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認真地看著他，眼中神完全不作假，看上去是真的要和他離婚，想和他離婚。

霍景行一陣煩躁，扯了扯領的扣子，解開兩顆了口氣，連他的胃好像都開始疼了起來，怒氣慢慢牽扯到了心。

頭一次他不發火，同樣認真又專註地看過去：「為什麼非要和我離婚？我們不離婚照樣可以過下去，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栩栩。我們可以有以後——」

「沒有以後。」秦栩栩打斷他的話，對霍景行沒有直接發怒詫異了一秒，「我們不會有以後了。之前的事從我離開那一刻起就為了過去。我連帶著對你的那一點也沒有了。霍景行，你有孩子，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再糾纏著我也說不過去。我也不想再和以前一樣……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不懂！秦栩栩，老子喜歡的人是你。」似乎被氣得狠了，霍景行低吼了一聲，陣仗很大，氣勢很足，吼得秦栩栩眼皮狠狠一跳，心也跟著跳。

「從來都是你。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不喜歡溫雅兒，從來都只喜歡過你一個人！」

他在病房做手的時候打了麻藥沒有知覺，唯一能的恐怕就是腦子了。

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和這頓時間來的點點滴滴。

他們相遇重逢，爭吵不休，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發怒吵得面紅耳赤，最後不歡而散。

可是這些場面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回到自己邊，好好和他在一起，他們可以重新開始。而不是現在這樣，見面之後像是仇人，不斷地開口提離婚，好似這次再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只是為了離婚。

霍景行不知道到底怎麼想的，也一時間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心裡的想法，不過他能到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不是他想要的。

抑了許久的莫名其妙地就在這一刻發出來，一腦兒地朝著秦栩栩傾瀉而出，帶著他幾分激，期待和溫，全都拋了出來。

「我很想你，想你活著，也想你回到我邊，也想之前無數次待在家裡安靜等著我回來的時候。我喜歡的一直是你，秦栩栩。」

霍景行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他無奈又無力地看著，認真地訴說著他以為這輩子都開不了口的心裡話。

秦栩栩從最開始的被他嚇了一跳，到聽清楚他的話之後心頭由不敢置信一點點變懷疑和期待，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睛。

霍景行不是個會說心裡話的人，也從來做不到當著一個人說這些話。

可是他躺在手室的時候，莫名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如果秦栩栩真的再一次和他離婚，也離開了他的邊，他就是真的找不到了。

如果發生了那種況，他會怎麼辦？

他能接離開自己的況嗎？

答案顯而易見，是不可能的。也不想讓這種況發生。那麼這樣的前提下，他必須讓心甘願地留下來，留在他邊。

「……你、你說什麼？」秦栩栩抖著發出聲音，「我沒聽錯吧？」

從來沒有想過會從霍景行里聽出這樣一番話，從來沒有。

可是此時此刻，他又的確是說了這樣的話。

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霍景行嗎？

秦栩栩完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