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倆父子這三天倒也沒想著,他們把船上能拆的全拆了,然後發現大木箱子買了,又去城裏買了箱子,順帶取了定製的車廂框架,來來回回的也沒折騰。
直到把所有拆下來的東西都裝了箱,夏安還很憂傷的問老父親,「爹,您說咱們還能穿得回去嗎?」
此話一問完,也不知怎麼的,遠就來了個大浪,兩三下一拍,那僅剩的船框架,便慢慢沉了下去。
「呃......」夏兆看了看旁邊一臉不可置信的兒子,安他,「往好想,這回咱們不用煩惱怎麼把這幾個箱子弄出去了。」
船不見了,直接讓鏢局的人來扛箱子便是。
不然靠他們父子倆,夏兆也怕自己這老腰再廢了。
「也是!」夏安這個想通的速度也是速的,「那爹您明日讓鏢局拉走吧!走,回家吃飯!」
因為於大夫的到來,要面子的老姚家這幾天多見了點兒葷腥,豬是沒有的,但是何氏藏著的蛋,和幾個舅舅海釣來的魚,還有挖來的貝殼,那味道都好的很。
再加上夏兆打著招待於大夫的名號,特地買的白米白面,夏安魚湯拌飯一個人就能幹掉三碗飯。
瞧著兒子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夏兆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明天不去城裏了,你老爹我快累死了,後天送於大夫去的時候再讓鏢局來便是。」
「呀!」夏安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那我跟我姐以後結婚談,不都得找古人了嗎?!」
「你是不是有病?!」夏兆給兒子背上就是一掌,「說話怎麼還天一腳地一腳的!行了,你才幾歲就想著娶媳婦!走,趕的回家,我可告訴你啊,你今天那車再搞不好,看我揍不揍你!」
為了掩人耳目,夏安一般都是等夜黑風高了,才開始攢他的小車車。
不過這幾天進展倒也不怎麼順利,不是假子高了,直接把真子懸空了,就是真子低了,車子直接歪著走了。
夏安的理論和實際的差距,可能有一條馬里亞納大海。
不過他依舊自信,「您放心,今天我搞不定,我跟你姓!」
「你不跟我姓還想跟誰姓?!」夏兆怒吼一句。
夏安嘎嘎笑,直說自己失誤,不過他保證今天高低都會把車搞定!
可惜,經過整整四晚的反覆折騰,最終,夏安調整了自己的設計。
「我的最新方案就是車廂後頭的兩個車軲轆著地,前頭的兩個骨碌不用著地,讓電瓶車的倆軲轆著地,這樣就不用調整四個軲轆,只要調整後頭的倆軲轆就行,但是前頭的倆軲轆還是保留,但是裝的要比另外四個軲轆高一點。」
夏安說完,汪文芳便皺著眉說:「怎麼這麼多軲轆?你不用跟咱們說那麼多軲轆的事兒,你就跟我說,這車能不能跑?」
不能跑的話,他們那麼多東西,再加上那車架子還是鐵的,這不要拉死人啊?
好在雙胞胎姐姐多有點應能力,「意思就是跟人兒車輔助一樣唄,然後這車還是前驅,另外再裝倆子做偽裝,就這意思吧?」
「欸對對對對對對。」夏安瘋狂點頭,「還是咱們年輕人能嘮!」
「要不是你姐這理解能力好,你這外星話還真是沒人聽得懂!」夏兆當然是要以打擊兒子為主的,「行了,趕去干吧,明天我跟你姐出去一趟,順便把老於大夫送回去,你照看好你娘。」
夏安指天發誓,「放心!今晚一定把核心繫統搞定,明天我跟三舅說好了,他幫我搞車廂上面的架子,一定不耽誤出發。」
「別忘了給我太能板留卡槽!」夏安茹再一次強調。
太能板是黑的,放在車頂上雖然.......有點奇怪,但是他們這車廂做的高大,所以只要車頂四邊有遮擋,走在路上也沒人看得見上頭的板子。
這會兒如果沒有這蓄電池,那他們這遷徙計劃,也就破產了。
不過夏安拍脯表示,「放心,忘記啥都不會忘記老姐的叮囑!」
其餘三人相視一眼,最後還是汪文芳說:「你倆放心,明天我會盯著他的。」
到了次日,老於大夫揮淚告別了姚家人,和他吃了好幾天的現飯菜,又叮囑了幾句姚十二,讓好好看著孩子,七歲前不能再驚風,不然......長不高。
夏安茹也換上了好看的,帶了兩個包袱,又上了梅香,跟著老爹,心中給自己默默打氣:
加油夏安茹的!這次是姐姐帶著你們最後一次走那麼長的路,姐姐答應你們,從今往後,再不會那麼你們了!
姚家人,包括梅香自己,都不太明白,為什麼夏安茹這回還要帶著梅香,還給梅香換上了自己的服。
夏安茹笑而不答,只說一會兒回來你們就知道了。
幾人一路步履匆匆,別問為什麼不坐牛車馬車,這一片本來就窮,一般人買不起牛車馬車,但凡買的起的,也不屑掙這仨瓜倆棗的。
以前王家村倒是有一牛一驢,不過風災死了一頭,另外一頭驢是王秀才家的,人家早小半年前就走了,這會兒估計人都到肅州了。
窮人,凡事都要靠自己的,夏安茹要暴富的心,愈發的強烈。
為了們,也要拼了!
兩個時辰后,四人總算進了城,夏兆說要送老於大夫去醫館,不過老於大夫卻說這都進了城了,便不用送了,就是這位病人家屬,能不能把你兒的膏藥錢,給老夫結一結?
夏兆這才一拍,「喲,真給忘了,還好您老記好。」說完,就拿出錢袋子,掏出三十文銅板給了老大夫,這才跟人家道了別。華書閣
這老大夫別的不說,葯錢是的確便宜的。
只是,「爹,你有沒有發現,於大夫是一張膏藥走天下?腰疼也是這膏藥,我眼睛不舒服也是這膏藥,前頭看到給小兜子肚臍的,也是同一個罐子裏挖出來的。」
梅香還加了一句,「我看到有發痧的,嘔吐的,於大夫都是給來點兒這個膏藥的。」
「是吧?!我就說!」夏安茹頓足不已,這老大夫,真是一招鮮吃遍天。
夏兆倒是喜歡於大夫,主要人家收費低嘛,如今窮這樣,低消費才是家長們的最,「人於大夫也不容易,再說你娘不也慢慢好起來了嗎?趕走,一會兒再耽誤,人家可就關門了。」
前頭於大夫在,梅香不好多問,這回是實在忍不住了,「姐夫,咱們去哪兒啊?」
「金店銀樓!走,瞧瞧去!」說完,夏安茹大步的跟上了前頭的夏兆。
梅香心裏頭直打鼓,為啥啊?!為啥去金店銀樓要帶著,看著是能買得起這些東西的人嗎?!
再說,安茹不是要賣首飾嗎?怎麼這就要去買了呢?
不懂。
不過不懂也不妨礙梅香的腳步,反正跟著瞧瞧去唄,自家姐夫外甥也不會賣了的。
賣,還沒賣個簪子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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