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枕清騎著沉江月帶著霍風冽不停的往水源前方趕路, 但是很快水源就分叉了,弄得柳枕清只能放棄尋找另外兩人,既然殺手都死了, 相信有秦予在, 賀闌也不會出事。
遠遠的,柳枕清看見了一座城, 但是柳枕清已經無法分辨是哪個地界了, 畢竟他們順著河流飄了很遠。
直到來到城門下,柳枕清才看清,總算有一件好事了, 竟然就是他們要找的昆府。
柳枕清下了馬, 把霍風冽放在馬上,應付了城守,牽扯韁繩在城走著。直到這一會兒,柳枕清已經覺到自己的來到了安穩的環境, 就有些撐不住了。初春天落水還是凍得厲害, 野外傷口也只能簡單理,得盡快休整。
先是就近尋了一家客棧, 直接拿銀兩讓店小二去找城最好的大夫。
店小二見柳枕清背著昏迷的霍風冽, 兩人上還有, 有些不敢接這樣的客人。
“客,我們這里不方便, 你不如直接帶他去醫館吧。”
柳枕清本來就累的夠嗆, 正要怒, 突然就聽到旁邊砸桌椅的靜, 似乎是吃飯的客人們吵鬧起來。
“媽的, 小白臉, 有膽子你就再說一遍!讓眾人聽聽,看看會不會有員把你抓起來!”
店小二立馬沒空搭理柳枕清,趕上去勸架。
柳枕清皺眉看過去,就看到一白青年,端坐在桌前,把玩著茶碗,一優雅公子的裝扮,俊俏飛揚,看著應該是讀書人,卻滿低調奢華的貴氣,著配飾皆不是凡品,像是底蘊深厚的家族出來的人。
眉眼看著溫潤,卻著幾分鄙夷的涼薄。雖然后只跟著兩個家丁,但看樣子應該是會武功的。所以那青年面對三個壯漢提刀威脅,也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那人淡笑道,“我不過是聽聞你的妙言,覺得可以探討一二罷了,怎麼你說得,別人說不得,說說罷了,生氣傷。”
雖然這話沒多問題,但是語氣聽著就是有些氣人的覺。
柳枕清自然是沒耐心聽他們爭斗,其實不是非要賴在這里,但是他的力真的扛不住了,上的傷口應該是發炎了,也在發燙,眼前已經出現暈眩的癥狀,再多走幾步估計就要暈倒了。他現在只想帶著二狗趕躺下,等大夫救命,既然店小二不管他,那就喊掌柜的,用錢砸他們。
可是左顧右盼就沒見到掌柜的在場,就聽到后的爭論越發激烈起來。
“人人都道柳枕清是大大惡之人,是禍害我們大周的罪人,你幫他說話,就是錯!我看你就是有反叛之心吧!”
柳枕清一僵,當即無語,他都死了多年了,怎麼這麼一個地方都能到為他吵架的人。
不過,幫他說話的人倒是見。
柳枕清不由的又掃了那公子一眼,突然覺得那眉眼之間,似乎有些眼。
有趣的是但凡有些異議者,在面對別人指控其幫臣說話時也不免會退。可是白公子卻毫沒有心虛躲避之,而是隨反駁。
“果然世人多愚笨啊,那柳枕清是大大惡,還是大智若愚,是居心叵測,還是有苦難言,是禍害了天下,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們當世人又如何能評判?畢竟都是帶著個人利益得失去看待他做的事,要想知道一個人對當世,對當朝到底是有用還是有害,那還得看百年之后后人的評價才說得準不是嗎?”
