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倦容的四爺,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躺著的人兒——十三福晉,約莫著已經有三個時辰了。
十三福晉終於還是撿回了命,或者是天可憐我們爺,又或者爺那份誠摯的了天,老天終於放了十三福晉一條生路。
而我卻在忐忑,以後的路將如何去走啊,四爺怕是已經不管不顧了,早在他打定救那天起就什麼都不顧了。
床上的人兒了一下,我看向,蒼白的臉並沒有妨礙的俏麗,而現靈魂的那雙眼睛此時卻閉著。
正是因為這雙此時閉著的眼,使這幾年來發生了多意想不到的事,我的思緒不飄到了那年的選秀上……“四哥,今兒個您一定要應承我!”那天十三爺一從務府回來,就央求著爺替他給討個秀,而四爺卻是不答應。
十三爺像著了魔似的,隔三岔五地來找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連我這個做太監的心裡也充滿了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兒能讓一個皇子如此這般地迷,難不長了三頭六臂?心下裡也盼著爺能應承下來,讓我也見識一下這般人,可惜我只是做奴才的,只有在邊上幹著急的份。
這天正趕上府上福晉的生辰,十三爺瞅著爺高興,又拉上當晚的壽星做說客,爺終於在猶豫間答應了下來,看著十三爺滿心歡喜地離開,我也跟著高興了一陣。
但是誰會想到那晚的當事人彼此之間竟糾纏在了一起,再也理不清楚了。
那天去接爺下學,卻發現爺與往常有了些許不同,他不像往常一樣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我,而是拿在手上若有所思,好像也沒有發現我站在跟前。
我趕從他手上接過了東西,而圖已經牽了馬過來,爺也回過了神,卻不接過來,回頭朝長春宮方向走去,截住了剛要出門去看秀的他的親額娘——德妃娘娘。
終於是開了口要了那個十三爺口中的秀,我跟在後,這才知道,他已經到了當時還是秀的十三福晉——雅拉爾塔·茗薇,恐怕那個時候,已經種進了爺心中,再也揮之不去吧。
從德妃那裡出來,爺就去了十三爺那裡。
只見他們低聲商量了很久,又匆匆出去了一趟,終於在接近黃昏的時候爺遞了張紙條給我,正道:“你到秀的住所走一趟,把這張紙到一個雅拉爾塔·茗薇的秀手上。
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到秀住所那拐角,自然有人接應帶你進去的。
記住,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
我攥了這張字條,字條上的字我也看見了,還是我認得的,就兩個字“裝病”。
當時我也不知道其中奧妙,只按爺的吩咐去辦事,不作他想。
這一路倒也利,到了那個秀的門前,我輕敲了下門,裡頭傳來一聲:“誰呀?”我便趕把字條放在了門口的地上,閃過一旁,躲到了柱子的後面。
過了會兒,門猛地一下打開了,一張不是十分漂亮卻非常清麗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只見探出頭來看了看,好像是沒有發現什麼東西,眼看著將要關門,我看著著急,恨不能把字條遞面前去,正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終於還是看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它撿了起來,關上了門。
我也終於放松了下來,回去回了爺,了差。
現在想想,終究還是跟爺們有緣。
聽說真的在第二天病了,錯過了選拔;而四爺又去了趟長春宮央求德妃,德妃最後也是應了他,要了那個秀,留在了宮裡做了。
自從那以後,爺給德妃請安越發勤了,總是時不時到長春宮走。
這天,他突然住了腳,讓我留在了原地,而他向著一個方向走去,我抬眼去,發現那個宮正在賣勁地著些個皿。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皿這樣枯燥的活兒竟然也能幹出趣味來,竟然還哼著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小曲,也沒有發現爺已經站在了後。
突然手上的抹布一甩,接著就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在看到爺的時候卻再也不了,爺背對著我,也擋住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只是等爺再回來時,他的前襟上已經了一大片,而我卻驚訝地發現,爺竟然在笑!到德妃娘娘用飯,那宮也是在旁伺候了會兒,退了出去後沒有多久,十三爺借方便之由也跟了出去,過了許久沒有回來。
爺也起了跟娘娘請了辭,看時辰不早,德妃也就點頭答應了。
我自然地跟在了後頭,爺突然停了腳步,害我差點撞在爺上。
順勢看去,發現十三爺和那在那影裡談著話兒,聲音雖不大,卻剛好能夠讓我們聽見。
他們說完出來時,正好與爺對上,我分明看到那的詫異,而爺招呼了十三爺一同離去,就在拐彎的時候爺卻突然回了頭,朝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我一驚,難道爺對這宮也有了些興趣?回到府裡以後,爺進了福晉的屋,說了會話就出來了。
那晚他誰的屋子也沒有進,只是坐在書房裡看書。
而我發現他怕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一個多時辰過去了,也沒見書頁翻過去一張,眼睛似是穿了書本一樣,不知道看到哪裡去了。
我地擔心,看這形,爺八是看上那宮了,可十三爺喜歡得啊,人也是十三爺先看上的,他們兩兄弟又向來好,爺素來很照顧十三爺,這下出了這麼個子,該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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