后仰,樂不可支。
殷鸞轉過頭,看到云舒和大家坐在一起,也笑得很歡樂,眼眸里沁著溫和笑意。
“好,換一個換一個,繼續。”
汪奈說“該我了是吧,剛才接到那兒了?重新說一個是吧,那這回我可就換個難點的了啊——東奔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