柳枕清聽到這言論不由的一愣。這公子論點倒是與眾不同,十分難得。
鬧事的人直接大怒道:“說得什麼狗屁歪理。”
“可不是歪理哦,多讀點書就知道,最明顯最近的一個例子,咱們的大周歷史上曾經有一段是被稱為永恒的天神國,因為那一代的帝王是大周最英明神武的帝王,但是史料記載,當時的百姓可是對那位帝王只迎娶一位男皇后,不留親生子嗣多有詬病,各種不好的傳聞留在當時的民間,說大周元氏會因為他們而覆滅。”
男子說道這里,優雅一笑道:“但是百年之后呢,隔了幾代的你與我是怎麼評價的?帝后共治,盛世繁榮,從此大周元氏再也不會有一位皇帝功績能與那位相提并論。更別說一位厲害的男皇后了,而元氏也繼續延續下來。現在想想當時百姓們振振有詞的評價是不是覺得很愚蠢?有一種當局者迷的覺?所以啊,百姓能知道些什麼,又有什麼資格大放厥詞的評價同時代的一個人呢。”
白公子說完,周圍所有人都聽傻了,總覺是這麼一個道理,但是又覺不想認同。
就在這時,掌柜從后廚出來,似乎提著食盒。
白公子緩緩站起,挑眉道:“通過唾棄跟自己不認識,不了解的人來顯得自己多厲害多正派,是很沒種的行為。以后還是做,缺德。”
來到柜臺前,丟下銀兩,接過食盒,路過柳枕清正要離開,大概是柳枕清看著他的目太過震驚,白公子也覺得兩人的樣貌有些狼狽,只是好奇的掃了一眼,卻在瞬間停住了腳步。
他的目的盯著柳枕清掛在腰間的佩劍,然后抬眸似乎想要仔細去看柳枕清背后的人,因為柳枕清他不認識,但是背后的人了無生氣的趴著,看不清臉。
“這位……兄臺,你的劍有些眼啊。”
柳枕清臉微變,正要警惕,就聽聞掌柜的喊道:“越大人,若是覺得飯菜合胃口,你派人說一聲,我們可以送貨上門。”
越煦淺含糊的應了一聲,正要說什麼,突然眼前狼狽的人一把手抓住了越煦淺的袖。
因為離得近,作快,越煦淺沒法閃躲,后的兩個家丁瞬間就要出手。
卻被越煦淺突然舉手制止,因為剛剛拉人的作,柳枕清肩膀上背的人了一下,出了半張臉,立馬就讓越煦淺瞳孔地震。
“風冽?!”
柳枕清頓時松了一口氣,而這一口氣一松,人就漸漸撐不住了,只能勉強拿出霍風冽的保命藥瓶。
“救他……我們還有兩個同伴在……”
代了一聲,柳枕清就帶著霍風冽倒了下去,被越煦淺手忙腳的扶著。
蘭陵越家,曾經的四大氏族之一,也是在帝后共治的那代開始,氏族消亡,蘭陵越家是結局最好的,因為他們那一代出了一個歷史上最厲害的丞相,對帝后忠心耿耿,所以自請分裂解散氏族,而越家和霍家從很久很久之前就是世,也是那一代,一個丞相和一個大將軍聯姻,讓兩家關系更加親。
只是漸漸的越家遠離了京城權力中心,轉移到了老家蘭陵一代,不是做當地員就是從商,算是不謀大用,只求小安的代表了。但還是跟霍家關系不錯,畢竟后世結親次數也多,兩家親人都有些混雜了。霍家回老家探親都會路過蘭陵探訪一下。
柳枕清因為曾經隨著霍家一起探親過,所以去過越家,也見過小時候的越煦淺。
他跟霍風冽一般大,小時候看著文文弱弱安靜斂,跟霍風冽待在一起玩的時候,就一個練武,一個看書,偶爾談幾句,關系倒是融洽的很,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算是數在小時候能跟格幾乎有些沉悶的霍風冽玩得來的人。
而柳枕清跟越煦淺唯一相的幾日也是很愉快的,畢竟他們當中也只有柳枕清擅文,陪伴他們的時候,幾乎讓越煦淺有些崇拜的想要拜他為師。
因為相時間有限,而且還是他們幾乎六七歲時候的事,所以現在認不出也怪不得柳枕清。
幸好越字一出,柳枕清就聯想到了,而現在被殺手追殺,兩人都生病傷,自然沒有誰比越家人更值得托付。
能在這里遇到越煦淺也真是老天爺給活路了。
第二日,天剛亮,林中傳來喊聲。
“云度兄,子川兄……”
賀闌幽幽轉醒,只覺下一片溫熱。突然腦海中闖無數畫面,嚇得賀闌幾乎鯉魚打一般躍了起來。
待他雙眼聚焦,看見側的人,瞬間如同五雷轟頂,震撼當場。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了他一直想要看的蛇形紋,但是他的注意力卻已經完全不在紋上了。
常年不見的冷白現在幾乎沒有一是完好的。
自己是野嗎?又啃又咬?
