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宮十年,與太后鋒數次,對于太后的格實在是太過了解。
心底偏著小兒子,為著榮親王,就算今日不去,遲早還是會忍不住去找皇帝問個清楚的。
但是太醫已經說過了,皇帝如今已經暈厥過兩次,現下全靠著宮里的稀貴藥吊命,若是再刺激,恐怕命不久矣,回天無。
可那又與何干呢?
柳貴妃下角,眼里俱是冷意。
如今立儲詔書已下,要的便是太后去刺激皇帝,好讓他早點撒手人寰,將這皇位傳給五皇子。
所有人都還以為對皇帝深義重,畢竟為貴妃,卻日日守在龍床前,帶不解地為皇帝親自喂藥,伺候湯水,這些日子便是對鏡自照,都覺得消瘦了幾分。
可實際上只有柳貴妃自己心里清楚,恨不得皇帝立刻就死了。
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五皇子繼位更順暢一些罷了。
對皇帝的所有,所有的期翼,都在榮親王說出真相的那一日,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讓自己這一輩子都絕了做母親的可能,那也要毀了他最在意的東西,讓他在駕崩之前眾叛親離,聲名毀!
太后沒想到柳貴妃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邊不是沒有心腹,若是在自己的宮殿里,定然早就派人上前,讓柳貴妃討不了好了。
可如今在坤寧宮,后云家軍烏地站了一片,太后邊雖然有不宮人,可卻無人敢真的上前去堵貴妃的。
要知道柳貴妃可是五皇子的養母。
他們先前不過是想去找那柳貴妃的侄,便被云家軍不留面地阻攔,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如今若是朝柳貴妃手,怕是要被這些看著就嚇人的云家軍給就地砍殺了。
太后與柳貴妃爭鋒相對數年,還從未如此落過下風。此刻氣得幾乎要失了分寸,憑著最后一理智,才沒有當著云家軍的面上前去掌柳貴妃那張。
“好,好!你尖牙利,哀家說不過你。你放心,哀家這就去找皇帝,將你的這些話原封不的告訴皇帝!看看你在外如此毀壞皇帝的名聲,他可還愿意顧著你,給你撐腰!”
太后落下狠話,扭頭便率著宮人去找皇帝。
要讓皇帝立刻廢了柳貴妃這賤人,最好連帶著五皇子的儲位一起換人。就云家軍今日這表現,可不信等五皇子登基,會好好孝敬這個祖母。
就算不了五皇子,也絕對不能讓柳貴妃跟在五皇子后得勢,否則來日一定能氣死自己。
太后來勢洶洶,去勢也洶洶,此刻剛從坤寧宮出去,便立刻坐上轎攆,讓宮人抬去皇帝寢宮。
“娘娘……”
柳貴妃邊有宮人擔心太后去告狀,低聲喊著柳貴妃,柳貴妃卻不以為然,甚至笑了起來:“怕什麼,本宮不得去找皇帝呢。”
皇帝如今只撐著一口氣在,哪里經得起刺激。
但凡太后顧忌一下皇帝的子,便不會拿這事兒去氣他。
可他們母子一樣的自私,又有誰會顧得上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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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走了,柳貴妃也不急著回去。
先是進坤寧宮看了一眼柳明月,見無事,寬了兩句,這才慢悠悠地回皇帝的寢殿。
果不其然,一回來,看見的便是滿室慌。
伺候皇帝的太監一看見貴妃,立刻迎了上來,急得不行。
說太后先前不知道與陛下說了什麼,竟然氣得陛下吐。如今太醫院的太醫全部趕了過來,卻也束手無策,只能先拿百年老參切片,在皇帝口中,吊著命。
太后見皇帝這樣,也很是惶惶不安。雖然偏榮親王,可皇帝是目前最大的靠山,可怎麼也沒想到,幾句話的功夫,就把皇帝氣得怒急攻心,一口吐出來暈過去了。
一問太醫,結果太醫院院首沈太醫對此痛心疾首,“先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陛下氣,太后您怎麼就……”
宮人們俱都跪了一地,不敢說話,誰能想到千防萬防,最后被太后把皇帝給氣著了呢。
而太后此刻也臉煞白,畢竟從來沒有人與說過這話!
