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楚楚在心里暗罵了兩聲，不知道黎慎從哪里得到自己拿到了主角的消息，但對黎慎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十分不滿。

　牧楚楚辯解道，“我是拿到了主角，但我這種新人，哪能一進組就拿到報酬，而且這部劇本來也不是大型制作，主角也沒多片酬。”

　黎慎聽了，沒搭話，只是抬頭，瞥了一眼，那一眼瞥得牧楚楚心里有些犯怵。

　僵持了幾秒，不肯低頭。

　所幸黎慎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再拿錢。

　而是轉移話題，沉默地問了句，“牧沉沉……最近怎麼樣。”

　牧楚楚先是一愣，隨后心里略略有些不舒服，沒怎麼好氣地說了句，“我忙得很，沒怎麼和見面。”

　說完就覺周圍的空氣驟降來了幾度，覺黎慎似乎真的怒了，牧楚楚這才連忙改口，“最近因為你的事好像很晚才睡，你也看到了，背后有陸謹之，就算來多個熱搜也能擺平，本來因為你這事陸家那邊的老爺子生氣的，還說要退婚，但才過了一天，人已經被擺平了，牧沉沉，這會應該在家里炫耀吧。”

　牧楚楚不甘不愿地說完這些，黎慎聽了，眼底略浮一不知名緒的芒。

　“……很生氣？”

　牧楚楚拿不準黎慎的想法，小心地斟酌著詞句，“是有點生氣，畢竟現在的，還想不想被退婚的。”

　而且，和陸謹之的也似乎越來越好了。

　牧楚楚悻悻的，和黎慎策劃了三年的事，如今已經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黎慎是徹底和牧沉沉沒戲了，既然黎慎沒有利用價值，那就必須盡快和黎慎劃清界限。

　否則火燒到上，連累到就不好了。

　黎慎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他起，遮了遮帽檐，自行去收銀那結了茶的錢，然后推開茶店的門消失。

　牧楚楚瞠目結舌，看著留在桌子上的十萬塊，張了張，半天也沒喊出他的名字。

　……

　牧楚楚回到家的時候，剛好撞上了也回到家的牧沉沉。

　牧沉沉正坐在沙發上看真題，看到牧楚楚進門，下意識地藏起手里的那十萬塊，牧沉沉假裝沒注意到手里的那一沓錢，打招呼：“妹妹，你今天怎麼沒去上課？”

　牧楚楚尷尬地笑了笑，“我今天不舒服。”

　說完就咬住了舌頭。

　“不舒服要多在家里休息，外面天氣不好。”牧沉沉善意地提醒。

　牧楚楚胡點頭，“是，我頭有些暈，我先上樓了。”

　灰溜溜地跑上了樓，一點兒也不愿意看見牧沉沉那張得意的臉。

　牧沉沉輕輕笑了笑，上一世牧楚楚在婚后地追著陸謹之跑，可惜無論怎麼做也打不了陸謹之，最后為影后的轉頭和黎慎結了婚。

　得不到最想得到的男人，就嫁給了上一世的自己最想得到的男人。

　但黎慎麼？未必。

　牧楚楚誰也不，最的人其實是自己。

　現在黎慎落魄了，自然而然也就和黎慎分道揚鑣了，這兩個禍害拆開了，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牧沉沉繼續看題，蘇姨泡了杯養生茶過來端給，“大小姐看書可別太晚了，早點休息呀。”

　牧沉沉接過茶，一看茶里有人參枸杞紅棗，笑了，“蘇阿姨，您這是真養生啊。”

　蘇姨打趣道：“你們年輕人現在不都流行這個說法嗎，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

　“誰人到中年了？”剛從公司回來的牧耀輝聽到這句話，一邊將公文包遞給傭一邊走進來。

　“先生回來了，您也喝杯茶吧。”蘇姨也給牧耀輝倒了一杯。

　牧耀輝看著杯子里的人參枸杞，不由笑了，“我雖然人到中年，倒也還沒這麼喝過。”

　牧沉沉笑著說，“蘇姨怕我看書看多了掉頭發呢，爸你今天這麼早回來了，哥呢？”

　“你哥還在公司，我讓他早點下班他非不愿意，差點又和我吵起來。”牧耀輝心有戚戚。

　“什麼事吵起來了？”牧沉沉作不經意地問。

　其實心里已經知道是哪件事了，算算日子，那件事就是在安家老太太大壽前幾天發生的。

　借著賀壽的名義，安家和牧家簽訂了這筆價值上五千萬為期五年的大單子。

　這筆單子正是牧氏集團埋下危機的第一步。

　“就是公司上的那些事。”牧耀輝隨口說道。

　在他看來，沒必要把公事放到家里說，何況牧沉沉只是一個高三學生，說了也理解不了。

　沒想到牧沉沉特意把書放下，好奇地看著他,“公司的事哥哥不是一直聽您的嗎？怎麼會吵起來。”

　牧耀輝見兒好奇，便耐心解釋道：“是你安伯伯和我們家要合作的一個項目，這個項目輸送到的國家是瑞士，如果能拿下這個單子，那就等于開拓了一個新的市場，我們集團的事業也能再上一個臺階，安伯伯那邊已經和瑞士的進口商簽訂好協議了，如今只要我們和安家簽下這個合同，就只等收益了，可是你哥哥說什麼也不同意，還說要謹慎行事，他平時說我在生意上頑固老派，可是到他了，卻一點魄力也沒有。”

　牧耀輝說著直搖頭，牧沉沉也跟著搖了搖頭。

　這筆單子，記得很清楚，不過是安家設下的一個圈套。

　瑞士那邊有合作是真的，只不過以安家的能力，遠沒到能吞下一整個瑞士市場的需求能力，那邊的需求量僅僅是牧家供給出去的產品的百分之五不到。

　但牧家十分信任安家，一次全部了貨，結果剩下的那些貨品全被安家私吞扣下，以代理商的名義，發到了國的其他省份，狠狠賺了一筆。

　到牧家這邊的解釋卻了，產品在瑞士那邊出口稅扣了好大一筆，又在那邊滯銷，食品的保質期不比別的，過期之后就全部理掉了，所以這筆單子，不僅沒有賺錢，還虧損了牧氏百分之九十的利益。

　安家當時表現得非常“愧疚”，為了彌補牧氏的虧損，將剩下四年的合同取消了，并且沒要牧氏賠償違約金，一次明明白白的算計，反而更加讓牧耀輝信任安如海。

　牧沉沉回憶完，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幸好，這一世，有所準備。

　見牧沉沉陷思索，牧耀輝擺擺手，“你一個小孩子家家，不用擔心這些，這是我和你哥哥該想的事，你好好學習就行。”

　誰料，牧沉沉聽完，打開了手機，抬起臉，眨眨眼，舉起手機給他看，“爸爸，您剛才說的瑞士那邊，該不會是這家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