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丸?!”珞佳凝腳步微頓,停了下來。
上次翠鶯說過在李氏那邊發現了這個東西。
只后來不知那東西去了哪兒。從那天起,胤禛并未去過李氏那兒過夜,按理來說東西應該是還沒用掉。
可是自從上次遇到十四阿哥時警告過李氏后,李氏最近一直十分低調小心,幾次來請四阿哥也是小心翼翼,沒請到人就作罷,并不強求。
好像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請到四阿哥就留下他似的。
是以珞佳凝一時間也捉不那東西到底是怎麼了。
珞佳凝雖然是嫡福晉,卻也不可能在不確定東西在哪兒的況下,大張旗鼓地去搜這麼個丸子。
好在那東西只是晚上助興用的,對并沒損傷。萬一胤禛真一不小心“被用上”了,也沒大礙。
這事兒只能暫時擱下。
那日十四阿哥去尋,和李氏約說起來暖香丸的事,也不過是唬一唬李氏罷了,畢竟沒有切實的證據在手里,不知曉和李氏暗中聯系的外人是誰。
因此,吩咐了翠鶯,讓翠鶯平日里留意著,看看能否遇到那個把東西給李氏丫鬟的人。若是遇到了,再看對方是哪一方的。
畢竟當初看到暖香丸這事兒的人,只翠鶯一個。
唯獨翠鶯能夠認出對方的樣子。
只是珞佳凝怎麼也沒想到,把那東西給李氏的,居然是八阿哥邊的人。
可八阿哥現在年,沒有娶妻也沒有妾室,應該是用不到那東西啊。
難道說,八阿哥邊伺候的人,還有旁人安在他邊的?
不然這麼個東西,不該出現在他那兒。
珞佳凝四看了眼,見八阿哥還沒走遠,就問翠鶯:“你說的是哪一個?”
翠鶯:“就是八阿哥后最矮的那個小太監。奴才剛才廊下等候的時候,特意和其他宮人們說了會兒話,順便套出他名字,說是‘小趙子’。”
珞佳凝著那小太監,點點頭:“這事兒你先不要和旁人講起。”叮囑翠鶯:“我看看況再做定奪。”
宮里什麼事都不能輕舉妄。
得抓住了李氏和那些人暗中聯系的切實證據才行。
翠鶯恭敬應聲:“是。奴才一切都聽福晉的。”
許是從福晉得了個“可以見父母”這準信的關系。宋氏的,一天天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好轉起來。
這日,胤禛剛剛回到阿哥所,便徑直來了珞佳凝屋里。
珞佳凝正坐在桌前吃果子,嫌他挨過來太熱,就趕了他去窗戶邊上看書。
“旁人的福晉都是不得自家爺日日陪著們,你倒好。”胤禛拿著書不甘不愿地離開了的桌子這邊,去到窗戶旁:“你是日日夜夜都嫌棄爺礙事。”
珞佳凝滋滋品著這些自然的果子,隨口回他:“以往的時候四爺曾經說過,我為福晉總得找點自己喜歡的事做才好,不能總拘在一。那我自然也不可能總拘在爺這兒,要找其他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才行。”
胤禛薄抿,啞口無言。
那些“多找點事”的話,不過是他去年還是前年的時候說的這麼一句。卻沒想到被給記在心里,還一直記在了現在。
直接用來堵他。
這時門外小太監通稟:“宋格格來了。”
話音剛落,珠簾被人掀起。
宋氏一進屋,就忙著把手里的東西捧給福晉:“這是奴才剛剛做好的,按照福晉說的,把各式的水果都切了湊在一起,整整一大盤。福晉看看喜歡嗎?”
自顧自地和福晉說著話,并沒注意到屋里還有另外的人。
珞佳凝笑盈盈地和說:“切的不錯。只是你子弱,往后這種事可以讓宮人做,不用自己手。”
宋氏:“托福晉的福,奴才已經好多了。如今子沒大礙,只是發虛,多走也是好的。”
胤禛一開始還十分沉穩地在旁邊聽們說著。
久而久之,他發現了不對勁。
胤禛輕輕咳了聲,眼角余向珞佳凝。
珞佳凝只顧著吃東西沒留意到他。
宋氏卻是被嚇了一跳,愣了愣:“……四爺,您也在呢?”趕忙行禮問安:“見過四爺!”
