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無所謂的世界
“呃,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曹襄覺得云瑯的眼神不對。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有些無恥!”
“無恥?為什麼?”
“因為你打算拿走一個被丈夫拋棄的人上最后一件衫。”
“阿可憐?你是這麼認為的?”
“被自己丈夫拋棄難道還不可憐嗎?”
“那要看拋棄的男人是誰了。”
云瑯忽然明白,長平的兒子怎麼可能是一個白癡?他本就是一個政治。
這種本事甚至是天生的。
“有資格可憐阿的人不多,這中間絕對不會有你我。就像那頭被你家老虎拋棄的母老虎,即便大著肚子依舊是老虎。
你覺得阿可憐,難道就不覺得那些長門宮衛更加的可憐嗎?
本來可以在戰場上博取戰功的好漢,現在只能持賤業,淪落到替賭場青樓看守門戶的地步。
阿雖然失勢,錢財卻是不缺的,這麼些年,阿可曾管過他們的死活?
說起來,他們才是可憐人,另外,你直到阿被廢后的時候死了多人嗎?
不用你猜,死了三百三十三人,這是當年阿母親給陪嫁的人手,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長門宮衛既然已經被陛下賜給了阿,就再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說說,那些漢子虧不虧?”
云瑯站起,拍拍手道:“你要接近阿,那是你的事,我不打算參與,能弄到長門宮衛是你的本事,弄不到是你能力不,總之,不關我的事。”
曹襄無奈的大道:“你還真是無大志啊。”
云瑯只是笑笑,并不理睬,他今天要做的事很多,其中并沒有幫曹襄謀人產業人手這一條。
他知道曹襄想要帶著他玩一些高端的東西,可是,他不喜歡!
見曹襄怏怏的走了,云瑯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年人的心就像天上的云彩一樣晴不定,或許,好好的睡一覺,曹襄就會找到更加好玩的事,忘記阿手里的長門宮衛。
如果云瑯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個陷阱。
云家的十六個護衛,被長平嚇唬走了兩個,剩下的十四個也不能保證是忠心的。
在這之前,云瑯甚至不認識他們,對他們沒有任何的恩義,奢求人家一見面就納頭下拜,這非常的不現實。
長平走后,云瑯就再一次見了自家的護衛。
十四個高矮不一的老頭,有的強壯,有的瘦弱,有的還強忍著不咳嗽。
最強壯的一個老漢上前一步拱手道:“啟稟司馬,老漢等人雖然老弱,依舊有擒虎熊之力,只要是司馬代下來的事,卑職一定竭力做到。”
云瑯心中暗暗嘆息,這些人看了云家的模樣,應該沒有什麼長留的決心。
如果真有這樣的心思,這一會,云瑯見到的應該是十四個年輕壯漢,而不是十四個糟老頭子,他們家里都有年輕的晚輩可以接替他們的差事,現在一個都沒有,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云瑯是一個很會取舍的人,既然得不到更好的,眼前的這些人的能力也需要發揮到最大。
既然他們抱著混日子的態度來到了云家,而薪俸又不用云家出,云瑯自然也只能給他們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跟他們擺家主的架子是可笑的,打一團才是正確的態度。
嘻嘻哈哈的告訴了那個領頭老漢云家的要求,然后就由老漢安排其他人的工作,云瑯就在一邊笑瞇瞇的聽著。
最后,見老漢有些諂的瞅著他,云瑯就笑著把管理這些老漢的任務給了他,每個月有一千個錢的額外收。
過程非常的完……云家多了十四個在莊子外面巡邏的人,十四個老漢有了在云家居住的權力,這是一個互惠的過程。
至于名冊,云瑯記錄的很詳細,明明寫了一式兩份,他卻沒有記住十四個人中的任何一人的名字。
他相信,過了今年冬天,這些人就會找無數的理由離開云家……最后,云家依舊沒有護衛!
