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沒有辦法去想,他只要一想,就覺心口像是要撕開一般。
是想想就這麼難,若是再度夢見……
裴慎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緩下來問柳明月:“你呢?你是不是……已經夢到后面了?”他輕聲開口,想抬手去理柳明月耳邊落下來的碎發,可是卻被微微避開。
夢?
柳明月偏過頭去,角出一抹自嘲。
若真的只是一場夢,那便好了,那也不必這般痛苦。
可這不是夢啊,是上輩子切切實實經歷過的一切。
“裴慎,你現下離我遠些,好嗎?”柳明月輕聲開口,不想與他發火,但是怕裴慎繼續追問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不知道裴慎為何會忽然夢到前世,這或許是老天爺給他的指示,就好像當初,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一睜眼卻又重新回到了這一世。
“……好。”
裴慎看著柳明月的側臉,握了握手心里先前替過傷口的紗布,起從床上下來。
“你一個人睡吧,這樣睡得安心些,我不擾你了。”
他能覺到柳明月上的疏離之意,現下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比從前好了許多,裴慎也不想真的把急。
他將整個床榻留給柳明月,自己去拉了桌邊的四張椅子,拼一排,然后拿上枕頭與自己原先的外,披在上躺下。
燭火還在燃燒著,裴慎忍不住側頭看去,卻發現柳明月就那樣在床上靜坐著,也不躺,也不,不知在想些什麼。
裴慎輕嘆了一口氣,又起來將燭火滅了。
床上的人影于黑夜中又靜坐了一會兒,終于還是窸窸窣窣地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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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夜里又沒有睡好,但柳明月第二日早上醒得也不算晚,畢竟心里還惦記著老夫人那邊。
春鶯進來伺候的時候,悄悄打量了一眼屋,見姑爺早已經洗漱完畢,此刻正在扣著領口的最后一粒扣子,忍不住心下歡喜,和寒霜咬耳朵道:“昨天姑爺歇在了姑娘房里,沒有和大姑娘分房睡。”
雖然能管住,不將主子的事兒往外說,但是打心里還是希姑娘和姑爺的可以更好一些。
自是希他倆能睡在一個屋里。
寒霜沒有說話,抿了抿,目落在姑娘睡著的床榻上,里外兩側的床單都有些皺。昨夜姑娘和姑爺,怕是不只是睡在一間屋子,恐怕連床都是兩個人一起睡的。
只知道的那些,卻是沒辦法讓像春鶯那般歡喜。
“姑娘今日想穿什麼服。”
春鶯高興起來,便有些來勁兒。的樂趣往日里便是打扮姑娘,與寒霜咬完耳朵后,便還如往日一般上前伺候柳明月洗漱。
因著今日還要去老太太邊伺候,所以柳明月讓春鶯給找了一行方便的窄袖衫換上,就連頭發,也讓春鶯給梳一個簡單點的發型。
只剛剛梳完,還沒有上發飾,便有小丫頭從老夫人院子里急急地趕了過來。
“大姑娘,不好了,府里忽然來了一撥差,說是要捉人,如今前院鬧得不行,如意姐姐怕老夫人被驚擾到,請您趕到前院去看看呢。”
柳明月眉心微蹙,手里的簪釵,“府里怎麼會有差突然過來?”
如今誰人不知承德侯府是宮里柳貴妃的母家,哪里會有差不打招呼就直接上門,而且還說要捉人?
