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枕清換好服下去之后, 就看到霍風冽已經坐在河岸旁,同眾人一次吃飯了。
柳枕清沉著臉走過去,霍風冽都不敢抬頭看他, 只是默默的遞上已經剔好魚刺的魚。
柳枕清冷哼一聲, 抓住一旁烤好的魚自己啃,才不搭理霍風冽。
韓曄看道:“你干嘛呢, 霍將軍都給你弄好了。”
“不想吃他弄得。”柳枕清明顯表達自己對霍風冽的不悅。
韓曄疑不解,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換服這一會兒功夫就鬧不愉快了。
不過柳枕清這態度倒是弄得霍風冽一陣無措,只能默默的看著柳枕清。
適時抓住機會,遞水, 不理會, 遞水果,不理會。
韓曄看著霍風冽這樣示好,柳枕清都不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用胳膊搗了搗。
但是柳枕清就是不搭理霍風冽, 最后那弄好的魚還是霍風冽自己吃掉的。
等到重新上了馬車之后, 發現馬車上已經有新的冰塊了。
“霍將軍用力弄得,這是很耗費功夫的。”韓曄提醒道。
柳枕清勾了勾角, 正要說什麼, 看到霍風冽掀馬車簾正要進來, 柳枕清卻突然沉下臉,拿起一旁的扇子抵住霍風冽的肩膀把人往外推出去。
“沉江月太無聊了, 你下午就騎馬吧。別進來。”柳枕清說完, 也不看霍風冽的表, 就把人推出了馬車。
待馬車開始起行, 霍風冽只能站在路旁跟沉江月對, 仿佛到主人的可憐氣息, 沉江月湊上去蹭蹭。霍風冽嘆了一口氣,只能翻上馬。
他雖然愿意被清哥拿來紓解寂寞,但心還是有些矛盾,無法那麼快就釋然。卻好像……惹清哥不快了,這不是他樂意看見的。
馬車上,韓曄瞇著眼看他道:“若是當真不爽,我幫你下毒。”
柳枕清隔著窗簾看著外面,聞言頓時一驚,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我無理取鬧呢。”
“對啊,看著就是你在無理取鬧,反正你欺負人,尤其是老實人又不是什麼新鮮事。”韓曄直言道。
“那你還幫我?”柳枕清驚訝道。
“你是我師父,他又不是。”韓曄理所應當道。
好吧,醫谷的人就是護短,哪怕不講理也護著。
柳枕清笑瞇瞇道:“等我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再跟你要藥吧,死小孩,就該好好給教訓,還反了天了,不讓他學乖點豈不是我夫綱不振啊。”
“你是夫?”韓曄挑眉道。
柳枕清笑道:“你還懂這些?”
韓曄立馬呸呸呸,然后一心讀醫書,看到有用,還非要拉著柳枕清一起學習,柳枕清只對跟霍風冽有關的醫興趣,其他就是擺爛的態度,一下午氣的韓曄翻白眼,柳枕清也被折騰的夠嗆,都后悔趕走霍風冽了。
臨近南風城了,計劃是直接去醫谷治好病再去南風城,但是看看天,去哪邊都晚了些,所以就在臨近的村落借宿。
看著面前的通鋪,柳枕清直接對著韓曄道:“你跟我睡。”
突然后出一只手抓住柳枕清的手腕,柳枕清回頭挑眉看著霍風冽。
霍風冽垂眸不語,就是抓著手腕。
韓曄看了看,道:“誰跟誰睡有區別嗎?”