聲音里著顯而易見的張緒。
胤禛有些意外。
剛才宋氏見了福晉時,沒有張,也沒有惶恐,神和聲音里都是滿滿的喜悅和開心。
怎的見了他后反而變了個樣子?
再者。
宋氏初時進屋,甚至都沒有留意到他,只注意到了福晉……
胤禛把手中書冊放在桌上:“你不怕福晉?”
以前的宋氏謹小慎微,見誰都不敢抬頭,唯唯諾諾的很不討喜,而且存在很低,平時都留意不到。
尤其見到福晉的時候,更是惶恐得厲害,半個字兒都不敢講。
如今見他的時候依然拘謹得很,卻在面對著福晉十分放松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宋氏低著頭,囁喏著說:“福晉待奴才是真心實意地好,奴才自然不怕。”而后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奴才激福晉還來不及,沒時間怕。”
這話太實在了,聽得珞佳凝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果子都顧不上吃了。
事實上珞佳凝對宋氏好,不過是出于對同為的憐惜之心。
想宋氏這麼看重親的一個人,年離開父母進了宮,又年紀輕輕失去孩子痛不生。
在現代社會里,這都是很難痊愈的心傷。更何況在古代,子不得隨意出門散心,且沒有網絡排解煩憂。
日積月累下,更加容易凝心結。
珞佳凝覺得宋氏人不錯。
因此,沒事兒的時候就去看看宋氏。有好吃的好喝的,也人送些去東廂房給宋氏。
不過是隨手一做的事,卻沒料到宋氏這樣放在心上。也沒想到,自己隨手的小事,能讓這個子能夠重新開心起來。
見宋氏這樣激,珞佳凝倒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是宋格格心善,知道心存激,這才把我夸上了天。”
“福晉待奴才是真的好,奴才心里有數。”宋氏一和珞佳凝講話,語氣又重新輕松起來,著明顯的歡快:“旁的不說,就昨兒那個果子茶,奴才就知道旁人都沒,只奴才有。”
珞佳凝哭笑不得:“我昨兒做多了。偏四爺不喜吃那種放糖多的東西,而李氏我又不太喜歡。思來想去,也只能給你一起分了。”
而且想著,宋氏久病在,吃多了藥,必然腸胃不適。喝點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倒是開胃。
等胃口好起來,吃飯順當了,往后子好起來也快。
這就讓人送去東廂房一些。
倒是沒想到宋氏會這樣激。
宋氏抿著笑。
并不介意自己是怎麼得了那個東西的。
只惦念著,福晉終歸是能想到,這就足夠。
試問誰家的福晉能這樣厚待一個份低微的妾室?
更何況,以往對福晉并沒有多好,只是每日里按照規矩請請安便罷。
福晉卻沒計較往日沒能幫著做事,反而在病重的時候還能記起這麼個微不足道可有可無的人。
宋氏笑著福了福:“那就勞煩福晉下回沒旁人可送的時候,再送奴才吧。奴才歡喜著呢。”
珞佳凝應聲:“你若是喜歡,我下次還讓人送你。”又忍不住問:“最近胃口可好一些了?聽說你最近能吃大半碗飯了。”
宋氏想,福晉果然是很關心的。不由有些鼻酸,卻還笑著:“勞福晉惦念,奴才最近好的。”
珞佳凝松了口氣:“往后會越來越好。”
宋氏:“奴才省得。”
胤禛看著這倆人一唱一和地說著話,完全沒把他這個當爺的放在眼里,不住嘆了口氣。
宋氏倒罷了。
和他一直淡淡的,平日里也沒甚話可以說。
只是那小子怎的也對他不理不睬?
胤禛轉眸向珞佳凝,正好看到了眉目間著的開心和喜悅。
他言又止后,終是把話咽了回去,什麼都沒多說。
……罷了。
高興就好。
至于理不理他,嗯,他也強求不得。只能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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