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就不怎麼拍了,直接趕飛機回國了。
攀登冰川的一天實在太累,晚上十點,別墅的最后一盞燈熄滅,房間歸于安靜。
所有的拍攝設備被收走,四空曠,彌漫著和拍攝中格格不的冷清。
簡桃住的是別墅外的一個套裝小屋,兩面是全明的玻璃,很方便觀景,也因此,能把旁邊的別墅看得尤為清楚。
作為演員應該最習慣面臨別離,三個月拍攝,三個月殺青,但簡桃在這時候居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舍不得。
可能是太輕松太愉快了吧。
回到國,不知道又有多工作要忙。
這麼想著,本能有些不太想睡,刷著刷著,發現有人說今晚新西蘭有流星。
這給了簡桃一種莫名的儀式和機緣。
截了圖,發給謝行川。
不知道他睡了沒有,過了二十分鐘回給:【你那兒不是有個窗戶。】
撿個桃子:【等這麼久了也沒看到,不會已經劃走了吧。】
再有耐心的人也很難在一個人的況下一直盯著天幕。
更何況,旁邊還有電子設備。
有一搭沒一搭地抬頭看,偶然刷到個小貓視頻,正看得沉浸,上頭彈下來一條消息。
姓謝的狗:【抬頭。】
抬眼,正好看到一簇流星落,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
簡桃跪坐在床上,想給他發消息,意外看到玻璃門外似乎坐了個人,飛快地出去看。
謝行川懶散后靠,長曲起,手邊是一盞昏黃的小燈,偶爾一下眼皮,跟隨緣挑選幸運練習生似的。
簡桃放緩步伐,說,“你怎麼出來了。”
謝行川:“被你吵醒了啊。”
應該真的是被吵醒,他講話鼻音很重,上有沉木的睡眠氣息,音質偏低。
簡桃有點過意不去,嘟囔說,“我不就只發了一條消息。”
他沒說話。
簡桃坐到他旁邊,又仰頭看:“你說今晚還有嗎?你怎麼看到的?”
他眼皮垂著,隨手玩著野草:“不知道。”
不知道是在回答哪個問題。
旁邊有斷續的蟲鳴,風吹過樹葉的窸窣聲,一切似乎都和來的時候一樣,又似乎不一樣。
然后發現,自己舍不得的,可能還有和謝行川的關系。
如果回國了,不能再像這樣每天見面,都有各自的事要忙,還能有機會像這些天一樣,這麼靠近嗎?
還有可能像之前一樣,壯著膽子把腳踩在他上,理直氣壯地說他蹭掉了自己的指甲油,讓他補涂嗎?
無來由地,心像被誰了一把。
簡桃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眨了眨眼,再轉頭時,和謝行川對上視線。
說:“謝行川。”
“嗯。”
“如果回國了,你最想干的一件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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