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掖城外,段攸在軍寨中沉重的看向西方。
自己兄長率軍攻打酒泉,現在他又把法衍調走,他不知道馬騰會如何選擇?
此時的敦煌,馬騰躲在自己房間也是異常的糾結。
自從接到家族送來的命令,馬騰一直很糾結。
他不止一次想要將法衍拿下,想辦法蠱士卒造反,叛變段攸。
每當他想要行時,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在深冬中練槍的年。
那個在雪堆里玩耍的孩,那個在婦懷里睡的嬰兒,那個照看著家小的。
還有一群可人的人,舒適的大床。
那種難以抵擋的甜,仿佛喚醒了他上的溫暖。
他想起了凄慘的年,又想起了只能選擇羌為妻的苦楚,又想到砍柴為生的艱辛。
想起了不管生活多麼艱難,跟著自己的羌總是不離不棄,即使著肚子,還把余糧給自己吃。
馬騰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是該聽命于家族,還是要保住那一家老小。
這時門口的叩擊聲讓馬騰驚醒,打開房門一看是法衍,讓他臉有些驚慌。
法衍沒有理會馬騰的神,手提著一壇酒,徑直的走到案桌。
他先是找來兩個酒碗,打開酒壇,倒滿酒。
法衍端起酒碗遞給馬騰,等馬騰接過之后,自己又端起一碗酒。
對馬騰示意一下,一飲而盡。
馬騰有些疑的看著法衍,也跟著將辛辣的酒喝了。
這時法衍又給兩人斟滿酒,這才低聲說道。
“我接到主公的命令,讓我趕往張掖,此由你來負責。”
馬騰眼睛一,臉迅速變的平靜,隨意的問道。
“主公怎麼把你調到張掖,他準備向哪里用兵?”
法衍點了點頭,眼睛的盯著他,輕聲的說道。
“我法家在西涼不算大家,跟關東世家比,更是不值一提。”
“我們不敢輕易的站隊,但是只要選擇完,只能選擇一家,不能分攤風險。”
馬騰疑的看著法衍,裝作不懂的樣子,也不言語,等著法衍繼續說下去。
只是一只手一直悄悄的到腰間去,隨時準備發難。
法衍輕輕一笑,又將桌上的酒碗端起,先是喝了一小口,這才繼續說道。
“你馬家,也算世家大族,據我所知,馬日磾在朝堂,屬于中統。”
“馬玩投奔韓遂,屬于叛軍陣營。”
“而你拜主公麾下,屬于西涼大族勢力。”
“所以這才是你們世家長盛不衰的法則,不像我們,只能孤注一擲!”
法衍說完,將一碗酒一飲而盡,將腰中的兵符扔到桌上,隨即起離去。
馬騰直愣愣的看著離去的法衍,又盯向桌上的兵符。
過了好久,馬騰緩緩的起,恭敬的向門外行了一禮。
他今日欠法衍一個大,若不是他點撥,自己的結局,比上次還悲慘。
其實法衍只需說幫助段波即可,沒必要出張掖的消息。
再從后面一聯想,馬騰明白,這是段攸故意給他一個機會。
段波、田已經離開,現在法衍也將走,所有至于自己的人全都離開敦煌。
自己只需將軍中段波的親信除掉,很輕松的就能叛變。
可真的這麼簡單嗎?
他法衍出言提醒,看似告訴自己要本分,其實在暗自告誡他,主公有后手。
他回想起跟段攸這兩年的況,自己這個主公,在安民這一項,天下難尋其右!
能將蝗災剿滅的人,安置百萬俘虜,對他來說,難嗎?
有百萬俘虜,青壯最有數十萬,他會缺兵嗎?
段公留下的四大都尉,那可是死亡銳騎兵,可一直沒有他們在戰場上的消息。
馬騰不覺得背后一涼,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犯傻。
若是自己今天舉兵作,他敢肯定,明天就會有數萬騎進攻敦煌。
他往東方看去,眼神更多了忌憚。
這位主公,必將是西涼領軍人,法衍說的對,每個人都有家族的使命,最好不要去破壞。
這任家主,就是一個蠢貨,明明都已經劃分了方向,還胡布置什麼?
