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杳吞吞口水：“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厲若玄臉嚴峻的像是冬覆霜雪。

齊青杳撓著太，覺那段記憶都已經很悠遠了，“事要從去年冬天大雪封山，我在河邊釣魚說起來……”

然後就把跟江夜乾認識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

厲若玄皺眉，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所以我那次殺他不，是你救的？”

“現在看來是的。”齊青杳了角。

若說齊青杳現在緒有夠崩潰的。

厲若玄也是如此。

他沒想過江夜乾可能是鬼樓某個閣主這個可能。

但現在事貌似就朝著這個最不可能的方向發展。

那麽問題來了……

“假設你是天啟者,假設他是鬼樓摘星閣的閣主，那可能你們倆的相遇，也在鬼樓的謀算。”

鬼樓很想要天啟者，到底天啟者意味著什麽，若隻是幫修行者晉級的話，沒道理用“天啟”這個概念……

“天啟”到底什麽意思？

厲若玄忍不住的抬頭,看向房梁。

再看了一眼窗進來的影。

在鬼樓的謀算？齊青杳聽到這幾個字就覺得頭疼，明明是夏天，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喟歎著：“我不知道。”

陸厭覺得脊背滲著一陣陣寒意，他著眉心，道：“他不可能算到你殺他，然後被杳杳救罷？我覺這是純純的巧合。”

“……”厲若玄沉默。

陸厭繼續道：“而且，要是鬼樓能算出天啟者出現的地點，恐怕早就去找了，何必等到去年冬天，再把江夜乾放到臨泉村。這不符合邏輯。”

厲若玄嗓音暗啞：“說的也是，或許相遇真隻是巧合。”

齊青杳皺著眉，麵不改道：“如果他真是摘星閣的閣主，那現在江夜乾跟著我，就等於滲到我邊，再把報提供給鬼樓。”

厲若玄安道：“你不能那麽想，就算沒有他，也會有其他鬼樓的人滲到你邊,你的一舉一不可能是絕對的。”

就算不能絕對,但現在邊多了個探子，這怎麽平靜應對,“我現在既然知道他是鬼樓摘星閣的閣主，我以後該怎麽麵對他。還跟以前一樣？我做不到。”

陸厭看齊青杳苦惱的模樣，悶笑，“你也沒跟以前一樣啊。你以前都把江夜乾當朋友的。最近因為小皇帝喜歡他這件事，你對他都充滿了敵意，你沒發現嗎？”

“有嗎？”充滿了敵意嗎？明明隻是覺得他摻和過來很麻煩，也不想和皇帝為敵，說著這事兒，齊青杳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等等……”

“怎麽了？”陸厭問。

齊青杳不疾不徐的發問道：“小皇帝一直喜歡江夜乾什麽？為什麽執意要他做男皇後，又為什麽尊重江夜乾的，如果隻是單純的喜歡，一個男人而已，派商蠡這個大宗師給下藥，直接弄上床，把他‘醬醬釀釀’了就是，再懷上他的孩子！利用孩子要挾他做皇後,不是更快更直接。”

醬醬釀釀是什麽？陸厭很想問，卻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你這個主意……還真夠餿的。”

齊青杳笑的很是邪惡,“雖然是餿主意，但這個辦法你不覺得才是一國天子該有的霹靂手段嗎？”

陸厭順水推舟的猜測道：“你的意思是，小皇帝早就知道江夜乾是摘星閣的閣主，所以有所忌憚。因此不敢使出那些行。”

厲若玄聽著二人的對談，一言不發。

“並不是。”

齊青杳氣定神閑的攤手，道：“我的意思是，小皇帝是不是知道他是摘星閣的閣主，一直試圖表白，是想用化他，畢竟小皇帝也長的不難看，一國天子，別，據追男隔層紗的定律。理論上很容易讓男人束手就擒的。小皇帝想讓他就範，會不會並不是出於，隻是想讓他上，然後好借助摘星閣的報網……”

厲若玄一瞬間臉乍青乍白。

陸厭平靜的搖著頭：“……這一點我沒想過。”

厲若玄臉沉，自言自語：“小皇帝應該不會知道他是摘星閣的閣主吧？”

