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阮卿說完才反應過來,怎麼就約定起生孩子的事了?
那不四舍五就等于約定了婚姻?
是一回事,男朋友是一回事,但是結婚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阮卿有心想分辯一下,可廿七翻了個,手臂環住了。
又有力又溫。
阮卿那些“≠結婚”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后背著他結實的膛,閉上眼睛,能聽到他平穩的呼吸。
阮卿抱住廿七的手臂。跟這個男人認識才不過二十天,居然就覺得就算現在結婚什麼的,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阮卿曾經有過兩個差點結婚的對象,由此就可知道,不是不婚主義。
其實甚至也并不反生孩子。
的父母婚姻算是相當滿幸福,在這樣有的環境里長大,很自然地對婚姻和家庭都有期待和憧憬。
只是接連兩次在跳坑前急剎車。
接連兩個男人辜負了的期待。
那麼這個來自古代的男人呢?
阮卿慢慢地睡著了。
翌日,兩個人奔赴了省會總局戶籍。
來太早了,還等了兩個小時,終于順利地拿到了份證。
當時在縣提資料的時候,工作人員問過廿七的姓。
廿七說:“沒有姓。”
工作人員說:“要不然選一個?”
廿七以前行走江湖常用“趙四”這個化名,可現在要是用“趙”,不期然地就會想起趙昊那個小子。
就覺得很晦氣。
他跟工作人員說:“就廿七兩個字就可以。”
他生命中真正習慣了的名字就是這個代號,并沒有什麼好的意義或者寄托,但已經刻在了骨子里,習慣了。
但落到紙上,他用的還是“廿七”。阮卿嫌不好看:“名字要跟你一輩子呢。”
但也起不出什麼更好的名字,就想把“七”改“柒”。也沒什麼意義,純就是寫出來好看點。
廿七無所謂,反正也是一個意思,就用了。
所以現在,廿七的份證上便是“廿柒”。
嗯,寫出來的確比“廿七”好看點,顯得有氣質。
廿七拿著印著自己照片和“廿柒”這個名字的份證走出總局。
外面太大得很,有些刺眼。
他抬起眼看天,有點睜不開。
這片天,和他從前的那片天到底是同一片天嗎?
應該不是了吧?
不是說平行時空,三千世界嗎。那就應該是不同的世界了。
他也不再是“丙午廿七”,而是擁有一張合法份證的“廿柒”了。
是良民。
可以走大道,睡安穩覺,真面目示人。
可以娶妻子,養孩子,緩慢卻安然地老去。
一轉頭,阮卿在下笑:“怎麼樣?有份的覺怎麼樣?”
廿七恍惚。
阮卿抬手,輕輕幫他摘下了口罩,打量他好看的面孔,告訴他:“以后不用戴了。”
廿七不由自主地臉,抬眼看阮卿。
阮卿笑地問:“有了份,現在想干嘛?”
想干嘛?
廿七想了想,發現自己現在最想做的事竟然是牽著阮卿的手回家。就回在江城的那個小房子里去,然后他想好好地給做一頓飯,熱騰騰的,還得有湯。
然后坐在桌邊,看吃得呼嚕嚕的香。
窗,塵埃在里飛揚,滿屋煙火氣,是想象,都覺得很好。
但現在不行,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好的夢要再等一等。
“去延市,見令尊令堂。”他說,“你昨天答應了令尊的。”
阮卿臉垮了:“唉。”
看看時間,還早呢。
“先在這邊吃午飯吧。”阮卿嘟囔,“我就是怕驚了他們倆,特意住的酒店,結果還是被他們逮到。”
阮卿家在省會也有房子,但要是想住就得打電話給業管家服務部門,保潔提前去打掃。
因為以前老是從家里跑,那邊的業經理被父母打過招呼,如果過去住,就要通知他們。
好煩。
“走,我帶你去吃我很喜歡的一家餐廳。”牽住他的手,“省會地方比江城大多了,吃的玩的地方也多得多。”
“本來還想帶你在這邊好好玩玩呢,結果讓我爸逮到了我。”
“真是,好倒霉。”
餐廳在一個大廈里,阮卿對這里很悉。
只是沒想到,還會遇到人。
說“沒想到”似乎又不對,省會吃的玩的地方雖然多,但同一個圈子,或者親近的人常去的,其實來來回回也就是那些固定的地方。
廿七注意到,當阮卿聽見那一聲“卿卿”的時候,形有了明顯的凝滯,而后才轉。
廿七也循聲去。
不遠站著的男人穿著那種里面白、外面長袖,翻領,脖子上還要系一奇怪的帶子的服。
廿七穿越過來之后無論是現實里還是電視里都看到過很多人穿這種制式的服。
作西服。還要搭配黑的皮鞋穿。
像是比較正式的服。
趙昊的服里沒有這種服。他的服包括冬裝也沒有這種款式的。
廿七穿越過來差不多二十天了,開始習慣這里的服裝和審。
這種作西服的服其實街上也有很多男人穿,但同樣的款式,不同的布料和剪裁,有著眼就能分辨的差異。
有人穿得富貴,有人穿得廉價,一目了然。
這男人上的服一看就是屬于富貴那一掛的。
剪裁得非常得。
男人的材也保持得很好,一看就是經常健的人。
他走過來,短短幾步,走出的沉穩的覺。是又穩重的男人。
于是,當阮卿還沒有給他們互相介紹的時候,廿七那靈敏無比的直覺就已經猜到了他是誰了。
因為當初阮卿提起他的時候,就曾經一再地稱贊他的“穩”——格穩,辦事穩,緒穩。
是那廝啊。
怪不得,趙昊的確是不配給他提鞋。
可知阮卿跟趙昊在一起,也真的就是排解寂寞,不曾認真過。
因為曾經滄海難為水。
而俊朗的男人走到了阮卿面前,沒有客氣寒暄,而是直接問:“你回來啦?”
