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和陳清對視一眼。
「我這活兒完了,咱倆也去看看?」
兩個人一個扛著鋤頭,一個挑著水桶跟著下工的人流。
剛進屯子就聽見人殺豬般的哭嚎聲。「啊!啊啊!你們幹啥,放開我放開我。
大隊長救命啊!我不去,我不去。
啊!放開我兒子!不是他拿的,是我。不對,是我你們也不能抓我。」
「咦?林茜,我怎麼覺得這聲音那麼呢?」
「都住一個屯子,聽誰都,不過我覺得像王大花。」
「不是好像,就是王大花。」
「嗚嗚嗚,放開我男人,放開我男人!要抓就抓我婆婆,是拿的,我男人不知道。」
「放屁!他不知道他為啥騎?拿人家東西不問從哪兒來的嗎?走走走帶走,跟他們廢話。」
林茜和陳清路在人群外,翹著腳尖著脖子往裡面看。
哎呦,這不是華子嗎?還跟著幾個狗子。
要說這華子現在今非昔比了,看看這一打扮。
再看看腰上扎的腰帶,頭上戴著帽子。
這打扮太悉了,一看就是某某會的。
「到底是咋回事兒啊?」陳清問旁邊的人。
「嗨!要說王大花這娘們兒真虎,這回可闖了大禍了……」
事是這樣嬸兒的。
昨天華子攀上了高枝,搖一變了黃主任邊的大紅人,紅的都發紫了。
簡直是伺候大太監,黃主任走哪裡就跟到哪裡。
黃大友這個滿意呀!得意的跟李副主任炫耀了一番。
因為跟在黃主任後邊兒,華子也沒空回家。周華晚上就住在『單位』。
由於華子是大老闆邊的近臣,那拍馬屁的人能得了嗎?
下面的人都對如今的大紅人噓寒問暖,有人給送吃的,有人給送東西,反正到了晚上,住的地方安排好了。
吃的用的那是一樣不缺,周華同志嘗到了權力的甜頭,這跟他以前去黑市小打小鬧簡直是天壤之別。
晚上幾個人湊一塊兒請華子喝一頓,那就喝唄!
然後幾個人喝多了就都沒回家,都在單位住了。
一早上起來,華子說要去楊樹屯拿回自己的自行車。
自行車丟在林家老宅,這麼金貴的件兒讓人了可咋辦?
華子跟黃大友請了假準備去楊家屯。
幾個人一商量,那咋能讓你一個人去?哥幾個都跟著給撐個場面,於是幾個人就武裝起來,騎著自行車帶著華子來到楊樹屯。
這不,中午來到楊樹屯正趕上下工。
華子帶著人直奔老宅,結果發現自行車沒了。
隨便抓了一個社員問,老宅里放的自行車哪去了?
那個人還真知道,想不說又不敢,這幾人的打扮,一看就是某某會的,他可不敢得罪。
就如實相告了。
五個人氣勢洶洶『殺到』林老大家。
此時林老大還在地里沒回家。王大花和兒媳婦兒在家做飯。
「你是王大花?你把我自行車藏到哪兒去了?出來。」華子現在份不一樣了,哪裡還跟王大花這種農村老娘們兒客氣。
王大花見到華子來了,心裡咯噔一下。
這傢伙咋回來了?沒判刑,沒送農場?
這裡就有誤會了,因為老宅出的事兒,林家頂風臭十里,誰都不願意往家跟前湊。
所以本就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兒,沒人告訴。
此時的王大花心虛呀!但是不能承認呢。實際上也不想把自行車還給人家。
反正兒子騎走上班去了,咋咋地就不承認。
幾個人都驚呆了,媽呀!這老娘們兒鋼啊!誰見了他們不像狗攆似的嚇的就跑。
這個倒好還敢跟他們吵架,真新鮮吶。
但現在沒有證,就算他們是那啥會的也不能隨便抓人啊!
於是雙方只能打仗撕。
可惜打臉來的太快,林寶生中午回來了,騎著華子的自行車回來的。
王大花婆媳兩個傻眼,平時中午不回來,為啥今天中午回來呀,咋就那麼巧。
我去,現在人贓並獲了,看這兩娘們還咋說。
結果,王大花胡攪蠻纏往地上一躺,滿地滾!以為這樣撒潑就能鎮住這些人。
太無知了,對這些人還沒有本上的認知。
只聽人家說,的就上次王寡婦那回見識過一次,後來不也放了,有啥好怕的。
能咋的,反正就是不還。王大花典型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要財不要命。
呵呵,真天真,在這些人面前你就是當場抹脖子人家都不在乎,何況是撒潑打滾,太小兒科了。
結果就有一個拿出手銬要銬王大花,還有兩個把林寶生給按在地上,找繩兒給綁起來了。
完了,王大花這才意識到攤上了大事。
兒媳婦慌裡慌張往外跑,去找大隊長,找自家公公。
跑到外面正好到同屯子的社員,請這社員去地里喊人,得回家看住自家男人別被帶走了。
林茜咂舌,不愧是王大花。得了林老太的真傳,還是那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就不信林老大不知道這事兒?自行車昨天推回去的,林老大又不瞎。
龍生龍,生,果然是林老頭和林老太的種。
「咋的了?咋的了?」林老大呼哧帶拎著鋤頭跑回家,一路上好多人都告訴他,家裡出事兒了。這是出啥大事兒了這麼多人都知道。
他這個心臟啊!給自家爹娘折騰的夠嗆,爹娘走了這又是誰?咋就那麼不省心?
眾人見林老大來了趕快讓開一條路。
結果林老大看見華子,心肝咯噔一下,這還有啥不明白的。人家找來了。
還有幾個人的打扮,林老大徹底絕。
「你就是林老大?你老婆和你兒子竊你知道嗎?」華子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對林老大沒有一點兒好臉,這可是仇人的兒子。
看著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王大花,林老大心中生出一厭惡。
再看看被綁起來在地上的兒子。
只要保住兒子就行,這個蠢人隨便。
要不離婚換一個媳婦兒?他跟王大花真是夠夠的了。
整天事不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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