看著面前的通鋪,中間有竹子架起的半人高的擋板,說是兩張床,實際上就是一張床上面有一個格擋罷了。
通鋪能容納四個人,一邊兩個,車夫去跟這家老人睡了,剩下他們四個分。
最后還是柳枕清和霍風冽一邊,韓曄和藥一邊。
柳枕清躺在床上,突然想起第一次睡這樣的通鋪,霍風冽為他擋風換位置時,他還以為二狗要對他做什麼,想想也好笑的。
現在,他想要二狗對他做什麼,二狗都不做,真是無趣死了。雖然還是粘著他,但是怎麼夠呢。
霍風冽躺下的時候,柳枕清故意背過去側躺,一副還生氣的樣子。
果然沒一會兒后的人湊上來,拉了拉他的服,輕聲道:“清哥,對不起,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柳枕清還是不理會,已經打定主意給二狗教訓了,冷哼一聲,表示自己沒睡著,只是不想理他。
旁邊的人也陸續睡下,不一會兒小藥的輕鼾聲傳來,韓曄呼吸聲也平穩了。
窗戶是開著的,能看見外面的繁星,能聽見夏季蟲鳴。
柳枕清看著看著,就莫名心了,好吧,這般好的夜晚,也不忍心繼續讓二狗懷著不安睡了。
一轉,頓時嚇了一跳,就看到霍風冽也沒有睡,甚至都沒有閉眼假寐,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等他轉過來的瞬間,漆黑的眼眸瞬間閃出一道亮,是有驚喜一般。
柳枕清看著這樣的霍風冽撇撇,剛想要湊過去輕聲說話,就看到霍風冽臉上突然閃過堅定之。
一只大手突然搭在了柳枕清纖細的側腰上,柳枕清渾一,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期待的看著霍風冽。
霍風冽臉上有些不自在,眼神雖然避開,但是卻湊了過來,傾耳語,“清哥,你還想要嗎?”
沙啞的聲線竟然如同雷電穿過柳枕清的每一寸皮。
要命啊,二狗主一下,柳枕清就覺到自己的變化,簡直毫無抵抗能力。
輕輕的嗯了一聲,幾乎不經過大腦的思考就傳了出來。
霍風冽的手緩緩移,柳枕清也主起來,霍風冽這一次只是僵了一下,最后也任由柳枕清為之。
柳枕清一笑,果然,二狗也忍得厲害,明明就……柳枕清湊到霍風冽的耳邊,輕輕道:“壞狗!”
不久一個翻的聲音驚醒了柳枕清,柳枕清剛剛完全舒服的失神,若不是提前捂著自己的,估計都已經把旁邊的兩人吵醒了。
柳枕清抖著抬頭看去,只看到霍風冽咬著牙關,皺眉頭,一臉難耐克制,忍不住心悸,抬頭親了一下。
霍風冽豁然睜大雙眼,柳枕清卻沒管他眼中的震驚,繼續吻下去,為兩人換一個方式掩蓋最后的聲音。
霍風冽想出去拿水清理一下,卻被柳枕清拉住,他暫時只想抱著二狗,不想他走。
霍風冽只能用手帕給兩人簡單拭一下,然后滿目溫的抱住柳枕清,甚至有些克制不住的在他發間多落下一吻。
這樣安靜而好的夜晚也沖淡了霍風冽心的矛盾。
兩人正互相抱著汲取對方上溫的氣息呢,突然外面傳來尖聲。
霍風冽立馬跳起,拿著劍披著服就沖到門邊查看。
門剛剛拉開一條隙,就聽到了不斷的喊聲傳來,一旁的韓曄和藥也被吵醒了。
“有土匪。”霍風冽回頭看了柳枕清一眼道:“你們在這里待著。”
柳枕清點頭。
霍風冽瞬間閃出去。
柳枕清就看向韓曄和小藥道:“沒事,不用怕。”
“我當然不怕,要是落到我手中,讓他們生不如死。”韓曄冷哼道。
小藥似乎也只是有點點害怕。
柳枕清笑著正要說什麼,就看到韓曄了鼻子,然后瞬間看向了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柳枕清立馬聯想到什麼,尷尬的笑了笑。
韓曄臉都黑了,“這還有人呢!”
柳枕清撇撇,表示自己很無辜,“這次可不是我,是風冽他干壞事。”
韓曄氣的不輕,“鬼才信你。”
柳枕清真是有口難辯,罷了,反正也舒服過了,也覺到霍風冽的化。說不定下一個時機就是二狗跟他表白了。不過按照兩人現在的況,說不說出來都差不多了吧。
聽著外面的靜,眾人趕穿好服,打開門,就看到外面已經火沖天,有燒殺搶掠的靜,讓他們留宿的老人嚇得不輕被柳枕清三言兩語安好,幾人就在院中等著。
很快,外面就只有哭聲了,那證明霍風冽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不一會兒霍風冽提著沾的劍,并且拉扯這一個頭破流的家伙回來。
憑著霍風冽的武功對付普通人自然是分分鐘的事,柳枕清正上前,但是接著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
“還有?”韓曄聽見問道。
柳枕清卻搖頭,霍風冽也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們兩個都悉這樣的聲音。
只有訓練有素的戰馬才會有這樣整齊響亮的馬蹄聲。
而一旁馬廄中的沉江月也不太樂意似的,刨蹄子,似乎不滿這些馬群吵到它。
很快能看見騎兵的影子,他們沖向霍風冽,速度不減,似乎打算包圍。
霍風冽淡定的站著,連劍都沒有提起。
就在這時,一陣兇悍的馬鳴聲如龍一般響徹夜空。
眾多沖到前面的戰馬在這樣的聲音中直接來了一個急剎,差點把他們馬背上的主人摔出去。
那些馬兒著沉江月這樣的頭馬威嚇,紛紛表不安,駐足不前,弄的主人們都不明所以,似乎跟戰馬一樣到前方危險,紛紛拔劍。
“你到底是什麼人!”
