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裴闕回到京都後,京都表麵似乎又恢複到平靜。
裴悅連著兩日都在分析李長安的提議。
覺得李長安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可一旦嫁了,往後裴家和東宮就有些千萬縷的聯係。
但如果不嫁,裴家又確實會因為這個事沉寂幾年。
複雜的事,往往會讓人越來越暴躁。
思來想去後,北方吹來了第一陣秋風,七月上旬京都的早晚,有了一些些的涼意。
賀皓來找裴悅,說春風樓的銅鍋研製了新的鍋底,裴悅一塊去吃。
裴悅看裴霖最近讀書太刻苦,便帶著裴霖一塊出門去。
馬車裏,裴霖裏還在默念方才背過的文章,裴悅看到後,過去拍著裴霖的臉頰道,“都說了今日出門不讀書,你幹嘛還想著背書。”
“是啊裴霖。”賀皓跟著點頭道,他很認真地看著裴霖,“若是你日裏都在廢神讀書,往後長不高的。”
“我已經比同齡人要高了!”裴霖說完後,就看向木窗外,不想再搭理這對沒心沒肺的人。
今日安瑩瑩要去靖安長公主府,故而沒一起來。
等到春風樓時,小二立馬領著他們上三樓。
裴悅帶著紗帽,穿過熱鬧的一樓,隨著賀皓一起大步上樓梯。
倒是裴霖一直盯著裴悅的腳下,生怕裴悅會摔倒,等到了雅間後,便皺眉道,“你帶著紗帽還走那麽快,若是摔倒出真容,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你個小孩兒,帶你出來玩,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裴悅無奈搖頭,“我和賀皓出門那麽多次,可沒一次摔倒。你呀你,小老頭模樣,往後如何有姑娘喜歡你?”
裴悅一句話,就讓裴霖紅了臉。
“我……我才十一歲!說什麽姑娘喜歡,你還有沒有當姐姐的樣子?”裴霖急了,但看到小二進來上菜,又馬上端正坐好。
銅鍋可以涮,也可以煮湯,從它被小二抬上桌起,賀皓的目就一直盯著銅鍋,等水一開,便開始涮吃。
裴霖則是不不慢地先拿筷子,一舉一都端著貴公子的矜持,看得裴悅直搖頭,但也由他去。
銅鍋裏放了炭火加熱,一直都有熱氣往外冒,裴霖的鬢角掛滿了細細的汗珠,顯得皮更白了。
裴悅倒是最早放下筷子,瞧見賀皓還不夠吃,便起讓碧珠去小二。
等碧珠走後沒多久,便有人敲門,裴悅以為是小二,便讓人進來。
不曾想,竟是壽王。
壽王今兒穿著常服,但也是一名貴錦緞,他手裏還拿著折扇,笑地走進來,“方才瞧見裴家的人出去,本王還怕認錯了,不曾想真的是裴姑娘在。”
裴悅沒想到敲門的會是壽王,尷尬地轉頭去看其他人。
裴霖立馬放下筷子,的作雖然慢,但他還是起道,“見過王爺,今日隻是我們姐弟小聚,並沒有其他人在,實在不好意思。”
這話就是暗示壽王快點走吧,他們這裏不接待外男,別再多說話了。
壽王卻好似沒懂,而是笑著誇道,“裴霖弟弟如今長得越發高了,與本王上次見你,好像高了不。”
說著,壽王走到桌邊,看到賀皓裏還嚼著食,主道,“既然賀世子也在,你們不介意多本王一個吧?”
眼看壽王就要坐下,裴悅過來行禮道,“怕是不太方便,賀世子與我同兄妹,才會一塊兒用飯。但我畢竟是兒,若是王爺也在這裏,怕是會被人說閑話。”
裴悅和賀皓走得近,外人並不敢拿這個多說,主要是因為有裴家護著他們。但如果是其他人家的孩子,這般出門,怕是早就要定親。
壽王剛要坐下,卻被裴悅這麽一說,心知裴悅這是不想留他。可他偏偏就想看裴悅憋氣的模樣,抿歎氣道,“裴姑娘與賀世子同兄妹,怎麽與本王就生分了呢?說起來,裴姑娘日後還是本王的嫂嫂,我們還是一家人啊。”
裴悅:……那也沒有嫂嫂和那麽大的小叔子同席的事!
況且,這個嫂嫂和一家人,說得讓裴悅心裏很不舒服。不管嫁不嫁給李長安,那也是明年的事,至現在還不是。但壽王這麽喊,便顯得有些輕佻。
這時賀皓也放下筷子,他雖沒吃飽,但壽王這般行徑讓人很反,“這一桌都是我們吃剩的,再讓王爺吃也不好,倒不如王爺另開一桌,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
“本王也不是很,不吃也沒事。”壽王一直著裴悅看,“既然你們已經吃飽,不知接下來要去哪?”
裴悅想說要回府,但裴霖先開口,“回王爺,我們自然有我們的去。王爺來春風樓應該也有您的事要辦,還是別耽擱了您的事比較好。”
說完,裴霖就走到姐姐邊,“咱們走吧,不然待會要來不及了。”
雖然裴霖年紀小,但這會是氣場最大的。為裴家人,最多的就是底氣,在這京都裏,還沒人能讓他們不願地留下。
裴悅忙點頭說好,賀皓也跟著起往外走。
到門口時,看到碧珠帶著小二回來,裴悅先說不用添菜。
但他們走到長廊時,又突然頓住。
被留下的壽王,眼裏快速劃過一抹鷙,看裴悅等人停住,才走過去看怎麽了。
裴悅會停住,是因為看到了幾尺外的李長安,倒是很巧,在同一個地方遇到了壽王和李長安。
在裴霖和李長安問安時,裴悅才回神行禮。んτtρs://Μ.Lωxδ9.org
李長安也是常服打扮,走過來說不必多禮,“你們這是吃好要走了?”
裴悅點頭說是,但話音剛落,就聽到壽王喊了句“皇兄”。
不知為何,裴悅突然有種心虛的覺。
而李長安的目,看看壽王,又轉頭去看裴悅,“你們是一起的?”
“不是!”裴悅立馬解釋,“壽王殿下隻是剛路過,他說要和我們一塊用飯,但我們已經吃得差不多,又怎好讓壽王殿下吃殘羹剩飯,故而才先離開,並不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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