曹襄聽說云瑯這樣置護衛的事之后,再一次開始勸解云瑯,這不是一個做好家主的方式。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除過太宰與老虎,跟眼前高大的始皇陵,他不在乎任何人跟任何東西。
莊園里婦孺,莊園里出產的,跑的,鵝,豬圈里圈養的豬,以及草地上的牛羊,都不過是始皇陵的遮蔽。
他想讓世人悉他的存在,順便也讓世人明白,云家莊園后面的那座土山,不過是一座土山而已。
曹襄的醫者早就接替了云瑯給曹襄治病的工作,不論從采藥,煎藥,都是一手包辦的。
曹襄拿著麻將跟阿大戰了一場之后,他就告辭回家了,醫者告訴曹襄,他家里的環境更適合養病。
曹襄走了,喜歡鵝的孟大,孟二卻留下來了,他們的存在跟沒有沒什麼區別,這兩個傻孩子每天的活半徑就是鵝的活半徑,跟那些四五歲的孩子在一起,他們很開心。
六月十五日,丙午月,癸酉日,宜祭祀,沐浴,整理手足,修理圍墻……是一個很好的日子。
云家的圍墻正在修筑,云家的高樓正在拔地而起,云瑯很認真的洗了澡,剪掉了手腳上長長的指甲,穿上最干凈的一套麻,就牽著一頭長了一年的牛犢上了驪山。
石頭屋子依舊在,太宰就站在門前等待云瑯,老虎也似乎非常的開心,在兩個大石頭上來回的縱越。
牛犢子見到老虎哞哞的著不斷后退,太宰的眉頭稍微皺一下,抬手一刀就深深的刺進了這頭小牛的膛,刀子出來的時候,一飆飛出來染紅了地面。
太宰閃躲過,接著一刀就砍在了牛脖子上,他手里的戰刀很沉重,一刀就砍下了牛頭。
凌空接住牛頭,就看著云瑯道:“白玉呢?”
云瑯從包袱里取出六面白玉牌那給了太宰。
太宰從死去的牛脖子上接了一點牛,就用筆在白玉牌上涂抹。
白玉牌的質量很好,牛剛剛落在玉牌上就凝結滴滾落下來。
太宰并不理會,筆依舊在玉牌上飛舞,看的出來,他寫的就是金文。
云瑯提著牛頭進了石屋,屋子里纖塵不染,一張黑的供桌擺在屋子最中央的位置上,兩座沉重的仙鶴模樣的青銅燈閃爍著兩朵黃的焰火。
一個碩大的豬頭擺在左邊,一只羊頭擺在右邊,中間的一個青銅盤子空著,云瑯就把牛頭端端正正的擺在中間。
三牲的下面,就是云家出產的八種糕點,油餅也算一種,摞的高高的非常盛。
太宰用盤子將六個白玉牌端了上來,恭敬地放在三牲的上面。
三支艾草鞣制的香在一個三足鼎里,太宰點燃三柱香之后,念叨了冗長的一段廢話之后就笑著對云瑯道:“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云瑯點點頭道:“反悔了!”
太宰笑瞇瞇的指著香火道:“晚了,香火有靈,送我吉言上九霄,始皇帝已經認同了。”
云瑯順著太宰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三支艾草鞣制的香冒出來的裊裊青煙,居然呈線狀沒了石壁。
“這上面有一間屋子?”
云瑯當然不會認為這是神跡,青煙之所以會鉆進石壁,只能說明石壁后面有空間,而且還是直接通到房頂上,形了一個煙囪樣的東西,才能讓煙柱這樣詭異。
太宰笑呵呵的跳起來,抓住一塊石頭,用下落的力量拉了一下,一塊石板就轟隆一聲掉了下來。
準確的說石板只掉下來一半,另外一半掛在房頂并沒有下來。
太宰糅進了房頂,云瑯翻著白眼在底下等。
在這間屋子里居住了這麼長時間,自己居然不知道屋子里還有一個暗室。
不過,以石屋里外的積來看,那間暗室應該沒有多大。兩個人進去恐怕連站立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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