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蕭府的位置也比較有趣,它是在一個巷道里,正對面是一整堵墻,也不清楚是哪戶人家的院墻。但這院墻有三米多高,戶主應該不僅僅有錢,極有可能是某個大人。
這蕭府左右較為僻靜,秦小道一開始還以為是地域問題,但仔細一想又不對。
眼下他所在的地方可是“靖恭坊”,再往北就是長安東市,那可是長安最為繁華的地段。這一帶居住的基本都是達顯貴,像眼前這樣的住所倒是十分有。
這里的蕭瑟和僻靜,并不是因為來的人,而是因為附近的幾座大宅將它保護其中,就如同與世隔絕一樣。
看著眼前那高高掛著的牌匾,秦小道不由得挲下。
這個地方,究竟住著誰呢?
秦小道走上前正要敲門,房門就從里邊開了,開門的正是之前見到的那個老人。
“小哥,有勞了。”老人顯得很客氣。
“老人家,我家娘子心腸,我一開口,沒多想就答應了。”
“多謝小娘子,多謝小……”老人在看向秦小道邊蕭月娘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
他怔怔地看著蕭月娘,呆呆愣愣得就跟木一樣,覺那一瞬間魂都飛走了一樣。
“老人家,老人家?”
秦小道手勁大,不好上去搖晃老人,而是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老人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先是對著蕭月娘行了一禮,笑著說:“抱歉,這人老了,總有失神的時候。小娘子,我家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兩位請隨我來。”
秦小道和蕭月娘隨著老人朝著正廳走去,在行走的時候,秦小道突然發現這院子里偶爾能見到一兩個干活的人,但這些人年紀看上去都很大,有男有。的就不用說了,但男家丁卻給人一種很奇怪的覺,看著他們的背影,秦小道總覺得這些人走路的姿態和過,跟皇宮里的太監有些相似。
進正廳,秦小道發現盡管外邊的街道十分蕭瑟,但是廳堂的裝飾卻十分華貴。
正廳的胡床上,半躺著一個穿錦繡華服的老婦人。
這老婦人的頭發已然盡數變白,一頭銀顯得特別順。慵懶地倚靠在胡床上,半瞇著眼兒,似是回憶,又似是在懷念。
老婦人的臉早已被歲月所遮蓋,看上去已然十分蒼老,滿臉都是皺紋,應該有七十來歲了。
不過,盡管如此,的五卻仍舊顯得十分立、細,想來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很的人兒。
老人趕忙快步走到老婦人邊,弓著子,小聲說:“主子,醫師來了。”
“哦……”
老婦人的聲音帶著沙啞,慢慢地睜開眼眸,在老人的攙扶下,緩緩坐起來。
剛才老婦人側著的時候,秦小道就覺得年輕時候應是個人,而現在正面對著秦小道,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盡管這老婦人年紀已經很大,年輕的容也被歲月所遮蓋,但是如果跑去那些皺紋不去理會的話,秦小道總覺跟邊的蕭月娘有幾分相似之。
老婦人先是看了秦小道一眼,微微頷首,而當看向蕭月娘的時候,眼眸微微一亮,隨即對著蕭月娘招了招手:“娃娃,來,走近些,讓婆婆好好看看膩。”
對于老婦人這個年齡來說,蕭月娘真的如同娃娃一般。
若是平時,蕭月娘可能還會顯得有些矜持,畢竟秦小道就在邊,一般況下都會先問過秦小道。
但今天有些不同,蕭月娘竟然下意識地朝著老婦人走了過去,乖巧地站在邊。
老婦人牽過蕭月娘的手兒,放在那同樣蒼老且布滿皺紋的手掌中心輕輕挲著:“娃娃,告訴婆婆,你啥名啊?”
蕭月娘抿著兒,小聲說:“婆婆,我蕭月娘。”
“哦……月娘啊,這名字真好聽。”
蕭月娘也不知道“婆婆,您啥名呀?”
