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要為兄長報仇,一定要取葉君瀾的命,但五皇子向這般示好,其目的不難猜測。
手裏的大米突然就不香了。
拓拔睿收回手,拍乾淨手心的薄灰,意味不明的說道:「五殿下真是太客氣了,沒想到一條人命這麼值錢。」
話裏有話的一番話,不難聽出對此事的不滿。
東西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東西沒有,可以再回來,可人一旦沒了,就永永遠遠的失去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葉君瀾欠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宗政逸抬眸看向,「看來,是我誠意不夠。」
所有的箱子都打開了,還剩下最後一隻大木箱,他行至最後一個位置前,拍了拍箱蓋,「拓跋統領不妨猜一猜,這最後一隻箱子裏裝著的東西,能不能讓你心?」
他揚起角,似有竹,確信裏面的東西能夠讓改變主意。
拓拔睿打量的目掃了過去。
糧食牲畜、食鹽鐵礦、金銀珠寶,該有的東西都有了,難道還有什麼東西能打的心?
道:「五殿下不必和我賣關子了。」
宗政逸也不墨跡,揚手便掀開箱蓋,偌大的箱子裏,裏面是一片黑乎乎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拓拔睿正疑時,見男人微微彎腰、朝出手,取出一隻牛皮紙暗褐的卷宗。
它非常小,卻裝在那麼大的一隻箱子。
卷宗卷了起來,從紙業出來的地方能夠約瞧見,這卷宗上畫著縱橫錯的線條……
拓拔睿似乎想到了什麼,瞳孔驟然微。
這紙卷宗該不會是……
「打開瞧瞧。」宗政逸揚手,將手裏的東西遞給。
拓跋轉呼吸了一下。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紙卷宗是一幅地圖,五皇子為了葉君瀾,竟甘願將東瀾國三分之一的土地割讓給,還讓這麼多的資。
雖然不敢置信,但不得不嘆一聲,真真是紅禍水!
穩住震驚的心神,抿淡笑一聲,甚是從容的揚手接過卷宗,解開上面的綢帶,緩緩打開。
「五殿下真是客氣。」
伴隨著卷宗的漸漸展現,上面勾畫著的地圖也慢慢的映眼簾。
真是東瀾國地圖!
真是承諾割讓給北疆的土地!
拓拔睿抓卷宗,心中是控制不住的喜悅,雙手加快速度的打開,毫沒注意到旁邊的男人笑意漸深,已經沉下了目……
卷宗徹底打開的剎那,一銀針猛然了出來。
「嘶!」
拓拔睿驚了一跳,由於降低了防備,加上卷宗離太近,想反應卻為時已晚,銀針已經迎面撲來,進的眉心。
幾乎在一瞬間、劇烈的眩暈襲來,渾發無力,手裏的卷宗手而出,冷冷的摔在地上。
一個天旋地轉,虛弱的倒在地上,朦朧的視線看著腳邊這抹高大的、溫潤的影,只覺得瞧見披著羊皮的狼那般務必憤怒。
「你……」艱難的抬起手臂。
用盡渾的力氣,手臂艱難的打,終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暈了過去。
宗政逸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腳邊之人,薄勾出一抹森冷的弧度。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還沒人能夠威脅到他,倘若有,那他便將此人除去,再無威脅。
他優雅的半蹲下,從拓拔睿的袖中出一隻銀白的小鈴球,握在手心,角的笑意更冷:
「這最後一隻箱子,自然是用來裝你的……」
……
霜華殿。
這座宮殿又被重新把守了起來,里裏外外都守滿了林軍,三步一人,五步一哨,將這些看得嚴嚴實實,連一隻蒼蠅都休想擅自飛進去。
殿。
葉君瀾冷著臉坐在那裏,看著一個一個進來的宮太監,聽著他們說的話,臉更冷了。
「葉小姐,請用早膳。」
「葉小姐,請用午膳。」
「葉小姐,請挑您喜歡的喜服……」
「出去!」聽到喜服二字,葉君瀾揚手就是一掌,扇飛面前的摺子,嚇得一群太監跪倒在地,張的低下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葉君瀾沒有胃口,不想吃東西,不想看見任何人,更別提挑喜服。
已經嫁過人了,此生不會再嫁。
冷視著地上的一群人,「都出去!」
太監們嚇得低著腦袋、巍巍的開口:「葉、葉小姐息怒,請您儘快挑選吧,六日後又是典禮,喜服若是趕製不出來,誤了時辰,奴才們都會沒命……」
葉君瀾何時偉大到要為了別人的生死、而委屈自己的程度?
冷然的撥弄著指甲,裏道出冰冷無的話:
「你們的生死,與我何干?」
太監們一聽,徹底的嚇壞了,要是辦不好這件事,五殿下一定會要了他們的命。
一個二個趕磕頭、哀求不斷:
「葉小姐,求您不要為難奴才們。」
「葉小姐,求您高抬貴手啊……」
「葉小姐……」
求饒聲一道接著一道,還有人害怕的哭出聲來,實在吵鬧得。
這時,門外,有行禮的聲音:「見過五殿下。」
太監們聽了,趕忙求得更加賣力了。
宗政逸提步走來,見此一幕,劍眉挑了下,「怎麼回事?」
為首的太監忙道:「五殿下,葉小姐不肯用膳,不肯挑飾品,也不肯挑喜服,奴才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宗政逸聞言,走了進來,彎腰拾起地上的那本冊子。
冊子上,畫著十幾套樣式、做工繁冗華貴的喜服,每一套皆有各自的獨特之,其華麗程度、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
他翻了兩頁,而後指著某一個頁面,道:「就這個吧。」
「是!」太監們趕記下,雙手接過冊子,終於完了這項重大的任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趕忙退下去置辦喜服了。
葉君瀾抬起一雙冷眸、銳利而極致不悅的注視著面前的男人,冷聲道:
「我不會嫁給你,你不必再費神了。」
宗政逸聞言,問:「我哪裏不如寒王?」
「你哪哪都不如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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