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嵐依將這一家人的心思看得徹,想利用,總要付出些代價。
對風家的人,僅剩的親也在一次被丟盡冰河裏,一次差點被打死的時候,徹底耗盡。
和風家有的,隻有仇恨!
風嵐依一路策馬揚鞭到了普清寺,下馬時作利落,連四月都有些震驚了。
“小姐在北坪時學過騎馬?”
風嵐依見四月和逐影都一臉好奇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騎馬?我在北坪,從小就要砍柴挑水,洗喂馬,照顧母親。上山采藥,閑暇時跟著那裏一個草藥老人家學了點岐黃醫,我母親懂得多,後來,那老人死了,給我留了許多書,我便自己學會。”
四月和逐影滿臉震驚,他們知道北坪偏遠,可也沒想過,丞相府的二小姐,被放在北坪,生活卻比京都的婢還要辛苦萬分。怪不得,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格外清瘦,麵發黃。
“從小和馬打道,騎馬就不是難事了。”風嵐依笑得很是隨意,將馬栓好,還不忘它的頭。
幾人還沒來得及進寺廟,就聽到小道傳來一陣馬蹄聲,不一會,便看見幾道影由遠及近,竟是墨淩雲帶著墨淩皓一塊來了。
“三嫂不厚道,幹正事,怎麽不上我們。”
風嵐依輕鬆一笑:“我是怕自己的模樣,嚇到你們,還是不為好。”
“我三嫂若天仙,一般庸脂俗豈能相提並論。”墨淩皓笑著下馬,第一次見風嵐依一白勝雪的男兒裝扮,不由咋舌,又看看墨淩雲,出一臉壞笑。
風嵐依這才看見,兩人沒有商量,一黑一白,默契得很。
黑長袍帶著若若現的花紋,這浮錦緞做出的服,就是格外好看。
有了上次,加上風嵐依自己想了許久,這會見了墨淩雲,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就好似自己做了什麽壞事,見了心虛一樣。
“你們倆,這是商量好了嗎?”
墨淩雲麵無表下了馬,知道風嵐依臉皮薄,白了墨淩皓一眼:“佛門聖地,把你那些不正經都收起來。”
墨淩皓笑著應聲,他三哥訓話,自己哪敢再調皮。
風嵐依皺了皺眉,見他朝自己走了過來,便問道:“你不在府裏好好休息,跑來這裏做什麽?”
“辦正事!我又不是病膏肓不能彈,再說,這不是有你在嗎?”墨淩雲倒是一臉的不在乎,看他的狀態,似乎還不錯。
這一路策馬揚鞭的,他也得住。
若是換做旁人,有這寒毒在裏,這樣的冬天,隻能在屋子裏養著了。
畢竟以前底子好,又有功夫在上,這一年也不曾荒廢掉,看他邁著步子上臺階,風嵐依真懷疑,人前那病怏怏的淩王,就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風嵐依快步跟了上去,好奇問道:“你老實說,初見你時,你那病怏怏的樣子,是不是故意裝給別人看的?”
墨淩皓見這麽問,一時大笑了起來:“三哥的小把戲,終於被識破了。”
“多話!“墨淩雲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風嵐依的問題,算是默認了。
風嵐依點了點頭,這人前裝病,他難道是不想娶妻?
所以,一開始他見到自己時也是這樣想的。到今天才發現,之前原來都是裝的。
一時說笑間,普清寺出來接待的小沙彌恭敬把他們帶了進去。
主持帶著一群和尚相迎,戰戰兢兢。畢竟,祈福大會走水,這可是件大事,真要追究下來,他們這些人都別想逃幹係。
“祈福大會那日,你們各自都在做什麽。當時,可有人發現有什麽異常沒有?都如實說來!”
眾僧人看了一眼,麵麵相覷,這麵後生他們從未見過,說話稚卻不是威嚴,淩王在這,卻毫不畏懼。
墨淩皓見他們疑,解釋道:“這位是此次聖上親自認命調查普清寺著火一事的人,你們如實回答便可。”
眾人點了點頭,這才一一將那天自己在做什麽說出來。
“祈福大會是大事,老衲提前兩個月就帶著所有僧人開始準備。每天都很順利,卻不明白,這次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事。”
還好著火的不是大雄寶殿,不然,事更嚴重了。
番問下來,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法會開始時,所有人都在正殿上,也沒有機會去故意縱火。
風嵐依又挑了專門負責那幾間禪院的僧人仔細詢問,結果還是沒有問出線索。
一時間,三人都犯了難。
“帶我們去著火的禪院看看!”
雖然,時間過去了幾天,可能有價值的證據已經不在了,可風嵐依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才不信什麽巧合,偏偏還讓秦家人找到了岔子?
禪院當天就被燒得幹幹淨淨,那日滅了火,就再沒有人過。
風嵐依繞了兩三圈,在一間小一些的房子地上看到了些燒黑的飯碗。
“方丈!這裏之前是做什麽的?”
方丈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這裏原來是我們僧人的廚房,旁邊是柴房,還有一個放雜的廢屋子。那日有風,這都是些容易著火的東西,這才越越大。”
風嵐依點了點頭:“那當時……有人在後廚嗎?總不至於,所有僧人都去了正殿吧?”風嵐依隨手丟下了碎碗片,看向了方丈。
“出家人不打誑語!當時,是慧明在後廚看著。我們僧人用另外的廚房,當時就留下了慧明還有幾個小沙彌在後廚準備食,其他僧人都在正殿祈福。”
“方丈,這留下的人,有什麽講究的嗎?”
“這倒是沒有特別的講究,慧明一直負責後廚的事,這幾個小沙彌是剛寺的,老衲怕他們不懂規矩,驚擾聖駕,這才讓他們一並留下。”
風嵐依點了點頭,看向了墨淩雲。
“方丈,把那天留在後廚的幾個人給本王來。”
“是!淩王殿下。”
方丈吩咐兩句,立馬有僧人去人。風嵐依在屋子裏轉悠了許久,表麵上看沒有什麽異樣,這裏燒得太幹淨了,可就是太幹淨,這才讓覺得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