柳明月心下有了一個猜測,難道差要捉的是……
“說是拿著二房與張家勾結的證據,要即刻捉拿二老爺下獄!”傳話的小丫頭終于著氣將話說完。
果真是二房。
柳明月將手里的釵子放下,拍到梳妝臺前,如此看來,這差恐怕也不是別人派的,怕是貴妃娘娘親自下的口諭。
昨日鬧了那樣,祖母被氣得暈倒,自己又打了柳明珺一個掌,柳管家尋大夫的時候,又給宮里傳了信,求了太醫。
娘娘怕是早就知道了府里鬧了什麼事兒,又是因為什麼而起。
二房遲早是要被收拾的,只是原本想等到五皇子繼位以后,與其他幾家與張氏有牽扯的,一起端了。如今娘娘顧不得大局,先了手,怕也是為了給與祖母出氣。
“走,去前院看看。”
柳明月顧不得簪子了,提起子便跟著小丫鬟去了前院。
同時邊走邊吩咐寒霜去找柳管家。
昨日如意說了,若是老夫人那邊有什麼事兒,會即刻到柳明月這邊傳信。昨夜一夜里都沒有靜,如今天亮了卻派人來請,怕是前院里當真鬧得厲害。
二房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的好二叔如今被抓,不說別人,那位二嬸嬸肯定是頭一個要鬧的。
最好柳管家過來,帶著家丁將拿下才是。
果不其然,當柳明月趕到時,那二嬸嬸正在老夫人房門口撒潑,全然沒有一個侯府二夫人的樣子。
“我就知道,這滿府的人,沒有一個容得下我們二房的,老太太,你今天要是眼睜睜地看著二老爺被抓走,以后還有臉面對九泉之下的老太爺嗎!”
二太太扯著嗓子在老太太屋外喊著,本還想要沖進去,當面與老夫人哭鬧一番,可偏偏被如意這個忠心耿耿的,帶著人給攔在了屋子外頭。
“二太太,昨日太醫說了,老夫人需要靜養,您若是擾著老夫人休息,可別怪貴妃娘娘回頭怪罪下來。”如意雖是丫鬟,可慣是老夫人跟前最得用的,此刻真心實意地擔心老夫人,聲音難免帶了沖意。
見二太太來勢洶洶,言語不善,自然不肯讓闖進老夫人的房里去。
可偏偏份低微,攔得住一時,卻堵不上二太太的,
“好你個小賤蹄子,如今二老爺剛被抓,你就看菜下碟,連我都敢攔著了?”二太太上前一步,一掌就沖著如意招呼了過去,“不就拿貴妃人,真是好會狗仗人勢!”
罵得難聽,可如意作為丫鬟,不能回,只能著。
便是上挨了招呼,也只能咬牙忍著,不能真的回手,否則便是給老太太添麻煩。
好在邊的小丫鬟去尋了柳明月,柳明月也很快趕了過來,此刻見著這一幕,頓時怒極:“二嬸嬸,你這是在干什麼!”
如意怎麼說都是祖母跟前最得用的,二太太如此,不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臉嗎?
卻不料二太太見了更來勁兒了,橫豎二老爺也要被差帶走了,老太太又不肯施以援手,便有些破罐破摔起來:“怎麼,大姑娘看不過去這小賤蹄子挨罵?是了,剛才說到狗仗人勢,我怎麼就忘了大姑娘才是那個最會的呢。”
如意聽到二太太這般開口,氣得子都在發。
“二太太,您罵奴婢也就算了,您怎麼能這樣說大姑娘——”
伺候在老夫人跟前,何時見過哪家的夫人這般無恥撒潑,滿口臟言穢語。
可二太太卻罵得更兇起來:“怎麼,柳明月是天上的菩薩不?還罵不得說不得?”
說著朝地上呸了一句,全然不顧自己侯府夫人的形象:“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日是誰與貴妃告的狀,柳明月,你打了二丫頭一掌還不夠,竟還要害得你親叔叔去蹲大牢,這世間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心腸!”
二太太惡狠狠地道,說的話越來越難聽,柳明月只皺著眉,不予理睬。
知道這位二嬸嬸的子,若不能制住,說了也是白說。
可二太太罵著罵著,忽然想起昨日柳明珺被柳明月掌摑之事。
憑什麼的兒挨了打,可這位卻好好的?
