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他們才回到家。
阮蘿立刻洗洗睡,顧夙后腳洗完澡時,小姑娘已經鉆進了空調被里,閉著眼醞釀睡意。
他腳步一頓。
雖然已經同床共枕了很久,但他每晚上床前,還是需要提前給自己做點心理建設。
阮蘿習慣了他在床邊站兩分鐘才上床,眼都沒睜。
等到第二天醒了,就又進了男人懷里。
兩人互相抱著。
和顧夙晚上都睡了,這樣的姿勢還真說不準是誰先的手。
小姑娘沒坐起來,就這麼看著“還在睡”的男人。
然后眼睜睜看著他變臉紅。
阮蘿角揚起笑,不再逗他,坐起來了個懶腰。
隨后拍了拍他:“別睡了,你今天不上課了嘛?”
顧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小姑娘順了順真睡,輕輕嘖聲。
不知道顧夙的表演學到哪種水平了,但只表演裝睡和睡醒這兩,他絕對能出師了。
早餐還是顧夙做。
阮蘿坐在他對面邊看他邊吃,忽然道:“阿夙,我告訴你件事哦,你扶住桌面,別嚇倒了。”
顧夙愣了愣,放下勺子,扶住桌子:“你說。”
小姑娘含笑道:“你別看我長得像二十歲,對外也都稱我二十歲,但這只是因為我被害那年二十歲,所以復活后保持了被害時的面貌。”
“其實我三十八了。”
“我和姐姐是雙胞胎姐妹,同一年出生。”
“你應該我阿姨呢。”
顧夙:“……”
他看著阮蘿桃花眼里的笑,默默地拿起勺子,繼續吃早餐。
蘿蘿又逗他玩了。
(^o^)丿
顧夙本來以為今天是去照常上課的。
但一到公司,就聽陶封說有導演要見他。
“唐導這回要拍他的退幕之作,劇本以他自己為原型,主講男一號在導演圈和電影圈的拼搏經歷。”
“我打聽了,他要見你,是因為昨天在劇院看了你的表演,覺得你長得好,有意讓你演男一號的青年時期。”
電梯在二十樓打開,陶封走出去,低了聲音:“怪不得我昨晚在后臺化妝間門口好像看見了唐導,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
迎面走來工作人員和他們打招呼,陶封回應一聲,接著說:“唐導昨晚應該是去看你素的。”
顧夙簡直像做夢一樣。
唐導本人堪稱導演圈的水平天花板唐僧,但凡是圈里人,都想在他的電影里面,哪怕打個醬油也能給自己鍍一層金。
現在他卻想找自己演退幕作品的男一號。
他一個沒有任何正經作品的新人,能拿下這個角嗎?
“顧夙,你想什麼呢?”
顧夙搖搖頭,忽然想見阮蘿。
陶封見狀停下腳:“是不是張了?來,跟著我深呼吸。”
他苦口婆心地安:“這有什麼好張的?你連近距離面對觀眾的話劇都拿下來了,電影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沒問題。”
顧夙在做深呼吸。
陶封看了眼時間:“沒事你慢慢做,還有時間。”
一門之隔,唐導耳朵靠著門聽門外的靜。
他今年七十歲了,頭發花白。
聽見他們兩個的對話,樂呵呵地走回了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