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兒,咱們今天早上把二賴子家的地都給禍害了,你說咋一點兒靜都沒有?
不應該呀!這都一天了按理說全屯子人都知道了,林二賴子那人能吃這虧?」
要不是王寡婦自己親手乾的,都懷疑是不是這事兒沒幹過。
「我又回去一趟看了一下,確實禍害了你要不放心就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你跟我一起去。大黑天的我一個人家出門兒你也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你都多大歲數了?還能把你咋滴?」
「你說啥?你說誰歲數大?咋的?看不上我啦?快跟我走。紅啊!你看著你侄子。
我跟你爹去辦點事兒。」
王寡婦吩咐完閨扯著李老蔫兒的耳朵就往外走。
今兒個天沒月亮,整個屯子黑。李老蔫和王寡婦戰戰兢兢深一腳淺一腳,到林茜自留地。m.
「呀!早晨不都拔了嗎?咋還跟原來一樣?不,不一樣,比原來長得還好。
到底咋回事?」
「是啊!我又來看一回確實是拔了,這事兒太邪,媳婦兒咱回去吧我心直突突。早上不是咱倆親自拔的嗎?
現在全長的好好的,前兩天兒都說鬧鬼。你說會不會是…………」
「啊……」
「啊……」
『撲通,撲通』兩人被林茜砸暈。
想破腦袋林茜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兩個人。
看來許小娥變聰明了呢,都知道借刀殺人了。
林茜一想這事兒跟徐小娥不了關係,知道給出主意的人,除了強子兄弟就是李老頭,還有那個許小娥。
李老頭兒和強子兄弟不會說那就是許小娥。
這姑娘不氣餒的神連茜都佩服了,真是越挫越勇啊!
把赤麻都拔掉,再把麥苗和玉米苗都禍害了,林茜腰好戲即將上演。
噹噹當,林茜拿著木子敲著破臉盆滿村子跑。
「來人吶,不好了,進賊了,來人吶,不好了,進賊了……」
接著家家戶戶點亮油燈,有作快的已經點亮火把跑出來。
這年頭有賊可是大事兒,因為家家戶戶都窮,最值錢的就是糧食,糧食是啥?就是命啊。
這還了得,不出五分鐘屯子里大大小小的人全都跑出來了。
「賊,賊在哪兒?」
「是誰敲的響聲?」
「誰知道是咋回事?」陳銘一邊兒跑一邊兒往上披外套。
「隊長是我,有兩個賊被我敲暈了,快跟我來。」估計王寡婦和李老蔫要醒了,趕快去抓人萬一跑了咋辦。
林茜在前面跑著帶路,後邊的人嘩啦啦跟上。
眾人跑到林茜自留地,王寡婦和李老蔫剛醒過來才要往起爬,一臉懵。
「好哇!原來是你們兩個來禍害我家地,剛才天黑我沒看清。
大隊長你看這事咋理。」
陳銘一陣心累,特麼的他就當一個小屯子的大隊長咋就這麼多事兒?深更半夜的連覺都睡不好。
屯子裡邊兒這幾頭爛蒜天天給他找麻煩。你說你得罪誰不好?為啥老找人家林茜麻煩?幹啥呀?人家是抱你們家孩子跳井了咋的?啥仇啥怨呢?
不得不說陳大隊長的心是偏的,首先想到的是別人欺負林茜,兒就沒想是不是林茜對別人做了啥。
「我,我們,大隊長,有鬼,二賴子家有鬼。」
「大隊長看見沒?不但破壞生產他們還搞封建迷信。
反正我家地被他們禍害了,那一定得賠。」
眾人「…………」這個賠咋那麼悉呢?尤其是賠50塊錢的人家。
林茜家的地被禍害了他們解恨,王寡婦和李老蔫兒做壞事兒被當場抓住他們更幸災樂禍。
反正總之這些人在他們眼裡都不是啥好人,狗咬狗去吧!他們樂的看熱鬧。
「隊長,先把他們倆捆起來關進祠堂,讓兩個民兵看著。
明天再理你看咋樣?」
蕭鎖柱看出陳銘臉上的疲憊,很有眼的提議。
「綁起來關進去。」大隊長大手一揮。
「隊長,大隊長。我們是冤枉的,真的,你相信我,有鬼,真的有鬼。」
王寡婦和李老蔫被民兵五花大綁推推搡搡的帶走了。
「大夥都散了吧!散了吧!」
社員們一邊往家走一邊議論紛紛。
「你們說王寡婦和李老蔫兒為啥要拔林,林,林啥來著?」
「林茜。」
「啊!對,為啥要拔林茜家的自留地。」
「這誰知道啊!不過王寡婦本來就壞。你說剛才王寡婦說有鬼,不會是真的有鬼吧?
前幾天那幾家小子去拔人家赤麻也說見鬼了。
一個兩個說咱們不信,現在王寡婦別這麼說。那…………」
「噓,說點兒別的吧!」
「懂,懂。」
第二天早上天剛麻麻亮,蕭鎖柱就敲響了鍾,通知社員們去打穀場。
打穀場上有一個檯子是前幾年搭的,用途是搞某些活。
自從陳大隊長空降而來,某些活就停止開展了。
屯子裡面有幾個上竄下跳的積極分子,也被陳大隊長用雷霆手段強勢鎮。
這幾年屯子里消停不。
陳大隊長站在臺上,社員們陸陸續續站到臺前。
「大隊長,人都到齊了。」
「好,大傢伙都來了哈,今兒個有兩件比較重要的事兒。
第一件事兒,就是王桂香兒子兒媳婦判刑的事兒。
昨個兒村幹部們都去公社開會了,王桂香兒子被判刑的事兒給咱們大隊抹了黑。
好傢夥,我們幾個被領導批評的腦袋都差點兒進里。
丟人吶太他娘的丟人了,不但丟了咱們大隊的人,連公社的人也他娘的被咱們一起給丟了。
人家領導能不生氣?四個呀,咱們大隊一下子就判了四個。」陳大隊長出四個手指在空中揚了揚。
「哈哈,就最近五年,整個公社十幾個大隊加起來都沒這麼多判刑的。你說咱們大隊牛不牛?
可以說咱們大隊的名聲現在頂風臭十里,文明公社這種榮譽基本上跟咱們沒關係了。
這名聲不好有啥影響和後果大夥明白嗎?娶媳婦兒誰不打聽一下你這個屯子啥樣?嫁姑娘人家娘家不打聽一下婆家屯子好不好?
還有昨天的事兒,要是把昨天這五家人再送到公社去,我的個老天爺呀!咱們屯子那以後真是風無限在省里都要掛號了。
能不能省點兒心吶?啊?能不能省點兒心?
這一個個的神頭這麼足,就不能用到正地方?
有力氣多干點活兒,咱多種點兒糧食比啥不強?有那麼幾戶人家就異想天開,想靠訛人發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