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付了二十塊錢診費，和和氣氣地離開了。

儲星洲甩著兩張紙幣，在腦海中漫不經心地問道：“系統，那孫氏醫堂什麼來頭？”

這醫堂，自稱百年老字號，卻毫無醫德。

約有印象，小的時候儲母帶去看過中醫，但那是胡大夫家的中醫診所。

什麼時候，鎮上開了一家孫氏醫堂了？

系統冷酷地答道：“宿主，查詢需要扣除100積分，您的積分余額不足。”

“……可以賒賬嗎？”

系統的聲音雖然沒有仍舊毫無波瀾，但語速明顯加快了，“可以的宿主！很高興為您服務！賒欠的積分只需每天5個點利息，請問是否確認支付？”

“噢，不了，再見。”儲小大夫冷聲拒絕。

系統自閉了。它真的很想知道，宿主明明是一個完全沒有金錢觀念的人，為什麼對它卻這麼摳門。

“首次五折，怎麼樣？”

“嗯……”儲星洲考慮了一會兒，再次拒絕，“不要。”

“……”系統的電子音還在嗞嗞響著，儲星洲卻不理它了，因為有新的病人上門了。

來人是一對父子，三十出頭的父親，領著一個八九歲的男孩。

男孩靠在父親上，好奇地四張。

他父親則眉頭鎖，滿臉風霜苦楚，手中拎著個黑的行李包，微微佝僂著，渾上下寫滿著疲憊。

“您好，看診是嗎？請坐。”儲星洲指了指桌對面的椅子。

男人將兒子往前推了推，“大夫，你好！我們剛剛從古竹村過來，你家人說你在這里。我們從外地來的，可一番好找。小安，快坐下，讓大夫看看。”

儲星洲這才意識到，要看診的是這個小男孩。再次打量父子的面，意外地偏了偏頭。

小男孩聽話地坐下，練地將自己的手腕搭在脈枕上。

他眼睛咕嚕嚕直轉，好奇地著儲星洲，問道：“姐姐，你就是網上說的那個天才神醫嗎？”

“天才神醫？”

“對呀，爸爸玩游戲的時候，電腦自跳出來一篇文章，上面寫了一個在山里居的天才神醫的故事。那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你嗎？”

儲星洲也在腦海中問系統：“那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嗎？”

系統得意道：“當然了！舍你其誰！”

“你的彈窗廣告還帶故事節的？”

“用你們這里的話來說，這文。數據統計，這種帶有故事劇的文，更能讓消費者共鳴。你——”

“噢，知道了。”

儲星洲停了系統的吹噓，偏著頭聽脈，又仔細診、檢查，才皺著眉說道，“他沒有生病，他很健康。”

聽見的結論，小男孩無聲地聳了聳肩，看向他的父親。

他父親神無驚無怒，似乎同樣的話，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大夫，我跟你保證，小安真的生病了，我沒有開玩笑，他也不會裝病。”

他打開行李袋，從中取出厚厚一疊文件，攤在儲星洲的面前，解釋道：“大夫，這是我們在各個醫院檢查的資料，樣分析、心電圖、超聲波、全ct都有，但醫生說，一切正常，完全、百分百正常！我們去看中醫，中醫倒是有一堆說頭，這個大夫說是腎元虧損，那個大夫又說什麼脾虛、痰生，但無論如何，那些中醫也沒把我兒子的病治好……”

“你跟我詳細說說，他發病的癥狀是怎樣的？”儲星洲問道。

“是這樣的，小安白天都很正常，能玩能跳的，跟別的小孩一樣。但一到晚上，太落山之后，他就會癱瘓。渾上下，從頭到腳，都無法彈！甚至連都不能張開！這真的太奇怪了，他說他是被小鬼附了，還請了驅鬼的道士來，但結果你也能猜到，一點用也沒有……”

小男孩在旁邊握住他爸爸的手，說道：“姐姐，那些醫生檢查不出結果，還說我是裝病的。但是我沒有。”

儲星洲拍了拍他的腦袋，“你當然沒有了，就像你爸爸說的，你是生病了。你知道嗎，我在一個紀錄片里看到過這種怪病。國外有兩個小孩，跟你一樣，每天天黑之后，他們就會變木頭人，全癱瘓，一都不能。”

小男孩瞪大了雙眼，“有人跟我生了一樣的病？！那他們被治好了嗎？”

儲星洲肯定地點頭，拉過他的手腕，重新聽脈，但脈象仍然毫無異常，“是不是一樣的病，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這樣好了，等到了晚上，我再診脈試試。”

“好的。大夫，請問你方便出診嗎？我們就住鎮里的旅館！不好意思，因為小安晚上癱瘓之后，全都是僵的，不好移。”

儲星洲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他，“小安發病之后，你直接打我的電話。”

二人走后，儲星洲心神不定，重生幾個月了，還是第一次遇到無法診斷的病例。

“系統，如果我診斷不出小安的病灶，可以給他喝靈泉水嗎？靈泉水對他的病有改善嗎？”

系統一板一眼地答道：“宿主，抱歉，我對靈泉一無所知。”

“為什麼？靈泉跟你不是一的嗎？”

“不，我是被投放到古代之后，才綁定這個靈泉空間的。一般來說，我的程序規定了我只能和人類綁定。不知道哪里有bug，我被綁定了這個靈泉空間。你可以這麼理解，我是來自3088年的一串數據，但這個空間，是古代的某種不科學能量。嗯，它真的很不科學。”

“但我只想要不科學的它。”儲星洲非常認真地表白道。

系統一陣沉默，然后哼道：“……請你熱科學。”

它話音剛落，儲星洲就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塊虛擬的屏幕。

屏幕上不停轉播放著各種花里胡哨的商品。就像經常用的網購商城一樣，吃穿住行、娛樂、醫療無所不有。只不過，這些商品是來自更高維度的宇宙，哪怕簡單的一件t恤都包含著令人眩目的功能，一切想人之所不能想。

儲星洲看得眼花繚，當忍不住手點擊的時候，屏幕突然碎漫漫點，散在半空中。

儲星洲心也空了一秒，著急地道：“系統，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什麼基因優化？你再給我看看，那個基因優化，是不是能治好寶珠的病？”

“抱歉，宿主積分不足，無法開啟商城權限。”系統冷酷地答道。

儲星洲頓了頓，慎重地道：“那我只問你，商城里，是不是有一款基因優化？”

“是的。”

聽到系統肯定的回答，儲星洲垂下眼瞼，掩住眸中的暗，沉聲問道：“系統，開通商城權限需要多積分？”

“10000點。”

“好，10000點是吧？我知道了。”儲星洲咬牙默念道。

因為寶珠的病，從上輩子到現在，一直都在黑暗中獨自索，茫然地努力著。

如今，終于看見一亮了。

哪怕很微弱、很渺茫，但至，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繼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