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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裙擺》 第54章 第 54 章

 今昭端著杯子恍恍惚惚回到辦公間。

 把艾琳的那個放在面前,自己走進去,剛坐下,就聽到后一聲驚呼。

 “今昭,你怎麼給我泡了杯。”

 “啊?”今昭如夢初醒回過頭,發現手中杯子里,盛著白的牛,再一低頭,手里的也是。

 把兩杯咖啡倒了牛

 “……”

 “不好意思。”今昭連忙起,重新拿起杯子。

 “我重新給你倒一杯。”

 “不用了!就喝吧,補補。”艾琳攔住,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端起杯子喝了口,不慨。

 “這悉又營養的味道。”

 “……”

 今昭無言懊惱。

 轉眼一天過去。除了先前短短兩面,今昭沒有再見到周北嶼,他的辦公位一直是空的,不知是回了辦公室還是其他。

 到點后,艾琳麻利收拾東西下班,今昭慢吞吞同一起,兩人背著包離開時,剛好經過會議室。

 旁邊玻璃門被推開,一群人魚貫而出,周北嶼抱著電腦走在最后,上只穿著了一件白襯衫,模樣清俊。

 兩人中間隔著好幾個人,錯而過,只剩半空中不經意短短的一個眼神匯。

 今昭走出公司,被冷風一吹,頭腦才勉強清醒,旁邊艾琳還忍不住嘖嘖夸贊。

 “周的貌依然還是這麼殺我,就連工作后的疲憊都有種頹廢,不愧是我司第一大帥哥。”

 說著,不忘出胳膊撞了撞今昭,眉弄眼,“搞到就是賺到。”

 “...............”

 今昭恥上線再度被拉高,微微輕吸了口氣,話題和眼神同時轉移開。

 “今天的天好沉,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什麼?!這個鬼天氣。”果然,艾琳注意力立即被轉開,打開手機翻起了天氣預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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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市冬天格外冷,和南方不同,風里裹挾著刮人的冷冽。今昭想起方才周北嶼上那件單薄白襯衫。學生時代,曾經想象過他穿襯衫的樣子,似乎就是眼前的模樣。

 今昭想起來,離開之前,也曾送過他一件白襯衫。

 同盛風逛商場時一起買的。第一次去西裝店,看見那件襯衫,就不想他穿上的樣子,第二次臨別前,和盛風再度去了那家店,今昭把那件襯衫買了回來。

 離開小島前,送給了他。

 這麼多年,那件服應該早已不在。

 今昭想到這里,止不住惆悵。

 服會不合,人也會變,就像現在的和周北嶼,今昭已經完全不清,他的想法了。

 不管是昨天那個莫名其妙的吻,還是今天簡潔冷淡的對話。

 的出現,是不是重新給他造了困擾?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今昭一晚上沒睡好,畫稿時頻頻走神,進度緩慢,好在留給的時間充裕。

 今昭中途休息,習慣拿起杯子,想去茶水間,前不看了眼桌上時間,下午三點,之前兩次,似乎都是在這個時間點撞見周北嶼。

 想了想,又再度坐下,發呆片刻后,拿起手機點開了外賣頁面。

 “艾琳,你喝咖啡嗎?我順便點。”

 “啊,茶水間咖啡機又壞了嗎?”抬頭發問,今昭如常鎮定解釋,“沒有,就是有點想喝外面的生椰拿鐵了。”

 “好的,幫我加一杯謝。”

 ......

 接連幾天,今昭都幾乎沒有和周北嶼到面。

 兩人在公司的集其實并不多,今昭的工作不用和其他人打道,自從上次周北嶼讓和徐組長對接后,兩人微信上也停留在了那段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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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些天好像越來越忙,有在辦公間停留,偶爾閉半天的會議室門打開,看到他一閃而過的影。