尤其是那柳貴妃,明知自己要來找皇帝告狀,卻半句都沒有提醒!
“陛下!”
柳貴妃知道皇帝如今已經昏死了過去,只剩一口氣在,但太醫與宮人都在,樣子還是要裝的。拿出抹了東西的帕子按了按眼角,立刻紅了眼眶,然后這才快步走進殿里,撲到皇帝的龍床前。
哭得深意切,而太后也終于反應過來,抖著出手指向柳貴妃,“是你!是你這個賤人故意說那些話引哀家過來,才把皇帝氣這樣的!”
柳貴妃轉過頭,眼眶微紅:“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麼還想著冤枉臣妾……”
太后看見人前人后不同模樣,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可太后還沒來及手,聞訊趕來的眾位朝臣也都進了皇帝的寢殿。
“你們來的正好,哀家要傳陛下口諭,廢柳貴妃為庶人!”
太后正了正子,咬牙切齒地道。
這柳貴妃心思如此歹毒,便是廢了,就算皇帝醒來,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可眾朝臣面面相覷,沒人敢應太后。
先不提如今五皇子是儲君,那柳貴妃正是五皇子的養母,廢了柳貴妃,豈不是在打五皇子的臉。
再者貴妃自從除夕之夜皇帝病發,便日日守在皇帝前,這滿宮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帝好端端的怎麼會廢?
“怎麼,哀家說的話你們不信?”
見無人應,太后的臉難看了幾分。
“有件事太后可能不知。”
鎮南大將軍忽然發話,他如今說起來也與柳貴妃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要為柳貴妃說話,“陛下寫下立儲詔書之時,各位朝臣都在場,自然也知道,陛下除了有意五皇子為儲,還有意讓貴妃娘娘于五殿下登基之后為太后,是貴妃自己推拒了,只肯做那貴太妃。”
鎮南大將軍頓了頓,聲音又沉了幾分,“若陛下真的有意廢了貴妃,何需等到今天,立儲之時又何必向貴妃許下太后之位?”
他一開口,立刻有不人低聲附和。
“是啊是啊。”
只不過大家沒說出來的是,誰不知道太后往常便看柳貴妃不順眼,這所謂的口諭,極有可能是太后自己說的。
畢竟皇帝現在昏迷不醒,先前到底說了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太后看到眼前的狀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皇帝不行了,如今眾人都站到五皇子那邊去了。
眼前一黑,踉蹌了一下,才被宮人扶住,卻還要強撐著繼續去罵柳貴妃:“賤人!你連哀家都敢算計,哀家告訴你,只要哀家在這世上一日,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柳氏!”
柳貴妃心底嗤笑,這話說得,難道太后從前對很好嗎?