韓遂,哼,他也配我馬壽輔佐他!
次日一早,馬騰將法正送出城池之后,立即命令士卒關閉城門,小心防守城池。
他知道,只要自己守好敦煌就行,其余別的,就無需自己心。
當段攸等到法衍率領一隊士卒前來,可依然沒有接到馬騰的叛,他不由的笑了。
幾人走帥帳,段攸給法衍介紹這位李相如。
法衍點了點頭,等眾人都落座之后,他將與馬騰的對話講給幾人聽。
段攸先是一愣,隨即又釋然了。
不愧是法正之父,讓自己頭疼之事,讓他輕松解決。
段攸慢慢也能明白過來,這漢末的無奈。
先家后國,這是如今的風俗。
誰又能真正對自己忠心?甚至在家族利益面前?
西涼之人,對大漢王朝都無忠心,你一個小小的主公,又算什麼?
一旁的賈詡和李相如也忌憚的看向這文士,看來這位也不簡單啊!
段攸掃視下眾人,這才問向法衍。
“相如勸說我,先藏實力,讓他繼續暫代郡守,如今壽還是忠心,所以計劃將要變更!”
“元化覺得,這兩座城池,該如何安置?”
段攸的話一落,李相如和賈詡都看向了法衍。
法衍皺了下眉頭,他端起手中的清茶品了一下,這才沉聲說道。
“主公可讓長公子上報朝堂,表其為酒泉郡守。”
“可讓李郡守上報朝堂,自己被人脅迫,冒自己之名,通告天下的。”
“如今賊全部被你設計誅殺,張掖已經被復。”
法衍的這建議讓段攸眼睛一亮,他雖然滿意這策略,不過目還是投向賈詡兩人。
賈詡、李相如兩人,紛紛稱贊法衍之策大善。
段攸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法衍,這才輕聲說道。
“元化,你暫且為張掖郡丞,好好協助李郡守治理張掖。”
“我回頭把徐榮和樊綢調來,讓他們二人負責兩郡的都尉。”
“我回頭把王桀調往敦煌,接替你那邊的職務。”
“將閻象調往酒泉,讓他為酒泉郡丞。”
“嗯,趙云、張遼的部隊留在此。等徐榮過來之后,他倆自行歸隊。”
眾人聽著段攸這一道道的命令,一個個紛紛稱善。
李相如又一次忌憚的看向段攸,這位不愧是段家之狐。
看來心中早就有決策,人員安排他都想好了。
他有些慶幸自己的選擇,就連在西涼一向低調的法家和閻家如今都投奔段攸。
他又借助他那大儒岳父的名號,又招來不俊杰。
看來文臣、謀士,段家以后不會缺。
這種實力,已經比董卓領先的太多。
最重要的,這位是真的穩,不像董卓,投機很強。
西涼董家變數極大,可西涼段家,他卻能覺到,在穩穩的上升。
他的實力,已經不比關東那些大族差距多。
幾人敘話之后,段攸又大擺宴席慶功。
次日一早段攸將法衍幾人留下,自己帶著大軍押著俘虜趕回臨羌。
遠在荻道的韓遂,還在等待著敦煌的消息。
他想知道,當敦煌郡也被叛軍拿下之時,徹底鎖死了他通商之路。
他段攸,還怎麼養活臨羌的俘虜。
到那時,自己還需要強攻破羌嗎?
韓遂眼中出了笑意,拿出棋盤就和師兄邊章對弈。
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談論著西涼的大勢。
“文約,如今朝堂大軍被咱們擊敗,眼看張掖、酒泉、敦煌也將跟隨咱們一起起義!”
“趁這時間,咱們不如再次聚集大軍,強攻破羌。我就不信段攸還有這麼多油脂設伏。”
聽著邊章的策略,韓遂擺了擺手,接著指向棋盤,輕聲的說道。
“師兄,你我現在,看似我的大龍被你困住,可其實你的危機更大!”
韓遂說完之后,將棋盤落一個黑子,只見整個棋局仿佛活了一般,黑子瞬間將白子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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