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昕口中的封老前輩除了封正揚之外,自然不會是其他人。
此時此刻,賭坊門前......
封正揚正在同看門的兩名打手理論,似乎是想要進去對方卻不讓,一直將封正揚拒之門外。
“喂,你們兩個小子,別攔著我路行不行?快讓我進去,我急著翻本呢!”封正揚著急的道。
說著,封正揚又要往賭坊里沖,可卻再一次被兩個打手給推了回來。
打手甲道:“老乞丐,我警告你,要是不趕走,我們哥倆可對你不客氣!”
打手甲一邊說一邊就作勢擼袖子。
打手乙這時也道:“老乞丐,別給臉不要臉啊,你上的銀子都輸了,而且還倒欠了我們二錢銀子,我們都還沒管你要呢,你還敢往里?”
封正揚立刻認真道:“小子,我這人從來不欠人錢,你們讓我進去,等我翻了本,我十倍,二十倍還給你們就是。”
打手乙冷笑道:“老乞丐,你還想翻本呢?你拿什麼翻?你只要能掏出一個銅錢來,我們哥倆就讓你進去。”
打手乙敢說這話,明顯是知道封正揚拿不出錢的。
封正揚咽不下這口氣,當即拍了拍腰上的酒葫蘆,大聲道:“我拿這個乾坤紫金葫蘆做抵押!”
“乾坤紫金葫蘆?”
打手乙說完就看向了打手甲,接著兩人便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封正揚頓時就不高興了:“笑什麼?兩個不識貨的東西,我告訴你們,這個乾坤紫金葫蘆是我師祖的師祖傳下來的,都有幾百年了,貴重的不得了!”
兩個打手哪可能會信這話,繼續大笑不止,還引來了不路人的目。
封正揚大概是急著去賭錢翻本,這時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貓腰就想往賭坊里鉆。
兩個打手當然不能讓他得逞,其中一人一把就揪住了封正揚的后領子,將他用力扯了回來,然后推了出去。
這一推的力氣非常大,封正揚的重心直接發生了偏移,眼見著倒了下去。
后面的陳昕早有準備,當時便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托住了封正揚的后背。
“封老前輩,你沒事吧?”陳昕問道。
封正揚轉頭一看,頓時就出了喜:“好徒婿,你們知道我在這?”
陳昕還沒回話,何淼就沖了過來,怒瞪的同時指著兩名打手就喝問道:“喂!你們干什麼?居然欺負老人家,信不信老子揍你們!”
何淼穿著一軍服,且氣場異常強大,當時兩名打手就被嚇到了,心中暗暗有些怯意。
“我們......我們可沒欺負他,是他非要往里面鉆的!”打手甲道。
打手乙馬上就道:“是他錢都輸了,還欠我們賭坊一些銀子,我們都不跟他計較了,只讓快點走人,是他跟我們糾纏不休的。”
何淼大聲道:“就算是這樣,那你們也不用吧!沒看見老人家年紀這麼大了嗎?”
兩個打手自然認得何淼和陳昕上的軍服,知道他們是猛虎營的人。
打手甲道:“兩位軍爺,我們不想的,可是他......他就是一直賴著不走,我們也是很為難呀!”
打手乙點頭附和:“是啊,二位軍爺,我們也不想這樣的,他只要肯走,我們絕不可能手的。”
在武仙鎮,猛虎營的將士們是很尊敬的,通常地面上的地無賴,以及賭坊的打手們都是不愿意惹他們的,所以這會兒他們的語氣馬上就了下來。
“沒事沒事,我沒事的,你們別吵,先別吵......”
封正揚說完就對陳昕道:“好徒婿,你來得正好,先借我點銀子,翻了本我就還給你!快快快......”
說完,封正揚就不停的催促陳昕拿錢給自己。
陳昕馬上掏出了一個十兩的銀錠子,剛出手想遞過去,封正揚便使出一招無影手,卷走了銀錠子。
“喏!看清楚了吧,這是什麼?這是銀子!”