有些地方的痕跡跟要滲一般。
就連紋的蛇都仿佛被欺負了,不僅滿傷痕,還有白……就好像特意要污染那冷傲的蛇似的。
更別說那筆直的雙之上,混雜間凝固,慘不忍睹。
這樣的凌凄慘畫面,賀闌簡直不敢相信是自己下的手。
賀闌呼吸短促,覺自己離死不遠了,再看秦予,簡直已經了無生氣,可以說,賀闌就沒見他這麼虛弱過,明明警惕的總是邊所有人中第一個醒來的,這一會兒哪怕不遠就有人尋來,也沒有毫靜,只是一不的躺著。
對!有人來了!
賀闌聽到靜,瞬間驚慌失措,想要找服遮擋,卻本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布,甚至還有大部分隨著水流飄走。
賀闌已經一腦門的冷汗了,這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他們兩這樣……賀闌甚至都不敢想。
就在腳步聲靠近之際,賀闌瞬間抱起渾滾燙的秦予跳一旁的河水中,抱著人趴在岸邊,結果抬眼看見兩人剛剛躺著的石頭上一片狼藉。
賀闌捂臉,一天一夜沒停下,到底是多次啊!趕往上潑水,毀滅證據。
很快,賀闌看到人影,從剛剛那些人喊他們字,不是名的時候,賀闌就覺得事有蹊蹺,覺不像是追殺的殺手會做的事,而且殺手們最多會知道名,不可能連字都清楚,尤其是秦子川,他在東廠幾乎不用字,自然不會有幾個人知道。
“什麼人?”賀闌率先出聲。
來的四個人聽到后立馬趕來,看到兩人在水邊,趕著急的想要上前救人。
“別!”賀闌警惕道。
“公子放心,我們是越家的家丁,之前遇到兩位遇險的客人,其中一人說過只要喊這兩個名字尋人,然后告訴是越家在找,你們就會相信。”
提到越家自然就聯想到霍風冽了,賀闌當即松了一口氣,道:“好,我們服被水下石扯破了,衫不整,你們暫時別靠近,有沒有服?”
“有的,這就給兩位放下。”越家也考慮的十分周全,落水自然先換干凈。
家丁們留下,就在不遠點起篝火,等兩人上來取暖。
直到這一會兒,賀闌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等他意識到他和秦予正著抱在水中時,整個人都僵了。因為是藏在水邊,所以是賀闌以把秦予靠在岸邊的方式一手環抱著秦予的腰,一手抓在岸邊的。
這樣的姿勢,那的,一下子就讓賀闌想起某些月下瘋狂的畫面。
腦海就跟過電一般,下一刻,賀闌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想要挪自己的腰,避開些。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藥效還沒有退,對,他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兄弟,對秦子川……
賀闌趕咬牙,心虛的幫秦予隨便拭,更是面紅耳赤的進一步清理,真的到撕裂的傷口時,簡直慘絕人寰。可能是疼了,賀闌看見懷中的人眉頭蹙。
覺此刻若是秦予醒來,自己多半是沒命上岸了。
不過即使疼的臉都蒼白了,秦予還是沒反應,上不正常的熱度證明他的況十分糟糕。
賀闌一邊心虛,一邊燥熱,一邊還擔憂,看來是傷時被自己折騰的過分了,才會虛弱到這般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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