 原本集就得可憐,在刻意逃避下,更是歸于零。

 這天下班前,今昭難得看到周北嶼,他手里托著筆記本電腦從會議室出來,形冷而匆匆。

 遠遠似乎覺他在辦公間后面坐下,之后再沒離開。

 微信上,徐組長頭像閃,給發來新消息。

 徐:【剛才開會,第一組靈形象已經定稿啦~之后就按照這樣的風格繼續創作~~】

 一座小島:【那我開始上了?】

 徐:【okk~】

 徐:【品到時候再過一,就可以做建模了~】

 一座小島:【好的,我這幾天盡快弄完】

 徐:【也不用太趕哈,勞逸結合】

 今昭微微愧,這些時間一直在逸,幾乎沒勞過,比起項目里每天加班加點的其他人,仿佛拿的是休閑養老副本,過于安逸。

 今昭嘆了口氣,不往后看,視線被格子間擋住,什麼也看不到。

 心中稍定,打開畫板,著手開始準備工作。

 冬夜寒氣深重,天暗下來,燈越發明亮,寫字樓變了一棟棟發的建筑,中間亮著的格子間里,都是忙碌的人。

 大廳的人也越來越,一個個陸續下班,周圍空氣越發安靜,只剩下偶爾敲擊鍵盤的聲音。

 直到,最后一靜湮滅。

 深夜靜得猶如城市無聲安睡,只有亮著的燈,提醒還有人存在。

 今昭放下筆,發酸的脖頸,仔細聽著后頭的靜,然而周圍只剩一片沉寂,仿佛空無一人。

 難道周北嶼已經走了嗎?

 今昭無意識抿,回想著先前從旁路過下班的同事,不太確信,慢慢站起來,腳步很輕往后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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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間安安靜靜,四周的座位全部空了,所有人都已下班,今昭一顆心不自覺微沉,穿過幾排格子間,在最后窗邊,看到了伏在那里的影。

 周北嶼電腦開著,屏幕已經黑下來,他趴在桌上睡著了,臉埋在手臂間,像是累極,上還是只穿著一件襯衫,似乎仍然是上次那件白

 今昭站在那猶豫許久,看著他搭在椅背上的那件黑外套,還是沒忍住,輕手輕腳走過去,拿起服輕輕搭在他上。

 手放上去時,不自停頓了幾秒,替他掖了掖,目無聲劃過他沉睡的側臉,視線從他高的鼻梁流連到微抿的

 今昭心跳起伏劇烈,強迫自己移開眼,準備收回手。

 剛剛抬起的手腕被人用力一把抓住,方才還睡著的人不知何時醒來,周北嶼仿佛還未完全清醒,眼角微紅,沉靜專注盯著

 時間仿佛失去流,夜寂靜悄然,整個辦公間只余燈清冷籠罩。

 “你做什麼?”過了片刻,今昭輕聲問。手腕在他掌中輕輕掙扎了下,意圖掙

 “你好久沒有過我了。”須臾,周北嶼抓著的手不放,泛紅的眼定定說,冷沉的嗓音中竟然聽出了一委屈。

 許久后。

 辦公室燈熄滅,門被上鎖,在公司留到最后的兩個人終于下班。

 今昭隨周北嶼往外走,下樓,到地下停車場。

 他外套搭在手上,沒有穿,單薄襯衫,勾勒出拔漂亮的曲線。

 今昭剛出門時已經全副武裝,棉服裹在外面,整張臉進圍巾里,不聲不響跟在他后。

 先前,周北嶼說完那句話之后,仿佛清醒過來,立刻松開的手,重新關電腦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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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還在這里?”他像是換了個人,很快回到之前的冷淡,今昭暗自了下被他紅的手腕,小聲回。

 “加班。”

 周北嶼作很明顯頓了頓,接著,開口道,“我送你回家。”

 地下停車場,周北嶼的車子是一輛黑的suv,今昭第一次見到,車燈閃了兩下解鎖,他徑直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

 今昭自覺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系上安全帶時,忍不住問,“你畢業后就買的車嗎?”

 “嗯。”仍然是惜字如金。

 按照畢業年數來算,滿打滿算,周北嶼也才工作了一年多的時間,今昭不明白他怎麼在這短短時間升上的項目負責人,還自己買了車。

 但是他向來都是優秀的,領先于同齡人,學生時代就是那種天之驕子,有如今的就似乎也不意外。

 今昭原本還想多問幾句,到他的態度冷淡,又被勸退,默默坐在副駕駛,安靜降低著存在

 車暖氣聲響細微工作著,車子駛出了停車場,周北嶼習慣挽起袖口,白襯衫翻折,出一截凸起腕骨和白皙細長的手。

 此時正扶著方向盤,等待前車讓道的過程中,指節無意識屈起在上面敲擊,耐心隨意。

 今昭目本能被他手吸引,從一開始就種下的念想,即便如今,也無法全部除。視線在上面留,怕被察覺,又強迫自己移開,下意識落在了他的袖口,眼神聚攏,突然在白布料上看到了銀線繡著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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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名字首字母的寫。