二太太瞧著柳明月那張臉,心下不爽起來。既見不到老太太,便也給老太太養大的這寶貝苗子一掌好了,老太太也會下自己的心疼。
只是二太太手剛出去,還沒來得及手,便手腕劇痛,竟是被昨日那個男人扭著手腕擰了一圈。
“啊——”
二太太一慘,還沒來得及收聲,便被從柳明月后走出的裴慎手一推,跌坐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二太太捂著手腕,好不狼狽,卻仍然尖銳地喊著:“你們大房的婿如今連嬸娘都敢欺負,如此不敬長輩,手傷人,都是貴妃給慣出來的!”
“老太爺啊,您快看看,沒人給咱們二房活路了!”
二太太捶足頓哭,引得不伺候的下人圍觀。
“二嬸嬸。”
柳明月憐憫地看向地上丑態百出的二太太,“當初買通白之事,二叔推你出來頂鍋,你當真以為我和祖母不清楚?就這樣的一個男人,你如今竟還為了他出來得罪祖母與我?”
得罪和祖母,就等于得罪們背后的貴妃。
那二叔雖然被帶走下獄,但是禍不及眷,雖然沒了二老爺當主心骨,但二房靠著祖父了留下來的那些東西,這日子也不是過不下去。
可二太太偏要鬧得這般難看。
“若不是昨日柳明珺管不住,說了不該說的,氣著了祖母,貴妃也不會這麼早沖著二房手。”
“你如今有這時間在這里鬧,還不如早點回二房的院子里去,欽點一下我那好二叔留下來的東西,可別都讓四妹妹與的姨娘給悄悄占了去。”
柳明月的最后一句一下子扎到了二太太的心上。
一時都忘了要繼續與柳明月對罵。
可不是嗎,這麼一鬧,自己丟了臉面,可二房的其他人卻什麼損失都沒有。
二老爺家厚一直都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地挪用補娘家了。
只是那些私房和地契藏在哪里并不清楚,怕是得回去一頓好找。
如今琰哥兒還小,柳明珺還未嫁人,日后要用銀子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得抓時間回去,不能便宜了那庶出的丫頭和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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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鬧了一場,最終帶著被扭傷的手腕回去。
柳管家這才帶著家丁趕到,結果老太太房前空無一人,只剩幾個丫鬟在外頭收拾殘局。
“這……大姑娘,你讓我帶人來捆二太太的呢?”柳叔敲了房門進了老太太的屋子,他可是一得了消息就立刻帶著家丁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再一問如意,卻是得知二太太在大姑娘來后,已經帶人回了二房。
柳管家不慨道:“沒想到啊,咱們大姑娘進宮一年,如今手段竟然變得這麼厲害,竟然連二太太那種難纏的,都能不手就給弄回去。”
正端著藥碗給老夫人喂藥的柳明月,聽了柳管家的話,手上藥匙微頓,“柳叔,您說笑呢,二嬸嬸哪有那麼好說。是裴慎先前在我邊,出手替我將二太太收拾了一通,這才聽得進去我說的話。”
來時著急,沒阻止裴慎在后跟著,倒是又幫了一次。
“好,這樣好。”
老太太抿笑著,連喝下去的苦藥都仿佛甜了幾分。
有裴慎在,大丫頭邊便多了個人時時護著,也不用像往日那般整日里擔心了。
而柳管家見新姑爺得了老太太的夸,連忙也趁勢上前,去與這位新姑爺打個照面。只是還沒來得及彎腰行禮,便被這位新姑爺手托起。
柳管家心想,這位新姑爺倒是給他面子。
臉上登時掛上笑,想與其再攀幾分。哪想剛抬首,對上新姑爺的臉,便莫名覺得有些悉,總覺像是在哪里見過。
只是不好多問,畢竟接親那日與回門那日也是與這位過面的,只是那兩日都忙于其他事,倒是一時沒有注意。
如今仔細想了想,等終于想出頭緒來,柳管家卻是一驚。
這新姑爺,不就是當初在崇安寺腳下,接大姑娘回來時,遇到過的那個男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沒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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