霍風冽皺眉看著他們的服,顯然是認出什麼了。
這時從這群人馬中走出一人一馬。
馬兒本就高大,卻被上方材魁梧的武將給比了一般,那人年輕威武提著長槍朗聲笑道:“這馬鳴聲不錯,是難得的好馬,沒想到還有這種貨藏在這里,待本將看看……”
話音剛落,就看清前方站立的人。
來人直接停住,先是目瞪口呆了一會兒,隨即啊了一聲,直接飛下馬,沖向霍風冽。
就在眾人被這突然的近弄得張不已時,就看到來人一把抱住了霍風冽,朗聲大笑道:“霍二哥!霍二哥!”
旁邊的柳枕清瞬間明白了此人份,而來人帶著的手下也紛紛下馬,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能讓他們老大這般熱,而且對方好像還姓霍,很快有些人就猜到了什麼瞪大雙眼看著霍風冽。
霍風冽手拍拍激抱著他的人。
來人立即放開,憨憨一笑,然后退后兩步,對著霍風冽就跪下行禮。
“末將南風城守將戴汀羽拜見鎮國大將軍!”
后的人聽到瞬間沸騰一般跪了一片。
而周圍的村民一聽鎮國大將軍的名頭,都驚得不輕,立馬激的跪下來,不是害怕,而是跟見到天神一般叩拜鎮國大將軍。
雖然一路過來,柳枕清知道大周的百姓對霍風冽視為戰神,但是更南邊的地方似乎對霍風冽的態度更加崇拜。
韓曄上前來到柳枕清的耳邊輕聲道:“當著外人面,你可別再欺負人家了,霍風冽在南邊這邊的威可是完全蓋過了皇帝的。”
柳枕清覺得這話并不是好話,但是也無可厚非,畢竟南邊的百姓離皇帝太遠,皇帝就算是南巡都不會來到這麼遠的南邊,一輩子也見不到一次,所以他們更加容易崇拜見得到的,能守護他們安全的人,比如以前打跑過西南三國聯盟,留下傳奇事跡的霍風冽。
讓眾人先救火救人之后,霍風冽就把留下的唯一活□給戴汀羽。
“霍二哥,你來了怎麼不直接去城啊,我們已經收到圣旨了。”戴汀羽將人給手下,本不關心,完全粘著霍風冽。
“過了城時間。”霍風冽道,走向柳枕清。
“霍二哥還是這樣,你來了,我們城主就算連夜開城門歡迎你又如何。”戴汀羽笑道。
而這時,跟上來的戴汀羽卻一下認出了閻王敵韓曄。
“喲,韓大夫。”戴汀羽挑眉道。
韓曄拱了拱手,并不熱。畢竟常年在附近活,就算韓曄不待見南風城的人,到底還是會認識一二。
戴汀羽小聲道:“霍二哥,你們一起的?你不適嗎?”
霍風冽生病的事不宜外傳,更何況這里人多口雜。
戴汀羽倒是真的關心霍風冽,但是霍風冽并不打算告訴他去醫谷的事,現在就到了戴汀羽著實有點麻煩了。
突然柳枕清咳嗽了兩聲,擺出一副弱柳迎風的樣子道:“回戴將軍的話,韓大夫是為我治病才與我們一路同行的。”
“這位是?”戴汀羽疑的看著面前的文弱公子。
“皇商柳家,柳蕭竹。”既然皇商家已經無罪釋放了,柳枕清報名字底氣也足了點。
結果他一說完,戴汀羽的臉就變了變,似乎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