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朝要防備南越,該如何防?”
唐極對眾人的目置若罔聞,言辭鑿鑿。
“若要招兵買馬,隻怕又將耗費不知多銀兩!”
“南越要是來犯,兩國必起戰事,屆時,又要勞民傷財!”
“況且,南越兵力強盛,我朝與其連年戰,勝敗多,經年累戰之下,國庫豈不是要消耗一空?”
“到那時,朝野必將怨聲載道,民不聊生,還陛下三思啊!”
唐極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言辭懇切模樣!
“陛下,臣以為,鎮國公所提,纔是朝廷不得不深思慮之事!”
唐極旁不遠,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附和出聲。
他雖老邁,卻麵紅潤,保養得極好。
“而今四海昇平,萬不可再起戰事!”
趙錚瞥了唐極一眼,又看向那個老者。
左相周表,也是個老狐貍!
“臣以為,鎮國公與左相所言,方為朝堂首要考慮之事!”
秦學檜適時點頭,緩緩附和。
“臣附議!”
“……”
看著眼前一幕,趙錚大明白了。
事關南越生死存亡,朝堂文武百,瞬間分為了兩派!
一派主站,一派主和,要想統一,隻怕不是易事。
“若是不開戰,諸位卿以為該如何?”
金椅上,一龍袍的趙明輝淡淡詢問,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回稟陛下,臣以為,與其開戰,民不聊生,倒不如我朝主與南越議和!”
左相周表聲音低沉,義正言辭。
“南越所求,不過南境彈丸之地!”
“朝廷在北境並無多賦稅收,如此苦寒之地,既然南越對其有狼子野心,倒不如直接割讓北境城池,與南越求和!”
聞言,秦牧與楚文清等人臉頓時一變。
“陛下,左相所言極是!”
不等秦牧反駁,唐極便高聲開口。
“以南境區區幾座城池,換取我朝萬世太平,此乃事半功倍的上上之選!”
“割讓南境城池,朝廷便可將南境駐軍調撥回返,此為開源節流,長久之下,我朝勢必繁榮昌盛!”
“陛下,此乃安穩萬世之策!”
秦學檜以及左相周表後的朝臣們,紛紛群起而響應。
彷彿向南越求和,是蓋世良策!
唯有秦牧和楚文清等人眉頭蹙,臉憤憤。
求和?
這分明是跪地求饒!
哪怕是趙錚,臉都不由怪異起來。
將割地求和這種恥辱之事,說得如此義正言辭,唐極和周表一眾,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割地以求和,此舉乃以飼虎之道!”
秦牧怒斥一聲,神嚴肅萬分。
“南越隻會覺得我朝弱可欺,怎會安心求和?”
“若隻因忌憚與南越開戰,便要將城池割讓,那我朝要割讓多城池,南越才能罷休?”
楚文清等一眾朝臣,也皆冷冷盯著唐極和周表一幫人。
對此,周表哼了一聲,寒聲詢問。
“若是不求和,安國公難道要看我朝兵士死傷殆儘,百姓生靈塗炭嗎?”
秦牧眼睛一瞪,毫不退一步。
“那難道要尚未開戰,便向北莽求饒?”
“此等毫無骨氣之舉,老夫恥與爾等為伍!”
主和派與主戰派兩幫人相互怒視著,瞬間吵作一團。
整個大殿鬧鬨哄的,像是菜市場一樣。
趙錚皺著眉頭,思考著其中利弊。
莫非,皇帝他來,是為了這事?
趙明輝看著麵前炒一團的文武百,眉頭皺起。
他搖了搖頭,忽的看向不遠的趙錚。
“大皇子趙錚何在?”
皇帝的聲音突然響起,使得殿中眾人很快安靜下來。
趙錚也不由一愣,抬頭看向皇帝老爹。
“你對此事,可有看法?”
聽到此,大殿中文武群臣皆麵疑。
心中詫異不已。
這等重要的事,陛下竟然去詢問大皇子?
以大皇子的秉與能力,能有什麼好的看法?
“以兒臣看來,隻能死戰,不能求和!”
在一眾文武群臣詫異的目下,趙錚毫不猶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連打都不打,就跪地求饒?
這種冇骨氣的事,趙錚心中自是鄙夷。
不過一個南越罷了,我大盛還怕他不?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慫,直接乾!
“而且,必須得戰,死戰到底!”
趙錚上前一步,語氣出人意料的篤定。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瞬間一片寂靜。
文武百錯愕地盯著趙錚,滿肚子疑。
大皇子這是……吃錯藥了不?
這朝堂之上,群臣議論的不過是議和還是開戰。
而大皇子竟然直接要死戰?
難道他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唐極幽幽瞥了趙錚一眼,微瞇起眸子,仿若老僧定。
秦牧和楚文清相互對視一眼,短暫的心驚後,皆捋起鬍鬚,微微一笑。
其餘文武百依舊麵麵相覷,目閃爍。
若非趙錚份特殊,又是陛下親口詢問,隻怕早就被人趕出去了。
“死戰?大皇兄,你可知你輕言一句,會釀何等禍患?!”
這時,趙嵩憤憤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扯著臉皮,心中尤為不甘。
父皇這朝堂上竟先問策趙錚,反倒將他晾在一邊。
我趙嵩,哪裡不如這個廢?
“煩請大皇兄凡事三思而後行,若開戰,如何戰?”
“且不論南越軍力是否強盛,我朝與南越鋒,經年日久,耗費了不知多財力、力、人力!”
“與南越正麵鋒,朝廷又得付出多?”
“更何況我朝而今四海昇平,來之不易,戰事若起,朝廷便不得不加征賦稅,百姓將苦不堪言……”
說著,趙嵩揚起下,暗暗看向金椅之上的趙明輝。
接著雙手負後,擺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架勢。
“而且,此戰不僅打不過,反倒勞民傷財,正如鎮國公所言,強行開戰,隻會徒增傷亡,生靈塗炭!”
“你此番胡言語,到底安的什麼心?”
趙嵩言之鑿鑿,聲音愈發洪亮!
似乎趙錚是通藩賣國的賊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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