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曼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一向沉穩的外公，手竟然在微微抖。

「難道……」何以曼瞪大眼眸。

「你是從何而知『靈病』這種沒有記載在醫學課本上的病癥的？」雲斌一臉審視的盯著李問道。

「這個是西方有個很多年前的『牧師』命名的病癥，因為在西方的世界里，『長不大又有著紫發的孩』這種特殊病癥的人，乾脆稱之為『靈病』。」

「你聽來的吧？」舅媽站在樓梯上，瞠目結舌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打探過我們雲家的事？你到底是誰？什麼目的？」

李看了何以曼一眼，沒好氣道：「算了，我還是走吧！」

「留步！」雲斌喊住了李，苦笑道，「實在不怪我們多疑，而是我這個小的病癥太奇特，別說外行，就算是醫學行的人，知道的也甚，我們家一直把的病當，所以……」

何以曼也急忙挽留了一下，李這才停留下來。

雲斌這時候換了客氣的態度，把李請到沙發那邊坐下，何以曼斟茶，老人這時候接著問了起來：「既然知道『靈病』，那不知道小神醫剛才所說的話到底什麼涵義？莫非真的能治？」

「讓我看一下的！」李說道。

雲斌頓時讓何以曼推著小姨雲沄過來，何以曼幫著挽起了雲沄的，一雙看起來如孩般無異的雙呈現在了李的面前，不過李一眼卻看到了在兩條上殘留著不扎針的痕跡。

「髖骨、鶴頂、百蟲窩、膝眼與膝眼等位置，均有針灸過的痕跡，從殘留的針眼來看，髖骨部位落針應當是不至一寸，鶴頂位置針0。8寸，百蟲窩0。5寸，外膝眼俱一寸，對吧？」李皺眉說道。

『啪』的一聲！

這一刻，雲斌一雙老眼中布滿了震撼之，手中剛捧起的紫砂茶杯因為驚愕而失手摔碎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從針眼就能判斷出我落針的深淺？」

「呵呵，常見的治療下肢疾患、癱和鶴膝風所會使用的針灸手法和位置，落針的深淺基本上不外乎這個度！」李笑道，「猜出這個不難！」

「高手！高手啊！」雲斌激得雙手發抖，老眼當中突然綻出芒，興的盯著李詢問道，「神醫，那你認為這種針灸的方法怎樣？」

李皺眉，讓何以曼捲起了雲沄的上下擺，看到在白皙的肚皮上，雲沄的腹部靠近肚臍眼上方，剔的上，現出青藍細管一樣的脈絡。

「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啊。」李嘆息著，讓何以曼把雲沄的服放了下去。

「什，什麼意思？」何以曼一臉茫然的問道。

雲斌也早已放下了自己端著的老人架子，一臉虛心而激的盯著李問道：「神醫的意思是，治療的方法有誤，還是診斷的病癥不對？」

「靈病的診斷是對的，針灸的方法原本也是可行的，不過……」李搖了搖頭，嘆道，「你們都把靈病當作了只是下肢癱瘓鶴膝風之類的疑難雜癥，所以長期在這些部位的位和經脈扎針，久而久之，錯得就太遠了！」

「難道不是？小自患病以來，容貌在七歲那年就不再發生變化，尤其是一雙，檢查並無任何問題，但卻漸漸的無法行走，的經脈骨骼，不能行走而周無損，豈不是部經脈問題？」雲斌自己是江夏中醫協會會長，對中醫自然是了解得十分徹。

李淡笑道：「如果真的是下肢經脈問題，那就可以直接推斷是癱瘓或者小兒麻痹之類的病癥就好了，為何又要確診為靈病？」

「恕老頭子我孤陋寡聞了，神醫你覺得……小這不是下肢問題？」

「容貌自七歲不改，但其實雙瞳是在變化的，而頭髮也是發病以後，漸紫，雙無法行走……這些用中醫的辨證施治來一一論證，老人家你認為該只是下肢的問題而已麼？」

「這……」雲斌眼神一閃，突然到有些迷，苦道，「所謂醫者不自醫，難道真的是老頭子我昏庸嗎？」

「人的生長，容貌的改變，都源於生命之源和五臟六腑的正常運轉，發呈紫，跟人的肝腎相連，異於尋常，不是肝臟有化解不了的顯紫毒素羈留，就是腎經淤積導致氣凝紅為紫，雙瞳漸變，眼為肝顯，所以肝應當是最不可能出問題的……」

