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樓是杭州最有名的去,集青樓、酒樓、客棧等功能爲一,屬於有錢人的銷金庫。
今天,杭州的幾家大富商宴請東方平的地方就在樓外樓。
“郎中,百騎司剛給我們共的報顯示,今天下午就有一艘船準備出海,貨都已經在昨天連夜裝船了。”
陸全面鐵青的站在東方平面前,覺得這幫杭州富商完全沒有把市舶司放在眼中,亦或是他們覺得今天能夠把東方平這個杭州市舶司的頭頭搞定?
“哼,看來王爺說的果然沒錯,對付這些海上討生活的富商,什麼先禮後兵都是沒有意義的,就應該直接殺儆猴,讓他們知道市舶司不是好惹的。”
東方平冷笑一聲,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辜負王爺信任,一定要給這幫海商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市舶司不是那麼好惹的,膽敢挑戰市舶司的權威,下場只有一個!
“啊?王爺早有安排嗎?”
陸全愣了一下,突然心中涌起一竊喜。
“王爺運籌帷幄,這幫海商是什麼德,早就預料到了。這次是那個馬彪自己要撞槍口,那就怪不得我了。要不然的話,我還真要糾結,到底拿誰開刀好呢。”
東方平想到當初李寬的吩咐,覺得如今這個局面也算是不用自己爲難了。
要不然按照王爺的意思,哪怕是沒有人主跳出來,也要挑一家海商的病,把他當做“”殺了。
這種主找事的本領,東方平還不太擅長,之前還有擔憂,現在看來,自己不用再擔心了。
“郎中,那我們是現在就出手嗎?要不然等他們出海了,就那他們沒有辦法了。”
“誰說出海了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東方平臉出一個神的笑容,“走,跟我一起去赴宴吧,看看這一場好戲到底彩不彩。”
……
杭州碼頭外海靠南十里左右的海域,兩艘外形非常特別的船隻正在不急不慢的遊弋,彷彿並不著急趕路。
“七娃,有靜沒有?”
週二福站在甲板上,擡頭朝桅桿頂端的楊七娃大喊了一句。
“船長,暫時沒有。你放心,但凡是方圓五里有船隻經過,絕對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楊七娃一邊往裡塞了一塊鯨魚乾,慢慢的嚼著,一邊回答著週二福的問話。
在海上飄的久了,怎麼打發無聊的時,楊七娃也練出了一副自己的心得。
“把船再靠近杭州港一些,千萬別讓這些海商給逃了,要不然我週二福就沒臉去見王爺了。”週二福朝周邊水手大吼了幾句。
海上有的時候風浪比較大,說話太小聲的話,站的稍微遠了,都不一定能夠聽得見。
這次放棄一趟倭國貿易,專門駕駛兩艘新建好的、全副武裝的飛剪船來到杭州,週二福是憋著一肚子氣的。
當然,這些氣不是朝李寬的,而是那幫敢挑釁市舶司的海商。
前幾天,週二福就已經在杭州附近的一個無人碼頭靠岸了,和東方平簡單的通了一番,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帶領的兩艘戰船到底要幹什麼。
……
樓外樓今天都被包場了。
雖然實際使用的只是其中一棟樓三樓的一張桌子,但是不這樣的話,怎麼顯示出衆人的誠意呢?
馬家、餘家等四大海商的家僕也都一大早就有人過來安排今天的招待容。
市舶郎中,從級別上來看,那可是和杭州刺史一個品級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相同品級不等於相同權利,就像是後世同樣一個級幹部,負責檔案和財務的,安全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再怎麼不同權利,人家級別在那,真要找你麻煩,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畢竟,縣不如現管。
“郎中,這就是樓外樓了。”
東方平帶著陸全和幾個護衛,踩著時間來到了樓外樓。
江南的建築,造型上要比關中富很多,樓外樓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單單站在門口,就能到此的不凡。
“走,那我們就去看看他們想怎麼玩。”
東方平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擡起腳進了樓外樓。
沒有誰故意在門口給東方平使絆子,也沒有誰傻乎乎的給他下馬威。
兩幫人馬的初次見面,非常和諧,讓人覺彷彿是多年老友相聚一樣。
“久聞東方郎中年輕有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馬彪這些海商,平日裡和杭州府的員應酬很多,論起說場面話的功夫,自然比東方平強多了。
不過,東方平家道中落的過程當中,也算是見識了人間冷暖,跟人打道的本事其實並不差。
他要真的是一個只知道算學的書呆子,李寬也不放心讓他來杭州。
別看市舶司像是一個技衙門,對算學要求比較高,但終歸是一個衙門。
“幾位的大名,在杭州城可謂是如雷貫耳,本初到貴地,以後還要多仰仗衆位的支持。”
一番寒暄之後,話題才慢慢的轉移到了市舶司。
“東方郎中,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出海的人,日子過得苦啊,但凡是到風暴或者海盜,不僅分文無收,還把人和船都給搭進去了。”
“是啊,這大海茫茫,出去了十天半月都見不到陸地,出了什麼事就天不應,地不靈啊。”
“外人看我們這些海商,還以爲掙了多錢,其實就掙個辛苦錢,但凡是有別的活路,誰願意出海呢?”
酒過三巡,這邊宴會的畫風一變,幾個海商紛紛在那訴苦,話裡話外就是大家其實都沒什麼錢,出海也不是什麼好事。
東方平看著這幫海商在表演,臉上出一個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
還真以爲自己是剛從國子監出來的書生,什麼事都不懂?
“衆位,王爺也是憐惜衆位海商出海辛苦,所以特地請陛下設立了市舶都督府來管轄天下各地市舶司,爲的就是讓大家能夠更加規範的出海,避免沒有意義的競爭啊。”
“東方郎中,王爺的一番好意我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地方上有地方上的特殊況,到時候還請你多多包涵。”
“是啊是啊,我們幾個在樓外樓專門長期包了一座院子,裡面有樓外樓的花魁伺候,還請東方郎中不要跟我們客氣。”
“好說,一切好說!”
東方平的反應,讓馬彪等人心一塊石頭落了下去,同時也覺得:天下烏一般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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