不過朝臣還都在這里,柳貴妃樣子還是要裝的,頂著太后的罵聲,起看似擔心地關心了一句:“如今榮親王剛去,陛下又這樣,太后娘娘想必是經不住打擊,這才胡言語了幾句。還請幾位太醫也替太后娘娘看看,子有無大礙。”
這沈太醫本就是鎮南大將軍的人,他上前一步,給太后把了脈,眉頭皺,接下來自然就是說了一些諸如不要心,必須好好靜養之類的話。
柳貴妃要的就是這句。
角微微勾起,“來人,還不趕送太后回宮休息。”
如今宮里的人手早就清洗干凈,除了各殿伺候的宮人,原來羽林軍所在的位置幾乎都換了云家的人馬。太后這回被送回宮去,下次就別想那麼容易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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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皇帝吐再度昏厥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有門道的人還聽說,是太后將皇帝氣發作的。
太醫院盡了全力,也只吊住了皇帝的命,但這回都說皇帝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而且就算吊著命,按照皇帝目前的狀況,最多也只能再熬上一個多月。
此消息一出,整個京城的紅布與白布都兜售一空。
白布自然是為了國喪做準備,紅布卻是不人家都趕在這個月里,打算把家里的喜事抓辦了。
畢竟等皇帝駕崩,便要開始國喪。
國喪為期整整一年,前三個月不能嫁娶。等過了頭三個月,雖然能嫁娶,卻不能大辦宴席,奏喜樂。
這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哪個愿意不聲不響地辦喜事?所以早已訂過婚的世家子弟,從除夕皇帝第一次發病開始,便有不提前了婚期,早早完婚。
怕的就是國喪。
剩下的一些還沒來得及辦的,年紀又不小了的,如今得了準信兒,都打算于這個月里,抓時間把婚事給辦了。
承德侯府便是這個時候,來信一封,說是想要進宮求見柳貴妃。
如今張妃下獄,就連張漪,也被人看著待產。只待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就也得要去陪的姐姐父親們。
皇宮里高位嬪妃只剩下柳貴妃,加上皇帝昏迷不醒,如今宮中幾乎是說了算。
所以承德侯府上午才遞了信,下午便用馬車給請進了宮里來。
只是長麗宮被燒了,柳貴妃在皇帝駕崩前還得做做樣子,守在龍床前,倒也沒從皇帝寢殿搬出來,最后還是尋了坤寧宮柳明月暫住的宮殿,與府里的人見了面。
這一回倒是老夫人,大太太,三太太,連帶著三房的三姑娘,都一起來了。
“三丫頭竟也這般大了。”柳貴妃不知道三姑娘要來,也沒提前準備見面禮,不過三房的與柳明月一樣,都是嫡親的侄,沒什麼舍不得的,便從自己手上褪下一個鐲子遞了過去。
這鐲子水頭極好,三姑娘一見便知貴不可言,連連擺手不肯接。
“拿了吧,回頭等你嫁人,充作嫁妝也是好的。”
柳貴妃笑著道,這一笑便明艷不可方,直把三姑娘看紅了臉,小聲地給貴妃道謝,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鐲子接了過去。
三太太聽到貴妃提到嫁人,倒是接上了話,“可不是嘛,三丫頭如今十六了,正是可以定親的年紀。”
倒是沒那麼心急,非要趕著這一個月里把三丫頭嫁出去,只不過想先把親事定下,等過了一年國孝再辦,那時三丫頭十七,年歲正好。
“那三嫂可有合適的人選?”柳貴妃聽出來話外之音,端起杯子便喝了一口花茶。
提到這個,三太太臉上幾乎要笑開了:“仗著娘娘的,如今承德侯府門楣快被人踏破了,這好兒郎太多,幾乎要挑花了眼,便做了名冊拿進宮來,想請娘娘替三丫頭掌掌眼。只是……”
三太太頓了頓,嘆了口氣,“便宜了那兩個二房生的,有不人家竟也想借著與他們結親,來和娘娘攀親呢。”
柳貴妃想起二房,冷嗤一聲。
當初沒宮時,二太太可沒與吵架。
“不用管他們。”柳貴妃眸中閃過一抹冷意,前幾日鎮南大將軍還在問,查清張家時似乎牽扯到了承德侯府的二房,問想怎麼理。
怎麼理?
自己作的死,當然是自己去了。
柳貴妃可從來沒把二房當作親人,只不過現在證據還不足,鎮南大將軍暫且還沒收拾到他們上罷了,且留著他們再蹦跶幾天,順便看看是哪些沒腦子的,攀親攀到了二房上。
“都看中了哪些人家,名冊拿來本宮瞧瞧。”
如今不用整日想著如何去固寵爭寵,柳貴妃倒也閑的無事,便打算要過名單來好好看看。自己于之事上栽了一次,倒是希府里的幾個姑娘都嫁個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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