「那麼腎經必然有堵！」

「腎乃生命之源，如果腎經不通，那便無法正常發育，四肢不長，卻保持水潤澤，可見其餘的臟運轉皆為正常……不能行，因為無力支撐，那麼得出的結論是顯而易見的……」

李停頓一下，淡笑道：「人只有腎不足，力才不足，腰無力，才無力，你們都認為是下肢的病源，但如果是人中間的腰部問題呢？」

雲斌聽得表大震，一臉恍然大悟的表！

何以曼雖然聽了個半懂，卻到無比疑道：「這不對吧？如果是腎的問題，我外公也是名醫，而且國外醫院找了這麼多家，為什麼都查不到腎的問題呢？」

「呵呵，如果機能查出所有的人病癥的話，那世上還有什麼不可治之癥呢？」李淡淡道，「人和機，都有紕，而和又不相同，部的經脈錯綜複雜，有些經脈脈甚至細微到與相連，無法察覺……」

「懂了！我懂了！」雲斌激得跟個孩似得，跳起來，興的拍掌道，「神醫啊，真是神醫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爸，你怎麼就聽懂了？」站在樓梯上的舅媽，整個人都懵掉了，傻眼道，「聽得雲里霧裡的，到底是什麼問題啊？」

雲斌畢竟是研究中醫的，這時候茅塞頓開，不由得大笑道：「腎經，一定是腎經的問題，因為腎經於任督大脈必行之，牽連到的細小經脈數不勝數，可能是哪條經脈導致了我們眼所查不到的堵塞，於是造了如李神醫所說的……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的診斷啊！」

「真乃神醫！」雲斌一個老頭子，現在激得跟個孩子似得，差點就衝過去抱住李了。

何以曼這時候也忍不住高興起來，驕傲的哼道：「外公，舅媽，你們剛才還狗眼看人低呢現在服了吧？」

「服了，老頭子我是真的服了！」雲斌一臉慚愧道，「從事中醫一輩子，怎麼就想岔了呢？」

「可能正如您所說，醫不自醫吧……」李淡笑道。

雲斌急忙請教道：「可是老頭子我曾經花時間查過小全的經脈與脈啊，本查不出來哪裡不對，而且的脈象顯示不清，這該如何是好？」

「腎經太繁多，既然你查不到，那就把所有正常能想到能查到的神經全都剔除出去不考慮，反而去查腎脈上的那些被忽略的奇經，說不定會有所收穫！」

「可是奇經歸於八脈，這個年齡，就顯示不清這些脈絡啊？」

「那就猜！」李眉頭一挑，笑著說道。

雲斌再次瞪大眼怔住：「猜脈？這，這……這可比登天還難，猜脈我倒是聽說過，可那已經是失傳的針灸絕技了，當今在世的所有名醫，應當無人能夠做到，世的那些，也難尋到，這不還是死結嗎？」

李正要開口，門口忽然傳來聲音。

「爺爺，媽……我帶客人回來啦！」

何以曼頭也不回的笑了一句：「你們家的紈絝子弟回來啦，該不會是帶了朋友進門吧？」

李下意識的轉頭了一眼，不由得眼神怔住。

恰好進門的那道聲音也含帶怯的跟著雲東東一起喊了一句：「外公……阿姨……」

的聲音還沒落下，眼睛視線就跟李對上，張著突然間就彷彿閉不上了似得，驚愕的冒出了一句：「你你你……你這個廢怎麼會在這裡？」

蘇晴。

李一臉無語，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再次看到蘇晴，而且竟然搖一變了雲家孫子的友。

廖呢？

這個問題一瞬間出現在李的腦子裡。

舅媽從樓下往下看了一眼，恢復那種高傲的模樣，表淡淡的說了一句：「帶人來也不說一聲，你這死傢伙什麼時候能讓人省點心啊？」

雲斌和何以曼倒是發覺場面有些異樣。

雲東東也愣了一下，發現家裡竟然多了個生人，不由得轉頭看著旁的友蘇晴，問道：「晴晴，怎麼了？」

「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騙人的廢，就是他害得我很慘的！」蘇晴咬了咬牙，一臉憤怒的指著李，向雲東東告狀道。

雲東東頓時皺眉，也不搭理自己老媽的話，直接走進門來，盯著李，冷笑道：「你從哪冒出來的，憑什麼出現在我家？」

「喂，雲東東你客氣點，他是我請來的客人！」何以曼頓時生氣道，「你還沒喊姐呢？」

「曼姐，你帶這種人進咱家門幹啥啊？」雲東東指了指大門外，朝李冷喝道，「我家不歡迎你這種騙子，你給我從大門口滾出去！」

『啪』的一聲！

雲斌一掌在了自己孫子臉上，氣得吹鬍子瞪眼道：「混賬東西，你怎麼跟爺爺的貴客說話的？」

「爺爺……貴客？」雲東東有些懵了。

蘇晴也張大，一臉的驚愕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