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云笙一曲唱罷,纖手按住琴弦,展眉問道:“程妹妹覺得我為這首詞譜的曲兒如何?”
“聶姐姐在音律一道早就是一代大家了,何苦還來問人家。”程青凝一只手支在桌上,掌心拖著下,莞爾一笑,又道:“我來時就猜到了,聶姐姐一定會忍不住為這首詞譜曲。”
“若都是這等好詞作,妹妹便是帶來一籮筐,我都不會嫌多,就是不眠不休也要譜出來。”
聶云笙起來到了窗邊,回頭笑盈盈打趣道。
話語間雖是打趣,卻也表出了,想要跟蘇牧求詩詞的想法。
程青凝是個聰慧子,一聽就明白了話里的意思,不由勸道:“聶姐姐,他的份比較特殊,萬萬不可惹出事端來。”
聶云笙聞言皺了皺眉,真的很喜歡這首詞的詞風,由此也更加對蘇牧好奇,希能在蘇牧那求到一兩首這種婉約詞。
但又覺得程青凝說得很有道理,蘇牧是贅婿,沈家不大可能讓他進青樓楚館尋歡作樂。
“唉!真是可惜!”聶云笙愁眉向窗外,見下面虹橋上,程家那個衙正在跟一個書生拉扯,急忙道:“程妹妹,你弟弟好像跟人起了爭執。”
程青凝聞言急忙來到窗口,順著聶云笙的視線向下看去,卻見程燼是在跟蘇牧拉扯,眸突然一怔,疑道:“他怎麼來了這里?”
“程妹妹認識那人?”
程青凝撅了撅小兒,不悅的說:“喏!做那首詞的就是他了。”
“他是沈家的養婿——蘇牧?”聶云笙驚訝的微微張了張櫻口,看著程青凝疑道:“他怎麼,怎麼會來這里,難道他就不怕......!”
程青凝茫然的搖了搖頭,也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以蘇牧的份本不可能進這種地方。
在大魏,還沒聽說過誰家的贅婿敢逛青樓,就是當朝駙馬都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青樓里,何況蘇牧一個賣的贅婿。
.......
蘇牧對程燼的無賴做法很無語,好好的服被他扯開一個口子不說,將好話說盡,他還是死死拉著不松手。
“程衙,你這樣風度何在?”
蘇牧很想給他講講水滸傳,讓他學一學人家高衙,看看人家高衙,再看看程燼活一個小屁孩。
不過轉念一想,這廝才十四歲,可不就是個小屁孩。
“賭上一局再走,只要你肯跟我賭一局,無論輸贏我都放你走。”
無論蘇牧怎麼說,程燼都是拉著他非賭不可,正當他無奈之際,耳邊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嗯!咳!”
“姐——!你怎麼出來了。”程燼聽到后傳來的聲音,急忙松開蘇牧,轉笑道。
程青凝瞪了程燼一眼,抱拳笑道:“蘇兄,怎麼來了這里?”
蘇牧整理了下服,抱拳回道:“來見個朋友。”
此時旁邊的聶云笙一雙如水的眸,正仔細打量著蘇牧,見到蘇牧的目來,忙是盈盈一禮。
傾國傾城當如是,翩若輕云出岫,腰肢裊娜似弱柳。
“奴家聶云笙,蘇公子有禮了。”
聶云笙施完禮,掩一笑,在程青凝耳邊小聲說道:“生的倒是英俊,還那麼年輕,可惜了,竟是別人家的贅婿。”
蘇牧沒想到這個聶云笙已經從程青凝那知道了自己,點了點頭,拱手道:“原來是聶大家,久仰久仰。”
聶云笙神態的掃了蘇牧邊的韓小六一眼,心里立刻明白了,這是他的隨從,怪不得他敢來這種地方。
韓小六被這一眼看的心里一驚,這個人好生妖,莫不是在打自家姑爺的主意?
心里想著,急忙拉了拉蘇牧的服。
姑爺啊!這種人咱不能招惹啊!
“蘇公子可有空一敘?”
果不其然,聶云笙再開口便直接對蘇牧做出了邀請。
“姑爺——!”韓小六急的出了聲。
沈家派他跟著蘇牧,每天都需要匯報行程,如果蘇牧進了聶云笙的閨房,韓小六回去本沒辦法差。
此時他如何能不急。
“多謝聶大家盛,蘇牧家中還有要事——”
蘇牧拒絕了。
“呼!”韓小六長舒了一口氣。
邂逅佳人,誰又不想?
京城第一名相邀,換做別人肯定會一口答應下來,但蘇牧必須回絕,畢竟他的份特殊,即便有心也不能不考慮到后的沈家。
見蘇牧拒絕,聶云笙看了程青凝一眼,沒有生氣,只是如鶯啼般哀嘆一聲。
聲音人心魄,傳耳中,讓蘇牧一陣心神恍惚,不由暗道:真是個勾魂的妖!怪不得林沉溪從東京城追到臨湖來。
“蘇兄,這就要回去嗎?”程青凝抿了抿角,忽然問道,似是急于趕人的意思。
蘇牧點了點頭,合手道:“家中有要事,不能久留,還請程兄不要見怪。”
“蘇兄慢走。”
程青凝直言讓他慢走,但在旁人看來明明是在催他快走。
“改日奴家給蘇公子送去子,蘇公子可莫要拒之門外才是。”聶云笙此時又盈盈一禮,竟想要改日邀請蘇牧前來一見。
韓小六聞言震驚的睜大眼睛。
一個名竟要給姑爺送帖子,大小姐知道了,不得剝了姑爺的皮啊!
這是在害人,這個人藏了禍心。
蘇牧只是輕輕低了下頭,旋即告辭離開,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聶云笙這種名,表面上看著份不高,其實背后所代表的能量無比強悍。
他并不想得罪這種人。
看著蘇牧離開,程青凝也道:“我與弟弟也不久留了,聶姐姐有空記得來郁桂園尋我。”
“也好!來了臨湖總是要去拜見一下程公的,程公明日可方便?”
程青凝點了點頭,隨后與程燼一起離開了醉仙樓。
蘇牧出了醉仙樓,算算時間韓忠應該快回來了,準備直接回沈家。
韓小六追上兩步,問道:“姑爺!那個扮男裝的公子是?”
“是程衡的孫。”
“為什麼來這種地方?”
蘇牧抬手給了他一個暴栗,“不該問的不要問懂不懂?”
韓小六著腦袋,心無比委屈,只是問問而已,多大點事!
不過,韓小六這一問也給蘇牧提了醒。
程青凝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去青樓做什麼?
京城名和刑部尚書之見面,肯定不會像表面那麼簡單,不過,無論人家做什麼,都與普通人關系不大。
蘇牧沒興趣去關心這些,但又有點疑,程家的子,大長公主的兒,京城名,為什麼突然來了臨湖,難道都是來游山玩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