老婦人微微一笑,看向蕭月娘的眼眸之中充滿了一種慈的輝,那眼神就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兒,或者孫。
“婆婆呀,和你一樣,就差一個字呢,婆婆也姓蕭,娘。”
蕭月娘捂著殷紅的兒,那眼眸都笑了月牙狀,當即開口說:“婆婆,咱們真是有緣呢。”
“對啊,咱們真的很有緣。”
雖然不知道這蕭娘的名字是否是真名,不過秦小道看得出來,這老婦人的確是發自心地喜歡蕭月娘,這一點從的眼神就不難看出。的眼神里著一點溫馨、一份慈,還有一甜和欣喜。
兩人很快就聊了起來,由于蕭月娘要給蕭娘診斷,秦小道就和老人一同走出廳堂,站在門外的院子里。
“小哥,有勞了。”老人對著秦小道微微一笑。
“老人家客氣了,人比較斂,平時也很開懷說話,像今天這樣倒是見。”
“那敢好,我們主子也是如此呢。”老人笑了笑,他又問,“對了,你們有孩子了麼?”
秦小道一愣,微微搖頭:“人還在調養子中,還年輕,怎麼樣都要等調養到最佳狀態才行。”
老人微微點頭:“看不出,小哥還是疼惜妻的人吶。”
“那必須的,自家娘子要是不疼,那娶進門干啥?”
老人笑了,笑得很開心、很輕松,仿佛剛剛放下心頭大石一樣。
秦小道和老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畢竟彼此年齡相差太大,兩人沒什麼共同話題。
約莫半個多小時左右,蕭月娘從屋走了出來。
老人忙迎上去,問:“小、小娘子,我家主子子如何?”
別看蕭月娘平時做事小心翼翼,一到這醫上,整個人的氣質都會發生一的改變,顯得比平時要自信很多。
蕭月娘對著老人微微一笑:“無大礙,這天氣漸冷,氣有些凝固,我開幾藥吃幾天就好。不過,盡管婆婆年紀大了,但適當的運還是要的。”
老人苦笑著說:“我家主子,生慵懶。再加上平日也沒個伴,像今天跟你聊這麼久的話,倒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蕭月娘想了想說:“反正我們家離這邊也不是很遠,我每個一段時間過來看看婆婆,勸勸。的子其實還很朗,只要多加運,雖然不敢說延年益壽,但再一段垂暮年華還是可以的。”
老人對著蕭月娘拱了拱手,笑著說:“有勞了。”
離開蕭府,秦小道牽著蕭月娘的手兒,在著城墻邊上的街道上徐徐走著。
這條路不是主街道,而且旁邊沒有商鋪,往來的人很,因此兩人倒是可以難得的清凈。
蕭月娘半低著頭兒,小聲說:“夫君。”
“嗯?”
“奴剛才私自決定,夫君會不會生氣呀?”
秦小道低頭看著蕭月娘,對著說:“我的好月娘,你看夫君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在生氣嗎?”
蕭月娘微微抬頭,看了秦小道一眼,見錢小道嬉皮笑臉地看著自己,這才搖搖頭,嫣然一笑:“夫君真好。”
“是麼,我怎麼一點都覺不到好呢?如果我的親親寶貝乖乖小月娘真的覺得夫君很好的話,應該會突然跳起來,親我一下吧。哎呀呀,連香吻都沒有呢,好桑心吶。”
秦小道那一臉賤樣,使得蕭月娘更是不已,不過聽了秦小道的話,蕭月娘也不知道從哪里涌現出來的勇氣,大庭廣眾之下,突然就抱住秦小道的脖子,在他的臉上悄悄親了一下。
雖然那的兒一即分,但臉頰上所殘留的余香和綿的,讓秦小道的都咧到了天邊,嘿嘿嘿……
又過幾日,秦小道清早剛起床,自己蹲在門口用柳枝刷牙的時候,又一次將牙齦捅出了。
“媽蛋!”
秦小道憤憤地將柳枝丟到地上,狠狠踩了兩腳。
由于《皇霸王經》一直沒有進展,秦小道一大清早起來就已經十分惱火,結果牙齦被捅破,更是火上澆油。
見到秦小道這樣,嚴芷玉不由得捂在一邊笑:“夫君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兒一樣。”
秦小道一臉無語地說:“這柳樹枝刷牙實在太蛋疼了,不行,等一下我一定要找一個巧匠幫我做一支牙刷,家里面沒人都來一支。”
嚴芷玉走近秦小道,輕聲說:“夫君,牙刷什麼的,還是先放一放,奴有一件很奇怪的事要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