齊青杳嘟囔著：“那你說小皇帝一直對他這態度，是什麽意思？”

“這事兒……你讓我好好地思考一下。”

厲若玄著眉心，整個人似乎很煩躁，那張斯文的臉此刻一片鬱。

好像正在試圖理解和接目前的狀況。

小皇帝喜歡江夜乾，有可能是發現他的份嗎？

若是真發現了。那說明什麽？

說明他這個國師大人才是唯一被蒙在鼓裏的。

他隻是小皇帝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又或者，小皇帝發現江夜乾的份，所以才試圖表白，打算讓江夜乾上，若如同齊青杳說的那樣。那麽小皇帝就不是他之前猜測的那樣腦了，而是深沉的可怕。

反麵來說，作為皇帝，有這種謀略和心機，反倒才正常。但，這個可能有多？得回頭回宮後好生試探一番。

那麽江夜乾呢？

他又知不知道小皇帝“或許已經”發現他的份了？所以才一直對他表白。

應該發現了罷。

否則不可能一直拒絕。

又或者，摘星閣的閣主本不缺人，鬼樓勢力那麽大，本看不上陳曦月這人。

到底雙方在互相套路對方，還是互相沒發現對方已經發現自己發現了對方？這話聽著很套娃……

厲若玄發現齊青杳和陸厭打算回隔壁，便順道。

“你回頭見了他就按照之前態度應對便是。”

齊青杳點頭說自己努力。

厲若玄又補充道：“他若真是摘星閣的閣主，你想知道什麽消息。直接旁敲側擊的問便是。就跟你對我這個國師大人一樣，能利用便好好利用。”

“……”

齊青杳角。

齊青杳和陸厭先回了屋，見似錦和江夜乾都在剝橘子吃，兩個人誰也沒說話。等進門後，二人都回頭看過來。

江夜乾放下了手中剝好的橘子。

齊青杳看了過去，視線先在他的臉上停留兩秒，隨即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剛才他們分析的結果。再把視線挪到了黑檀木食盤的橘子上。www.ggdown8.org

店小二早已將吃剩的碗盤給收走了。並且收拾幹淨了桌麵。

齊青杳坐下後，似錦笑著給斟茶。

齊青杳佯裝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眼神卻忍不住的往江夜乾那邊飄。

雖說前世做慣了臥底，但如今有個人臥底在邊。這個事實讓齊青杳覺得太詭異了。

現在的重點是，發現對方是臥底，還不能吭聲，還得假裝無事發生！

這太難了……

陸厭覺得臉略微有一不自然。

就拍了拍的手背。

齊青杳從間出一幹笑。

江夜乾的視線注視著二人之間的小互，心想，這表，是剛才厲若玄說了什麽嗎？跟死了爹似的。

齊青杳忽然抬起頭，目如炬的直視著他。

這讓江夜乾一下張起來。

“你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種好奇又深究的眼神。

齊青杳托著下，忽而笑了起來，笑的很是好看，“在想小皇帝喜歡你什麽。”

江夜乾手中的茶杯瞬間碎：“……”

他默默地俯開始撿地上的碎片。

陸厭也不由得張，他吞了吞口水，心想，該不會是要說他是摘星閣的閣主了吧？

齊青杳看著低頭俯撿碎片的江夜乾，說著：“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

江夜乾撿完碎片後起，角扯開一抹笑：“你在誇讚我的靈魂有趣嗎？”

齊青杳沒接話，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盯著江夜乾，又耐人尋味的說了一句：“我有一句話想告訴你，或者是，想問你。但我現在不想說。”

江夜乾：“？？？”

齊青杳：“以後你會知道的。”

江夜乾：“……”

陸厭：“……”

似錦茶杯，張張的轉頭，眼神可憐的看著齊青杳，“姐姐，你不會是喜歡他了吧。”

年問的很是直接。

齊青杳哈哈一笑，一派輕鬆自在的道：“怎麽會呢，我最的當然是似錦。”

似錦一瞬間鬆了口氣。

而江夜乾垂著眸，心裏忍不住的開始想，剛才要給我說什麽？該不會是發現喜歡我了，卻又不好意思說？想問我的，肯定是：你喜歡我嗎？

該死。

如果真是要問這種話，早點問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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