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院子下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為首的申婆子聞訊,悄悄在窗戶外探了探頭,瞥見里面熱火朝天,當即唬了一跳。
這還了得。
這些婆子媳婦都是有門路的,或是總管房的親戚,又或是各家太太夫人的陪房,府各管事的帶關系復雜,盤錯節。這會子通通尋靠山討主意去了。
午膳時,寧晏親自領著廚房的下人,將一盤盤珍饈送去容山堂,除了燕翎與燕國公,府上各位主子皆在,徐氏所生三個子皆不筷子,寧晏裝作沒瞧見的,親自替徐氏布菜,
“母親嘗一嘗,這是紅馎饦,用蝦泥和面而,這是一道鲊,豬蹄去骨留皮,切小丁,再佐以.....”寧晏一道菜徐徐道來,徐氏自然不會下面子,每一道菜嘗幾口,皆說十分好吃。
燕玥等人都知母親子,當是客氣,獨獨四爺燕珺不同,他坐在末尾順手夾起一道東坡豆腐,才吃一口,“嗖”地一聲,雙眼發直,
“這這這太好吃了吧?大嫂,是不是換了廚子呀?這廚子手藝太好了,我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豆腐。”
燕珺見大伙不,干脆將那盤東坡豆腐往自個兒碗里趕,“你們不吃,我就不客氣了哈。”
燕玥臉都黑了,“一點吃的而已,看吃不死你!”
徐氏冷冷剜了燕玥一眼。
燕珺習慣被罵,也不當回事,又嘗了一道黃排骨,這回表更夸張了,二話不說將那盤排骨全部趕在自己碗里,一不剩,還朝眾人出害的表,“承讓承讓....”
燕玥等人見燕珺吃得樂不思蜀,臉就很不好看了。
徐氏笑了一陣,緩聲道,“好了,大家筷子,再遲一些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又吩咐寧晏,“你累了一上午,快些坐下用膳。”
榮嬤嬤當即上前親自替寧晏布菜。
燕玥不不愿了幾口空飯,瞥見燕珺滿流油,又聞著那味兒好似蠻香,咬了咬牙,著頭皮不筷子,徐氏瞧著無奈,親自給夾了菜,燕玥被迫吃下幾口,才嚼里,面頰就僵了下,看了一眼二嫂秦氏,悶頭將菜咽了下去。
當真極好吃!
三爺燕璟第三個了筷子,夾了一塊魚,眼神微的一亮,燕璟慣是個吃喝玩樂的主,京城大小館子他都悉,口味也叼,剛吃了一口覺得味道很獨特,旋即又嘗了幾道,不對啊,這味道好像在明宴樓吃過?大嫂不會把明宴樓的廚子請來了吧?
還沒回味過來,見弟弟搶他跟前的菜,飛快將盤子一挪,瞪著燕珺碗里,
“你吃的還不夠?”
燕珺訕訕地笑。
大家陸陸續續開,秦氏是最后一個開吃的,夾了最近的一道香芋排骨,剛一,嚨就哽住了,好半晌沒吭聲。
寧晏這是玩什麼花招?
寧晏將表收眼底,笑瞇瞇道,“若大家覺得好吃,等晚膳我再好好做幾道給父親嘗一嘗。”
秦氏聽了這話便坐不住了。
一旦燕國公嘗了這菜肴,還會要原先的廚娘嗎?
寧晏豈不順理章將廚子換了自己的人?
兩相其害取其輕,秦氏咬了咬牙,午后便招來廚房的心腹,讓大家低頭跟寧晏認錯。
寧晏初來乍到,也不能將人全部得罪干凈,這里頭很多人是總管房的姻親,挑了兩個刺頭退給秦氏說改派他事,留下兩名心腹廚子,剩余二人出了府,總算是雷厲風行將廚房給穩住了。
夜里,兩名心腹廚子跪在跟前磕頭,
“給表小姐請安,總算到您跟前伺候了。”
寧晏親自扶們起來,“讓你們來國公府當廚娘是委屈你們了,只是我在這府里孤立無援,還你們幫我。”
“這是應當的。”
“除了每日膳食,還要幫我盯著廚房,抓大放小。”
“明白了。”
寧晏心里去了一樁事,歪在羅漢床上出憊懶的神,“有了你們二人在,我每日便可吃上豪華大宴。”
其中一年輕的廚娘捂一笑,“表小姐這是抬舉奴婢們了,您想吃什麼沒有,就怕您自個兒懶得手。”
寧晏莞爾一笑,沒接話。
倒是如月滿臉自豪道,“如今有這福分嘗到姑娘手藝的,也就那一雙兔子。”
寧晏從不輕易下廚,便是燕翎也沒這個臉面。
燕翎離開的第三日,寧府派人給寧晏遞話,讓回去一趟。
“誰傳的話?要我回去做什麼?”
榮嬤嬤道,“是老太太旁的大丫鬟珍珠,瞧著十分客氣,怕是有所求,老奴旁敲側擊問了下,好像是與秋獵有關。”
寧晏就更迷糊了,秋獵....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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