 今昭瞳孔突然,難以置信般睜大眼,定定盯著那一,臉上怔忪。

 當場買襯衫的那家西服店,就有一個手工定制的服務,可以在每件服袖口,繡上客戶名字的首字母。

 周北嶼的名字,是今昭親眼看著繡上去的。

 在那停留太久,周北嶼察覺,來一眼之后,仿佛知到什麼,下一秒,放下了自己袖口。

 車子在夜里車流中穿梭,五彩斑斕的燈閃爍,過車前玻璃,渙散模糊。

 今昭眼睛莫名酸脹,垂著頭,全程一言不發。車空氣很靜,兩人沒有任何流,直到車子停在了家樓下。

 周北嶼也沒有出聲,催促或者其他,今昭安靜坐在副駕駛上。夜晚無人打擾,或許是今天發現的事,又或者是,這麼久以來,他們難得有一個獨的機會。

 今昭不想再這樣不明不白別扭下去,覺得他們之間需要開誠布公的聊一次。

 抱著這樣的想法,今昭鼓起勇氣,向他。

 “周北嶼。”垂眸短暫停頓,稍作遲疑,“你那晚,為什麼要親我?”

 問聲在寂靜車響起,又很快消弭在空氣中。

 周北嶼黑眸同對視幾秒,轉開眼,向窗外,語氣輕而淡,“想證明一下而已。”

 今昭沉默了下,聲線平平,“那是我的初吻。”

 還想說,自始至終都只有他,并沒有把他當試驗品,從一開始,就是喜歡。

 腹稿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周北嶼聞聲立即轉過了臉,目投落下來,打斷,“誰說的?”

 “?”詫異驚疑抬起頭,萬分困,本能追問,“什麼意思?”

 前不遠,周北嶼偏頭,的眼睛,一字一頓,“你的初吻早就不在了。”

 心臟跳倏忽停止一瞬,今昭屏息,大腦陷無盡的茫然空白,正準備繼續追問之際,看到周北嶼抬頭看向窗外的月亮。

 順著他目去,下一秒,聽見他說。

 “海邊那晚,你親了我第二天就消失了。”

 如同今晚的月亮。

 有烏云,一彎月,在黑暗中散發著皎潔,銀清冷。

 海邊浪聲翻涌作響。

 喝醉了的孩,一頭栽進他懷里,迷迷糊糊,手里拎著一罐空了的啤酒。

 “周北嶼...你上好香。”他來不及反應之際,懷中的人已經抬起頭,重新坐直,朦朧的眼神打量他片刻,然后手抓住了他的服。

 一點點力度加重,拉著他朝靠近,周北嶼盯著那雙亮晶晶的笑眼,迷了般,完全沒有抵抗,順著手里的作,俯挨近。那一刻時間無比奇妙,好像世界靜止,耳邊失去了所有聲音,只有近在咫尺的那張月下潔白的臉。

 周北嶼被蠱,陷進去無法掙扎,心甘愿沉淪,仿佛命運定好的軌跡,最后接近那刻,手中忽的一用力,拽著他猛地靠過去。

 不偏不倚,他到了視線里那片,月中盛開的玫瑰。

 今昭微仰起臉,著他的,笑出來。

 喃喃出聲:“親到了。”

 轉瞬,松開了他,心滿意足般,腦袋靠在了椅子上,角甜笑。

 “周北嶼...”

 就如同酒吧喝醉那天,無意識在夢里著他的名字,一聲一聲,流連齒間呢喃,手中空啤酒罐落,空落落的手心換了他的手。

 周北嶼就這樣讓牽著手,坐了大半夜,滾燙的腦子在清冷海風中一點點歸于冷卻,清醒下來。

 他最后把抱回房,放在床上,小心翼翼蓋好被子。

 離開前,他克制忍地在額上落下一個吻。

 “晚安。”

 再后來的后來,周北嶼最后悔的,就是在那個六月,趕上了那趟回程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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