封正揚昂首,氣勢一下就上來了。
“還不讓開!”封正揚高舉銀錠子,大聲道。
賭坊是認錢不認人的地方,有錢的自然就是大爺,于是兩個打手立刻讓開了路,由著封正揚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何淼忍不住搖了搖頭,轉臉道:“老弟,這就是莫姑娘的師父,你說的那位德高重、深不可測的封正揚老前輩?”
陳昕點點頭,微笑道:“封老前輩這人向來不拘小節,凡事也是而為,等接久了你就明白了。”
何淼聽后只是笑了笑,沒有對封正揚再做評價。
陳昕、何淼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見封正揚遲遲沒有出來,于是便決定進去看看是什麼況。
一進賭坊,陳昕、何淼便有些吃驚起來。
雖然這時還是上午,但賭坊里已經有很多賭客了,大家都圍在各自的賭桌前,專注無比的賭著錢。
賭坊喧鬧嘈雜無比,吆喝聲、興的嚷聲、激的歡呼聲,以及沮喪落寞的嘆氣聲夾雜在一起,營造出了一種特有的氛圍。
陳昕掃視了一圈,立刻就發現了封正揚的背影。
此時封正揚就站在一張賭番攤的桌前,正握著銀錠子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下哪一邊。
番攤的玩法是這樣的,莊家用碗蓋住一堆酷似圍棋的白子,然后先等賭客們下完注。
買定離手之后,莊家便會揭開蓋碗,再用一細長的子數數,通常是四枚一數,到最后一組若是剩下一個或者三個,那就是單,剩下兩個或者四個,便是雙。
當然,番攤也可以買單注,就是買剩下的子是一顆、二顆,還是三顆、四顆,只是能買中,贏得會更多。
陳昕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封正揚的肩膀,問道:“封老前輩,你怎麼還沒下注?”
封正揚頓時有些不悅,一邊拍打自己的肩膀,一邊皺眉道:“喂喂喂,你小子懂不懂規矩?我在賭錢呢,你怎麼能隨便拍我肩膀,晦不晦氣?”
后何淼這時也道:“老弟,賭錢的人最忌諱別人拍他肩膀了,你不會不知道吧?”
陳昕還真不懂這些規矩,只好歉意了一聲,接著重新問了剛才的問題。
封正揚甩了甩手,挑眉道:“看在你是我好徒婿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說著,封正揚就指了指番攤桌上,問陳昕道:“哎,你說這把我買單還是買雙?”
陳昕馬上看向賭桌,這時莊家正好用碗蓋住了一些白子,然后將碗移到了桌子的中央,并用細長的子不停的敲打著碗底,高唱道:“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啦!”
封正揚見陳昕不說話,心里不由有些著急,便自語道:“都已經開了五把雙了,這把不可能還是雙吧!”
“好!這把就是單了!”封正揚馬上做出了決定。
說罷,封正揚就準備要銀錠子拍到“單”上面。
何淼一看封正揚要全買了,立刻道:“封老前輩,你別一次全下了呀!輸了就全有翻本的機會了!”
封正揚稍微猶豫了一下,接著就點頭道:“說的也對!那我就多分幾次下。”
話音剛落,封正揚就徒手把銀錠子“啪,啪,啪”的生生掰了四小塊。
這一幕著實驚到了何淼,兩只眼睛張得老大。
“封老前輩,你這麼厲害,怎麼那兩個人推你,你都不還手的?”何淼問。
封正揚回道:“小伙子,你傻呀?我要是還手打了他們,我還怎麼進來賭錢?”
“快快快,買定離手啦......”莊家突然又吆喝了起來。
封正揚一聽,立刻就轉過去,急急忙忙將一小塊銀子拍在了“單”上。
“單!單!單!單.......”
下一刻,封正揚和同樣買了單的賭客們開始有節奏的喊了起來。
片刻后,莊家便高唱道:“買定離手!開了.......”
莊家揭開瓷碗,然后便用細開始四枚四枚的往一邊數,幾組下來,最終剩下的是兩枚白子。
“的,怎麼又是雙,邪了門了!”封正揚氣得直跺腳,罵罵咧咧起來。
旁邊買了單的賭客們也都非常沮喪懊惱,只有那些買雙的賭客們興不已,很高興的拿回了自己贏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