非常自然,著稔,又明正大。
阮卿說:“休假呢,回來辦點事。”
說著,右手牽住了廿七的左手。
廿七不聲,扣住的手。
男人微笑:“好久不見,你氣很好。”
“你也好的。”阮卿說,“我聽說你做爸爸了?”
男人的笑意更深了,說:“上個月老二剛出生。”
“那恭喜你。”阮卿也出笑容,“男孩孩?”
男人說:“老大是男孩,老二是孩。”
“哇,兒雙全。”阮卿恭喜他,“真棒。”
男人笑笑,視線終于轉到廿七上:“這是……?”他看到了兩個人握的手,微笑不曾變過。
果然是很穩。
阮卿看了一眼邊的廿七。
長發扎了喜歡的半馬尾,眉眼俊俏英武。
面孔年輕,但任何場合都能沉得住氣,不慌不,哪怕是穿越到一千年后。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眼前,就是廳堂。
阮卿笑了,告訴男人:“這是我男朋友,廿七。”
又給廿七介紹:“這是賀嶺。”
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柒,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比嶺多一筆,很好,他贏了。
賀嶺沖廿七出手:“你好。”
握手禮。廿七還沒試過,但見過很多次了,他也出右手:“幸會。”
兩個男人很正常地握了手,很正常地各自放開。
沒有出現那種憋得臉紅脖子,互相較勁想把對方疼的場面。
太稚。
對趙昊可以,對賀嶺不可以。
對賀嶺要這樣,就等于是自己先輸了。
競爭應該是,言語對言語,武力對武力,氣勢對氣勢,排場對排場。
不能人家用言語,你卻武力。那就未輸人先輸了陣了。
況且剛才阮卿的介紹用了“男朋友”三個字,瞬間像給廿七打了一針強心劑。
不需要靠這種稚的舉去宣示主權。
賀嶺有點奇怪“nian”這個姓氏,見。他問:“nian先生在哪高就?”
阮卿的新男友留著長發,穿著時尚,眼可見比自己年輕不。
值在線,材格非常吸引人,屬于在健房里都能吸引住一片同的存在。
廿七頷首道:“最近在休息,沒做什麼事。”
殺手的生意也中斷了,以后大概率是不會重新撿起來了。
以后做什麼,現在還不知道呢。
賀嶺是做生意的人,眼向來可以,有這種判斷不出來對方份的時候。
但阮卿的新男友頗有城府。氣質上來說,十分貴氣,造型卻又前衛個,像富貴子弟,卻又沒有紈绔氣。著實有些難以判斷。
賀嶺看看他們兩個,說:“不如一起?”
阮卿微笑拒絕了:“不了,我們待會還要去延市,趕時間。”
賀嶺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
但廿七是什麼人,是在方寸一線間爭生死的人,他的直覺是多麼敏銳啊。他分明地察覺到,賀嶺聽到“去延市”的時候,臉上的笑雖然沒變,但他的緒波了。
可以理解。
因為阮卿的高堂在延市。他和阮卿一起去延市,很明白就是去見阮卿的父母。
而“見父母”又是一種很正式,有著特殊意義的儀式,是一對男往關系中的一道坎。
說明他不是趙昊那種隨便,隨便就可以分手的“男朋友”。
賀嶺沒有糾纏。
不管過去有什麼,現在男已婚,有郎,都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再見面還能微笑打招呼,就已經是面的收場。
賀嶺客氣地跟他們道別。
阮卿還抬手跟他白白。
他看了一眼。兩年未見,年紀長了,變得比從前沉穩。憨氣了,人卻更干練從容了。
貌未減分毫,人卻了,眉眼間有盛放的艷。
賀嶺走了一段,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阮卿跟的新人牽著手,沒有回頭,只給了他一個背影。
如果當初好好地跟商量工作和孩子的事,會不會后來的結局不一樣?
賀嶺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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